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看著耶魯靖,又看了看身邊一直不曾言語的盧暖,才說道,“阿暖,你想說什麽嗎?”
盧暖搖搖頭,轉身。
那麽的決絕,讓徐子衿得意的笑了。
耶魯靖卻覺得,心在盧暖轉身那一瞬間,碎了。
就算他為她情思難斷,白了發又如何,她的眼裡,心裡,有的只是她的夫君。
“夫妻對拜……”
嗩呐聲起,是那麽的刺耳,耶魯靖自問。
為什麽要來,為什麽要千裡迢迢的趕來,來了又如何,她不會跟他走,跟不願意跟他說一句話。
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卻是那麽的吃力。
盧暖和徐子衿夫妻對拜之後,才轉身淡聲說道,“耶魯將軍,你千裡迢迢來喝阿暖的喜酒,阿暖和夫君感激不盡,滿月,帶耶魯將軍下去休息,好好招待!”
盧暖最先不開口,是因為她還沒跟徐子衿拜堂成親,算不得徐家人,如今,已經和徐子衿拜堂,她已經是徐家少奶奶,挽留千裡而來祝賀的客人,理所當然,也不失禮。
盧暖話一出,滿室寂靜。
徐子衿卻緊緊的握住了盧暖的手。
滿月立即應聲,“是!”
耶魯靖卻扭頭,錯愕的看著盧暖,歎息一聲。
這個狠心的女人啊,總是每一次在他絕望的時候,給予希望,然後狠狠的再給予沉重的一擊。
癡癡的笑了起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紫蘇,世間沒有紫蘇,沒有屬於我的紫蘇……”
耶魯靖說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徐家。
漫無目的的走著大路上,看著那些來徐家喝喜酒的人,隻覺得是那麽的刺眼。
“耶魯哥哥……”
耶魯靖看著面前的姑娘,眼睛眯起,“你怎麽還不走,你也來看我笑話嗎,你說啊,你說啊!”
到最後,耶魯靖一把揪住明玉的衣襟。
“耶魯哥哥……”明玉不停的搖頭。
沒有,沒有,她真的沒有,她只是擔心他,只是不希望他這麽傷心。
她真的不是來看他笑話的。
真的不是。
“滾……滾……”耶魯靖說完,狠狠的把明玉推倒在地,跌跌撞撞往前走。
明玉摔到在地,嗚嗚咽咽痛哭。
軒轅明葉走到明玉身邊,扶起明玉,說道,“我原本以為,不讓你踏入凡塵,就不會遇上,卻不想……”
“哥哥,明玉不後悔,真的不後悔,如果明玉最後的結局,真的只有一條,那麽明玉願意選擇那一條不歸路!”
明玉說著,推開軒轅明葉,朝耶魯靖走去。
那麽的堅決。
“明玉……”軒轅明葉低喚,看著他唯一的妹妹跟著耶魯靖身後,慢慢的在自己眼前消失。
隻覺得頭疼不已。
這一切,似乎早已經注定了。
盡管他刻意的壓製,卻怎麽也壓製不住,命運,緣分。
只是,耶魯靖和明玉,只是一段孽緣。
喜房。
徐子衿輕輕用稱杆挑開盧暖的紅蓋頭,露出一張似芙蓉,賽桃花的面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把撐杆遞給身邊的喜婆,伸出手,輕輕的挑起盧暖的下巴,“阿暖,你真美!”
盧暖抿嘴低笑。
宛若百花盛開,才柔聲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嗎,新嫁娘都是很漂亮!”
“不,我的阿暖最美!”
盧暖失笑,就連屋子裡的喜婆,都被逗得一笑。
果然啊,****眼裡出西施,這話是假不了的。
“少爺,少奶奶,和交杯酒吧!”喜婆說著,立即轉身倒了酒,放在托盤裡,端到盧暖和徐子衿面前。
徐子衿抬手拿起酒杯,一杯自己留著,一杯遞給盧暖,才說道,“阿暖,喝了這合巹酒,我們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以後要守望相助,坦誠相待,恩恩愛愛一輩子!”
盧暖點點頭,接過徐子衿手中的酒,“子衿,我盧暖三生有幸,嫁你為妻!”
“呵呵!”徐子衿笑,和盧暖手臂相纏,喝下了合巹酒,從這一刻開始,他們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夫妻,夫妻,先夫後妻。
盧暖也明白,以後的日子,她再也不是以前的盧姑娘了。
她是徐盧氏,是徐家的媳婦。
交杯酒之後,徐子衿擺手,讓喜婆等人下去,去管家那裡領賞,喜婆一聽,便想起,這徐家少爺和盧姑娘可是兩情相悅,這情意並不像一般人家的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兩人都沒有見過,其中的陌生。
他們定是想要有自己相處的時間。
福了福身,連忙退下。
順便還把門關上。
徐子衿看著盧暖,柔情似水把盧暖頭上壓得她喘不過氣的鳳冠拿下,柔聲問道,“脖子累壞了吧!”
盧暖點點頭,“的確有點重,讓你戴一百萬兩銀子試試?”
這鳳冠徐子衿花了不少銀子,盧暖是知道了。
徐子衿抬手,心疼的揉著盧暖的脖子,才說道,“這不是隻成親一次,想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徐子衿是愛妻子的!”
“我知道,所以才一隻忍著!”
徐子衿一聽,笑了起來,看向盧暖,“阿暖,我想你了,你呢,你也想我了嗎?”
快十天,兩個人都沒有見面。
盧暖又怎麽會不想,點點頭。
只是才一點頭,就被徐子衿吻住了嘴唇,壓在了大床之上……
這一吻徐子衿吻的很深,也吻得很真。
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衣裳不整,盧暖才輕輕推開徐子衿,在徐子衿耳邊小聲說道,“子衿,我好像聽見,外面有聲音,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蹲牆角?”
盧暖面龐緋紅,雲彩霞飛。
讓徐子衿看的心神蕩漾,摟住盧暖說道,“由著他們去,反正一個個都會長大,今天蹲我牆角,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蹲牆角!”
徐子衿說道最後,聲音有些大,聽得門口那幾個人,一個個面紅耳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