咧嘴笑了。
笑得那麽淒涼,那麽的無阻,“紫蘇,你說,如果我死了,死在你面前,你會不會記得我?”
“啪……”
盧暖狠狠的砸掉手中的酒壺,看著耶魯靖,“你真狠心啊,明玉她為了你,都快要死了,你卻依舊在這裡,喝你的酒,悲你的秋月,你為什麽不就能慈悲一些,去看看她,給予她一些鼓勵,一些支持,就算你不愛她,但是,她是真心真意愛你的,耶魯靖,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你為什麽就不能仁慈一些”
“仁慈?”耶魯靖笑了,拿出一把匕首,遞到盧暖面前,“紫蘇,你用這把匕首,拋出我的心,仔細看看,到底的什麽顏色,到底是什麽做的!”
耶魯靖說著,把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然後用力一刺。
匕首一端刺入心口,卻感覺不到疼,他的心,早已經疼的麻木了。
盧暖看著瘋掉一般的耶魯靖,揚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瘋子,瘋子,耶魯靖,你就是一個瘋子,可憐透頂的瘋子,你其實誰都不愛,你隻愛你自己,你所謂口口聲聲的愛,其實是那麽的自私,你若是真的有心,有愛,你就應該去看看明玉,看看那個為了你,可以生,可以死的姑娘,她就在床上,渾身是學,奄奄一息,一直想等著你去看她最後一眼,你怎麽就可以這麽冷血?”
罵道後面,盧暖都哭了。
就算她不愛某一個男子,如果他真的要不行了,她一定會去看看他,給予他鼓勵,活下來的勇氣。
而不是,這般的冷血。
“紫蘇,打得好,打得好,我不會去看明玉的,不會去的!”耶魯靖說著,一個勁的搖著頭。
他沒有臉去見明玉。
那個笑起來格外開朗的姑娘。
猶記得第一次見面,他被拋棄,拋棄的那麽徹底,然後一個人喝著悶酒,她就那麽毫無預兆的闖入他的面前,然後跌入他的懷中,一個勁的喚他相公。
那是他又一次為了一個姑娘,出手。
打跑了那些****,她卻一直賴在他身邊,無論他怎麽也攆不走。
“你……”盧暖氣結,伸出手,拉住耶魯靖的手腕,死勁的拽住,“我一定要拉你去,一定要!”
她要讓耶魯靖看看,那個姑娘,為了他,都傷成什麽樣子了,他不可以躲在這裡。
“紫蘇……”耶魯靖錯愕的看著盧暖,看著她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
卻慢慢的變成一張絕望,新傷的臉。
她一直很傷心,卻一直堅強的忍住。
“明玉,”耶魯靖低喚一聲,伸出手從懷中摸出一個護身符。
猶記得明玉送他的時候,說的好好,好開心。
她說,“靖哥哥,這個護身符送給你,是明玉去廟裡求的哦,很靈的呢!”
她還說,“以後,有明玉在靖哥哥身邊,誰也不能傷害靖哥哥,就算要死,明玉也要死在靖哥哥前面!”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他,卻沒有一句是為了自己。
盧暖聽見耶魯靖的低喚,停住,輕輕的松開手,眼睜睜的看著耶魯靖,跌跌撞撞往前朝客院走去。
身子一軟,徐子衿立即接住盧暖搖搖欲墜的身子,“阿暖……”
盧暖搖搖頭,“沒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渾身無力,子衿,我們去看看明玉吧!”
雖然只見了一面,但是,軒轅明葉幫了她們太多。
徐子衿點點頭,打橫抱起盧暖,往客院走去。
卻見到耶魯靖站在門口,卻沒有邁入客院的房間。
季大夫和季夫人站在門口,搖頭歎息,陳氏也在一邊,唉聲歎氣。
“明玉……”
軒轅明葉仰天長嘯,男兒淚落個不停。
耶魯靖愣在原地,想要進去,軒轅明葉卻攔住耶魯靖,“滾……”
“我想見一面明玉!”
軒轅明葉揪住耶魯靖的衣襟,“耶魯靖,少在這假惺惺,你不配做一個男人,你不配明玉那麽真心的愛你,你根本就不配擁有愛,你,滾……”
軒轅明葉說完,用力推開耶魯靖,轉身進了屋子,關上門。
耶魯靖就那麽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第一次,失去了他愛的女人,第二次,失去了愛他的女人。
他就是一個悲劇,徹徹底底的悲劇。
心愛的女子就在身邊,卻觸手不可及,那個愛他的女子,就在屋裡裡,卻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直到軒轅明玉被打扮乾淨,被軒轅明葉抱出屋子。
“明玉,我們回家了!”
軒轅明葉這話,喊得淒厲,卻也讓很多人,潸然淚下。
耶魯靖想要去看一眼明玉,卻被軒轅明葉踢開,“滾,耶魯靖,你就不是一個男人,你沒這個再碰明玉一下,沒有……”
不愛她,就不應該碰她。
碰了她,就不應該不負責,她已經懷了孩子啊。
想到這裡,軒轅明葉哭了起來。
“你好狠心,好狠心,也好無情!”
軒轅明葉說完,抱著明玉離開,徐家大門外,早已經準備了馬車。
直到馬車離去之後,耶魯靖還站在徐家大門外,木愣愣的,失去了心魂。
屋子裡,盧暖也傷心的不行,陳氏握住盧暖的手,“這是明玉的意思!”
盧暖聞言,抬頭錯愕的看著陳氏,“娘,這話,什麽意思?”
“明玉說她累了,也倦了,她一個人,或許可以這麽傷心下去,但是,她還懷著孩子,為了孩子,不能這麽消極下去,所以……”陳氏歎息一聲,接著說道,“還記得,當初你還回來的丹藥嗎,我給明玉了,阿暖,你會不會怪娘?”
畢竟,那是屬於盧暖的東西。
盧暖先是錯愕,隨即笑了起來,“娘,你是說真的嗎,明玉她?”
陳氏點點頭,“真的,你不相信娘,也要相信你季伯父伯母的醫術,還有那丹藥,可是我們徐家的家傳之寶,如今給了明玉,救了兩條性命,也算值了!”
“娘,沒有了那丹藥,我們不是還有血靈芝,有了藥引,還怕研製不出更多的丹丸嗎?”盧暖說著,握住陳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