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盧暖坐在太皇太后身邊,卻沒有說話。
“怎麽不語,妹妹進宮來說,你的話可是很多的,哀家都羨慕妹妹,可以四處走走,可哀家不能,只能住在這個皇宮,山珍海味,綾羅綢緞,如此反覆,卻得不到最想要的一切!”
盧暖聞言,頓了頓才說道,“太皇太后,如今你兒孫滿堂,瑤妃娘娘有誕下小皇子,是件喜事,太皇太后怎麽就憂心了呢!”
“你知道哀家為什麽憂心的,卻隻字不提,你這丫頭啊,比起三年前,是越發的老練了!”
“太皇太后謬讚了!”
“不是哀家謬讚你,你能夠女扮男裝,去了邊疆,這一點,哀家就感激萬分,更是欣慰阿瑤和皇上沒有看錯人,只是,可憐你,做了那麽多,哀家卻不能褒獎於你,就算想要給點賞賜,也要思量著,丫頭啊,哀家答應你,待逆賊除去,哀家一定為你正名,讓整個樓蘭百姓,知道,樓蘭還有你這麽一個巾幗英雄!”
太皇太后的話,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盧暖都不在意,說道,“太皇太后,謝謝你的恩典,但是,巾幗英雄,阿暖擔當不起,而且,阿暖成親,太皇太后已經賞賜了很多東西,那些東西,不管的哪一件,都價值連城,能夠得到太皇太后的眷顧,已經是阿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看來,你是要拒絕哀家了?”
盧暖聞言,立即起身,“阿暖不敢!”
“既然不敢,就不說這事了,哀家已經吩咐人給你準備了熱水和衣裳,去洗洗,換身衣裳!”
“是!”
太皇太后待盧暖走了以後,才扶住額頭,歎息一聲。
她什麽都不要,卻怎麽幫著玄煌,讓太皇太后不安。
“皇祖母……”
玄煌走到太皇太后身邊,坐下。
“煌兒,皇祖母心裡擔憂啊……”太皇太后說道。
可別去了一頭狼,來了一頭猛虎。
而且這猛虎,比那狼更強壯十倍。
“皇祖母擔心什麽?”玄煌問,輕輕的給太皇太后揉額頭。
“煌兒,你說,徐子衿和盧暖,他們到底想要什麽?”太皇太后問。
玄煌聞言,先是一頓,沉默片刻才說道,“安定,他們喜歡安定,皇祖母,這個天底下,誰都可能兩面三刀,盧暖和徐子衿不會,為了我,為了這個樓蘭,他們默默的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相信他們,或許,待時局穩定了,他們也就不會再出現在京城!”
“這……”太皇太后沉默了,半晌之後才問道,“可能嗎?”
“嗯,是真的,皇祖母,謝謝孫兒吧!”
“哎,相信你,真的,皇祖母相信你的!”太皇太后說著,歎息一聲,卻留了一個心眼。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洗了澡,換了衣裳,盧暖走出大殿,卻見滿月已經給徐子衿上了藥,包扎了傷口。
徐子衿抬頭,朝盧暖伸出手,盧暖坐在徐子衿身邊,卻沒有說完。
就算有千言萬語,可這皇宮,是太皇太后的地盤。
隔牆有耳。
這一點,盧暖知道,徐子衿也知道。
“好點了嗎?”徐子衿問。
盧暖點點頭,靠在徐子衿懷中,“子衿,我想家了!”
想盧家村。
這個京城,太危險了。
“委屈你了!”徐子衿淡聲說道,緊緊握住盧暖的手。
盧暖搖頭,“不委屈,子衿,我一點都不委屈,我只是想,為什麽我們老是被動,為什麽我們不能主動,既然他們喜歡玩刺殺,我們也來一場反擊吧!”
徐子衿聞言,錯愕不已。
這……
沉思片刻之後,徐子衿才站起身,嘴唇抿緊,輕輕的動了動,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好,阿暖,從此刻開始,我們反擊,絕對不手軟,但是,給我幾天時間安排,好嗎?”
盧暖點點頭。
盧暖和徐子衿去跟太皇太后皇上告別,徐子衿和玄煌說了些什麽,盧暖不知道,也不問。
盧暖卻和南宮瑤說了一會子話,寫了一封信給她。
然後離開皇宮,回到徐家,卻沒有想到,徐家來了人。
讓盧暖欣喜不已的人。
朝堂,金鑾殿!
玄煌坐在龍椅之上,傾身看著下面的大臣,皇親貴族。
這些人,是他的親人,他的長輩,但是,卻每一個人都時時刻刻的在算計他,想要謀害他,以此奪走他的皇位。
皇位嘛,誰都愛。
可他玄煌卻不愛,如果不是父皇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做一個好皇帝,為天下百姓造福,把父皇的遺憾完成,他寧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可是……
玄煌呼出一口氣,站起身,才說道,“諸位愛卿,想來昨晚皇城之內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都已知曉,那諸位愛卿說說,真要如何處置那些叛逆?”
眾大臣一聽,都不解了。
那些人,不都死了嗎,還要怎麽處置?
段豪心裡震驚,卻面不改色。
暴風雨,終於要來了。
“臣等惶恐!”
“惶恐,!”玄煌氣急,反笑,“你們的確應該惶恐,朕昨夜和瑤妃娘娘回宮,竟遭到刺客刺殺,九城兵馬司都鐸何在?”
“臣在,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玄煌看著下面的人,冷哼一聲,“你的確罪該萬死,摘除頂戴花翎,交出印章,滾回去種田,後代子孫,永世不得入朝為官,凡是你舉薦之人,皆摘去頂戴花翎,後代子孫永世不得入朝為官!”
群臣一聽,大驚。
這,九城兵馬司,舉薦的人可不再少數,而他們之中,也有人是九城兵馬司所舉薦,好幾個已經承受不住,跪在地上,懇求玄煌開恩。
玄煌看了他們眼,揚手讓人把他們拖了下去。
任由他們的求饒聲,衝刺在大殿之內。
玄煌卻充耳不聞,看向站在首位的三個皇叔,兩個是他嫡親嫡親的皇叔,一個是同一個爺爺,卻不同祖母的汾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