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青想要說些什麽,盧大虎卻身子一轉,隱到屏風之後。
屋子外,安冬凝和盧暖有說有笑,盧暖笑得很淡,很淡,淡的安冬凝都有些心虛。
“阿暖,真不好意思,我也是想嫁的緊了,希望你過來坐坐,沾沾你身上的福氣!”安冬凝說著,看向盧暖。
不得不說,盧暖很美。
盧暖的美,外在美得炫目,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暖意,才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或許,這就是徐子衿喜歡的願意吧。
可是,這有什麽了不起的,要裝成這個樣子,她安冬凝也是可以的。
“沒事!”盧暖淡淡的應聲,不去揭穿安冬凝,就是想看看她葫蘆裡賣什麽藥。
對於安冬凝,盧暖並無太多的喜歡,也說不上討厭。
如果她不是席鈺淵喜歡的人,她安冬凝之於她盧暖來說,真的什麽都不是。
非要說道感情,還不如安青安然來的深厚。
安冬凝笑笑。
而李沄沄,連翹,納莎,桃韻幾個人,卻各自說著,嘰嘰喳喳倒也熱鬧。
一進屋安冬凝的屋子,安青站在一邊,低著頭,眼眶還有些發紅。
安冬凝說道,“安青,那鴛鴦繡帳呢?”
安青聞言,抬頭看向安冬凝。
這種栽贓嫁禍的戲碼,安青在京城的侯府已經見了太多,而安冬凝這一說,安青已經知道安冬凝想要做什麽。
淡淡的看著安冬凝,說道,“小姐,你想做什麽?”
“我……”被安青這麽一質問,安冬凝有一瞬間的閃神。
“小姐,這種戲碼,你確定毫無破綻嗎,你真的做的出來嗎?”安青一步一步走向安冬凝問道。
眼眸裡全是失望。
“小姐,你真當大家都是傻子嗎,看不出你的所作所為,還是你以為,大家都像你一樣,恬不知恥?”
安冬凝錯愕的看著安青。
不敢相信,對她最最衷心的丫鬟,會這麽辦對她。
“你……”
“小姐,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裡,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就變了,變得這麽不可理喻,心胸狹窄,你應該想想,在這盧家村,我們是什麽身份,當初沒有阿暖小姐,我們的下場是什麽,你以為,席公子他是去救你的嗎?”安青搖搖頭。
不是,她問過盧暖,盧暖告訴她,席鈺淵是被抓去的。
只有安冬凝一直自以為是。
想來,她家小姐也是個自私的。
“難道他不是去救我的嗎?”安冬凝問。
怎麽可能呢。
怎麽可能呢?
席鈺淵是去救她的,一定是的。
她本來想跟席鈺淵回京城的,可是,哥哥要她來盧家村,想辦法成為徐子衿的人。
妾也好。
她動心了,在席鈺淵和徐子衿之間,她很快的選了徐子衿,也羨慕徐子衿對盧暖的好,一次次的幻想,如果徐子衿對她有對盧暖的十分之一,那該多好。
可是,她根本近不了徐子衿的身,而徐子衿對她,也是冷淡的像塊冰。
安青看著安冬凝,搖搖頭,“小姐,有句話說得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你,把這句話發揮的淋漓盡致!”
安青說著,轉身端著托盤,把托盤遞到安冬凝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阿暖小姐大婚在即,所有人都忙著為她添妝,只有小姐你,整日呆在那裡,想著算計她,這鴛鴦繡帳,我繡的時候,很認真,很仔細,想著,小姐可有拿來借花獻佛,卻不想,小姐比我想象之中,更無情!”
“安青……”安冬凝怔住了。
她以為安青不會說,安青會承認的。
卻不想,安青把她揪出來了。
“小姐,若是以前,安青這黑鍋,背了也就背了,只是現在,安青不想再為小姐背黑鍋!”安青說著,把推盤遞到安冬凝手中,跪在安冬凝面前,說道,“小姐,安青在離開安國侯府之前,就已經為自己贖身,這一點,安然可以作證,那一日,侯爺也讓衙門的人消了安青的奴籍,一夕之間,安國侯府不複存在,安青憑著一顆良心,隨小姐去邊疆,一路上舍命相護,不讓小姐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欠安家的,欠小姐的,安青已經還清,從此以後,安青和小姐,再無任何瓜葛!”
安青說完,朝安冬凝磕了幾個響頭,起身,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去。
“安青……”安然一把拉住安青。
安青看著安然,小聲說道“安然,你要記住,以後萬事留心,很多時候,主子逼不得已,要舍棄奴才保全自己,做奴才的,應該為主子去死,肝腦塗地,只是,若是主子費盡心機,設計陷害奴才,這樣子的主子,不要也罷!”
“安青,你要去哪裡?”安然問。
安青抿嘴一笑,“安然,天大地大,我安青有一技之長,處處是家,倒是你,以後千萬要小心,莫要陷害了,還死心塌地的護著你的主子!”
安青說完,推開安然,決然的離開。
沒有人挽留安青,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離開安冬凝,離開盧家,安青可以活的很好。
安冬凝看著手中的托盤,手抖過不停,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盧暖看著安冬凝,才說道,“安小姐,你大哥已經在來的路上,我相信,跟著你大哥,比跟著我們好,阿暖一生隻嫁一次,還希望安小姐高抬貴手,莫要在阿暖的婚事上搗亂,不然阿暖,為了自己,做出什麽事情,讓安小姐接受不了,就對不起了!”
盧暖說著,接過安冬凝手中的托盤,繼續說道,“安青一片心意,我盧暖記在心中,只是,我盧暖的一片恩情,安小姐顯然沒有記住!”
盧暖說著,準備離開,其他人一個個不屑的吐了吐口水,轉身離開。
安冬凝忽然喚道,“盧姑娘,你很得意,是嗎?”
盧暖聞言,停住腳步看著安冬凝,問道,“安小姐,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