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瑤不知道,她明日去找盧暖,是對還是錯,但是,很多時候,南宮瑤知道,自己沒得選擇。
從她進宮那一天開始,就沒得選擇了。
“玄煌……”南宮瑤低喚。
“嗯!”玄煌低低回應。
那聲音裡,有著太多的莫可奈何,無阻,和沮喪。
如果徐子衿不入朝為官,他又該如何?
“睡吧,別想了!”南宮瑤勸道。
“睡吧!”玄煌追上這麽說,抱住南宮瑤,卻一夜未眠。
錦親王府。
玄燁一回到王府,就得知玄耀回到家裡之後,發了好大一通火,還把他院子裡的東西全部砸了。
玄燁先是一愣,才慢慢的走向玄耀的院子,遠遠的就聞到了刺鼻的酒氣,玄燁站在院門口,猶豫了很久,還是慢慢的走了進去。
只是走了幾步之後,玄燁就被一個酒壇子砸在腳下。
“滾……”
屋子裡傳來玄耀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恨,他怨,可是他毫無辦法。
很多時候,玄耀才明白,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的痛,原來是如此的強烈。
身子往後重重的一倒,整個人倒在家具碎末渣子上,好多棱角透過薄薄的衣裳,刺入了玄耀的身體,可他卻感覺不到一點點的疼。身上的疼,那裡比得了心中的疼和酸楚。
“就這德行,怎麽瞧,怎麽都是一無是處!”
玄耀聞言,歪頭一看,見是玄燁,冷冷一哼,“呵呵呵!”冷笑起來。坐起身,冷眼看著玄燁,“怎麽滴,你想對我說教嗎?如果是,我告訴你,我不想聽你任何的話,有什麽話,去跟咱們的父王說,千萬別跟我說,因為我回應不了你分毫!”
玄耀說到最後,呵呵呵笑了起來。
玄燁瞧著,惱恨不已,走到屋子,一把揪住玄耀的衣襟,冷聲說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怎麽著,想要揍我一頓,還是罵我一頓,玄燁,我告訴你,這些,你都沒有資格!”
就算有,也是以前有,從三年前,那一天開始,就不再有。
“玄耀,我們是兄弟,你忘記了嗎?”玄燁冷聲問。
“沒有忘記,就是因為我還記著,我們是兄弟,所以才一直留下來,玄燁,你要知足!懂嗎?”
玄耀說著,用力拉下玄燁揪住自己衣襟的手,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
六七月的夜晚,也是是很涼爽的,可玄耀走在大街,卻有一股透徹心涼的感覺。
好累,好累。
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倒下,呼呼大睡。
隨後趕來的玄燁瞧著玄耀,忽然間,好懷戀以前的那個嘻嘻哈哈看似什麽都不在乎,其實什麽都在乎的玄耀。
而不是現在這個,看似什麽都在乎,其實什麽都不在乎的玄耀。
太陌生了。
抱住玄耀回到錦親王府,錦親王玄錦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看著那兩個他最得意,最看好的兒子,一個醉的一塌糊塗,分不清東南西北,一個滿臉寒冰。
“你們……”
“玄耀喝多了,晚上先讓他住我那兒!”玄燁說完,準備離開。
錦親王連忙喚道,“燁兒,你也在怪父王嗎?”
玄燁聞言,停住腳步,看向似乎老了許多的錦親王,淡聲問道,“父王,那些東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權勢,九五之尊,真那麽重要嗎?
錦親王被玄燁問的一怔,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玄燁卻不想聽,也不願意聽,抱住玄耀離開了。
獨留錦親王一人在大廳內,坐到天明。
翌日清晨。
徐子衿醒來,看了看懷中睡熟的盧暖,輕手輕腳的起身,生怕朝醒了她。
而很多事情,在一夜之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比如,醉仙樓著活了,一夜之間,化為灰燼,沒有人知道是誰出的手,汾陽王在得知的時候,立即派人去查,可是,毫無頭緒。
因為醉仙樓的人,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他們一個個在得知著火之後,想要救火,已經來不及。
最最最不可想象的是,林親王府,遭遇了刺客。
林親王和世子爺皆受了輕傷。
徐子衿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卻不在說些什麽。
“滿月!”
“少爺,有事?”
徐子衿點點頭,“嗯,那個龐老夫人大概幾日後大壽?”
“三日後,少爺放心,禮品戴管家已經備好,一支千年人參,還有一個白玉觀音,一串瑪瑙佛珠,一個翡翠屏風,雖然算不得大禮,但是那支千年人參,已經很是貴重了!”
畢竟,人參,上千年的,真的很少,那個莫不是拿來留著自己用,而徐子衿卻拿來送人。
徐子衿點頭,對於滿月和戴全的安排很是滿意,“這賀禮就這樣子吧,阿暖剛剛懷上孩子,可不能太操勞,很多事情,你多操心些,我都記在心裡呢!”
滿月聞言,倒是笑了,“少爺,其實,滿月倒是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說,可又覺得,現在說,不合時宜!”
“啥事,說吧?”
滿月猶豫許久,才俯身徐子衿耳邊,嘀咕了幾句。
“額……”徐子衿錯愕的看著滿月,好半晌才說道,“我明白了,放心吧,這事,我會讓阿暖給你探探口風,要是郎情妾意,這事定下來,大家都會為你們開心的!”
“真的嗎?”滿月問。
“廢話,你家少爺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真是的,不信誰,你還不信你家少爺我?”徐子衿說著,瞪了滿月一眼。
滿月淡淡一笑,“少爺,不是拉,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又笨又沒本事,就怕委屈了她……”
“委屈不委屈,誰也說不清楚,只要她有心,跟著你滿月啊,絕對是福氣,如果她無心,你也別去強求,明白嗎?”徐子衿說道。
滿月點頭。
若是有心,他會好好待她,一生一世,若是無心,他也絕對不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