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子衿說的,一切那麽雲淡風輕,盧暖還是感覺到徐子衿的濃濃愛意。
點點頭,“子衿,我知道要怎麽做了,真的知道了!”
“那就好,既然想明白了,就不要在難過,你知道嗎,見你難受,我也很難受!”
盧暖笑著點點頭,輕輕的靠在徐子衿懷中,想著接下來的事情。
一輛獨輪車,車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玩意,還有糕點,王婆兒子推著慢慢的往家裡走,時不時吆喝一聲。
偶爾有人上前購買,王婆兒子都樂呵呵的任由人挑選,時不時介紹一下,哪樣東西價廉物美,一時間,買的人多了,他也忙活起來。
等到人群散去,忙的他滿頭大汗。
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王婆兒子看著自己家門口那輛華麗的馬車,愣在原地,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只是想到家中的老娘,媳婦兒子,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
王婆兒子是見過滿月的,一見滿月,王婆兒子松了一口氣。
“少爺,王婆兒子回來了!”
徐子衿和盧暖聞言,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盧大叔!”盧暖衝王婆兒子低喚一聲。
王婆只是嫁到盧家村,她的夫家姓盧,而盧暖不知道王婆兒子的年齡,喚他一聲盧大叔,也沒什麽不妥。
王婆兒子看著盧暖,錯愕不已。
半響手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阿……”本想喚阿暖,卻覺得不妥,隨即改口,“盧姑娘……”
盧暖噗嗤一笑,“盧大叔,你喚我阿暖就好,我是來看王奶奶的!”
滿月已經從馬車後拿出盧暖準備的禮物,提在手中,站在盧暖和徐子衿身後。
“看我娘?”王婆兒子更錯愕,愣了愣,才尷尬一笑,“快,快請進!”
畢竟,他娘得了病,還沒人來看過。
連忙轉身,在門上敲了幾下。
一會子功夫,就聽見院子裡,有腳步聲,大門被吱嘎一聲打開,王婆兒媳婦站在大門內,見是自己丈夫回來,抿嘴一笑,卻在看見不曾離開的盧暖等人時,臉咻地刷白。
身子也有些發抖。
王婆兒子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翠枝,快去把娘扶出來,阿暖來看娘了!”
王婆兒媳婦聞言,點點頭,轉身往屋子裡走去。
想想不對勁,先去了廚房,拿出家裡那寶貝似得的茶葉,拿出一小啜,丟在壺裡,往裡面倒了開水。
“阿暖,這位公子,裡面請!”
王婆兒子常年在外,不識徐子衿。
盧暖和徐子衿點點頭,進了王婆家的院子。
院子打掃的很乾淨,幾乎是纖塵不染,放在角落的椅子板凳,也擦得乾乾淨淨。
王婆兒子領著盧暖和徐子衿走到大廳,“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泡杯茶!”
說著,轉身往外面走去,就見媳婦翠枝端著托盤,托盤上擺放了茶壺和茶杯,王婆兒子接過,朝翠枝點點頭。
翠枝抬手指了指的屋子。
“去吧,去扶娘出來,還有,娃兒呢?”
翠枝立即抬手在耳邊拍了拍,王婆兒子了然,“在睡覺,你去吧!”
翠枝點了點頭,去了王婆的屋子。
王婆兒子歎息一聲,端著茶水進入大廳,給盧暖和徐子衿倒了茶。
盧暖看著王婆兒子和他媳婦的互動,猜到王婆兒媳婦可能是個啞巴,再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和不離不棄,暗自欽佩。
這才是真愛。
“阿暖,公子,你們喝茶!”
“我姓徐!”徐子衿淡淡的說道。
王婆兒子聞言,心一頓,連忙說道,“可是盧家村的那個徐公子?”
徐子衿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誰知道王婆兒子撲通一聲跪在徐子衿面前,不停磕頭,“多謝徐公子救命之恩,盧強無以為報,請徐公子受盧強一拜!”
“這……”徐子衿錯愕。
他可沒有想到,盧強會來這麽一出。
連忙把盧強扶起來,“那個,盧強啊,別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掛在心上!”
可徐子衿哪裡知道,救盧強是舉手之勞,可對盧強來說,那可是救命之恩啊。
如果當初徐子衿沒有開口,他必死無疑。
這個家,也就散了。
“徐公子,盧強知道,這對徐公子來說,是舉手之勞,可對盧強來說,卻是恩重如山!”
徐子衿錯愕,求救的看向盧暖,盧暖卻笑著低下了頭。
翠枝正巧這個時候,扶著王婆進來。
王婆眼神渙散,嘴裡一個勁的念著,對不起,對不起。
身上衣裳很乾淨,手指甲也剪得很整齊,頭髮梳的很平整,臉上很乾淨,就是帶著一股病態的慘白。
嘴裡還流著口水,但是翠枝時不時幫她擦去,就像照顧一股孩子一樣。
細心又溫柔。
“盧大叔,王奶奶她?”盧暖小聲問。
盧強頓了頓,才說道,“我從大獄出來,我娘就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受了多少罪,遇到了多少鬧心事!”
盧強說著,哽咽不已,才接著說道,“好在翠枝,好在有她……”
千言萬語,只是八個字,又怎麽表達呢。
或許,盧強心中,千言萬語也表達不了,他對翠枝的感激。
而王婆也只是坐在一邊,一個勁的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至於她在跟誰道歉,也只有她自己混沌的心才知道了。
想到這,盧暖也能夠理解,為什麽王婆拿著銀票,就消失無蹤了。
微微歎息一聲,到了此時此刻,盧暖已經不打算去問些什麽了,有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韓氏雖然因為王婆的事情得到教訓,她們也曾離心過一段日子,可這些事情之後,她們的感情更好了,彼此也更信任彼此。
韓氏也變得堅強起來。
這或許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走到王婆身邊,盧暖低聲問道,“王奶奶,我是阿暖,你還記得我嗎?”
“阿暖,阿暖是誰啊?”王婆呢喃著,沒幾句話之後,又繼續說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