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盧暖卻一直不曾出府。
“雨晴啊,要不,咱們設個計謀,把盧暖騙出來,毀了她,如何?”
謝雨晴點頭。
盧暖,她一定會毀了的。
“嫂子,聽說,最近京城的衣裳鋪子裡,來了一批新貨,咱們去看看吧,一會你也選幾匹,做幾件新衣裳,給哥哥和兩個小侄子也選幾件,如何?”
“好好!”
馬車裡,謝雨晴和她的嫂子依舊商量著要如何毀去盧暖,說道興奮之時,謝雨晴還陰森森的笑了笑。
只是,馬車卻越跑越快,身子超出了謝雨晴和她嫂子的承受能力,頭碰在馬車壁上,暈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謝雨晴隻覺得身上劇痛,而她嫂子在一邊淒厲而哭,耳畔還傳來指指點點的聲音。
而謝雨晴才發現,嫂子赤身露體,她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下身甚至流出了血。
那些圍觀的人,指指點點,說的話,無不難聽至極。
一時間,謝雨晴如遭雷擊。
她本來準備把盧暖騙出來,然後被乞丐奸汙,最後丟在大街之上,被眾人嘲笑,譏諷,可為什麽,這一切,沒有發生在盧暖身上,卻發生在自己和嫂子身上。
從不懂,到驚醒。
尤其是看見不遠處,那個男子,那麽神情的擁住他心愛的女子離去,謝雨晴失聲痛哭,然後一頭撞死在破廟外的石獅子上,結束了短暫又悲劇的一生。
是與非,又怨得了誰。
若是謝雨晴不想走去害盧暖,徐子衿又怎麽會出手這般的狠辣,不留情面。
而周家和謝家,在不出三天的時間裡,從富貴到貧窮,演變的真是極快。
徐府、
按照徐子衿的安排,再過五日,就要離開京城,去異國。
徐子衿忽然收到一封信,打開看了之後,徐子衿的臉上難看之極。
滿月猶豫片刻,才找到盧暖。
“少奶奶……”
盧暖抬頭,見是滿月,抿嘴一笑,“滿月,坐下來,喝杯茶!”
“不了,少奶奶,少爺心情不好,你去書房看看吧!”
心情不好?
盧暖先是一愣,隨即問道,“怎麽了?”
“事情有變!”
盧暖聞言,心都揪了一下,立即起身朝書房走去。
一進入書房,就見徐子衿抓住信紙,站在窗戶前,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子清冷和拒人於千裡之外,更帶著怒火和殺戮。
盧暖走到徐子衿身後,伸出手抱住徐子衿的腰,:“發生什麽事情了,看你臉色這麽難看?”
“沄沄死了,歸來,下落不明!”
“怎麽會?”
盧暖不敢相信,李沄沄就這麽死了,錯了,一定是哪裡錯了。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沄沄那般奇女子,絕對不會死,也不能死。
“清風明月來信說,她們本來已經到了大饒,也找到了沄沄和歸來,但是她們不敢輕舉妄動,也不知道是誰泄露了消息,還是怎麽回事,大饒那邊,忽然準備把歸來和沄沄分開,而歸來在被裝上大船運往異國的時候,李沄沄跳下了河,下落不明!屍骨無存!”
聽徐子衿說了這麽多,盧暖一心覺得,李沄沄不會死。
沉默片刻才說道,“子衿,沄沄或許沒有死,她跳下大河,說不定就是想隨著那大船,去保護歸來!”
徐子衿聞言,驚愕不已,“會嗎?”
“會,我相信沄沄,她為了李大哥可以犧牲那麽多,何況是她和李大哥的孩子歸來,我想,沄沄一定還活著,咱們先不管這些了,早點出發去異國,先找到歸來再說!”
徐子衿也覺得盧暖說的有道理。
李沄沄不是那種沒有腦袋的女子,她心思縝密,謀算深遠,絕對不會那麽莽撞行事。
“阿暖,準備準備,三日後,咱們出發!”
“好!”
接下來的三天,真的是各種忙碌。
徐子衿從頭到底都沒有休息合眼過,盧暖瞧著,心疼,可除了給他熬些參湯,補品之內,朝堂上的事情,盧暖根本幫不上忙。
滿月也忙著把徐門最好的暗衛挑選出來,護送。
自然也安排了些隱藏在暗處。
盧暖去異國,本來不打算帶青青,因為盧家村還有一個人在等著她,可青青說了,是她的,多少年之後都是她的,不是她的,她也絕對不會強求。
不過,也隻帶了青青和小草,初二和安然留在京城。
“少奶奶!”
“戴管家,你坐!”
戴全恭恭敬敬的坐下,等著盧暖接下來的話和安排。
“戴管家,明日,我們就要離開了,京城是一個是非之地,我本想讓你回盧家村去,可是,你也見了當下的形式,京城亂得就像是一鍋粥,誰都想攙和進來,咱們做人嘛,為來為去,無非還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可是有的人喜歡粗茶淡飯,有的人卻喜歡山珍海味,戴管家,我知道你來歷不凡,肯定也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洗去身上冤屈,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底下,對嗎?”
戴全聞言,心瞬間疼了起來。
怎麽不是呢,他當然想洗去冤屈,站在陽光底下,可,談何容易啊。
“少奶奶,其實……”
“戴管家,你只需告訴我,你想,還是不想?”
戴全點頭,“我想!”
“那好,等我們回來那一日,肯定會還你戴家清白!”
“少奶奶可是怕我戴全不忠心,最後三心二意?”
盧暖失笑,“戴管家,你錯了,我這麽做,只是希望,我們彼此都有一個盼頭,誰也不知道我們這一次去,能不能夠活著回來,我是想著,如果遇到危險,活不下去的時候,我能夠記得,我還欠你一個承諾,而我為了這個承諾,必須活著回來!”
僅此而已。
戴全聽了,感動的很想哭。
“少奶奶,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沒關系,我這話,說出來,本來就挺讓人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