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有才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一個男子走入屋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婦人,冷聲說道,“還裝嗎?”
小婦人聞言,立即坐起身,身上的赤溜溜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說道,“爺,你要求的,奴家已經做到了,咱們說好的銀子……”
幾張銀票從小婦人頭頂上散落,小婦人顧不得其它,起身撿起,準備往懷中藏,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裳。
而身子被面前的男人看了個精光,小婦人也不遮掩,“爺,要不要奴家好好伺候伺候爺一番,讓爺解解乏?”
“不必,現在穿衣裳,鎖院門,去西胡同口找盧有才,然後質問他為什麽要騙你,最後離他而去,明白嗎?”
“明白的!”小婦人說著,光溜溜的下了床,穿了衣裳,走到男人身邊的時候,輕挑的說道,“爺是嫌棄奴家身子髒麽?”
也是,她只是一個****,身子早就髒了。
只是,做完這一次,她就可以找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髒不髒與我無關,記住交代你的事情,若是辦不好,哼哼……”
小婦人聞言,嚇得身子一哆嗦,立即說道,“爺放心,奴家一定盡力而為!”
盧有才回到錢氏家,見錢氏坐在院子內,衣裳單薄,兩個孩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錢氏看著面前的盧有才,勾唇冷笑。
剛剛有一個黑衣人來到家中,問她願不願意做一筆交易,只要交易完成,五千兩銀子立刻就是她的了。
五千兩啊。
那是多麽大的一筆錢。
若是有了這筆銀子,她和兩個孩子,一輩子吃穿不愁。
“回來了!”
“是,我只是回來收拾東西,以後,這裡,我再也不會回來了!”盧有才說著,看向錢氏。
忽然覺得,錢氏又老又醜。
和那個嬌嫩欲滴的小婦人,簡直沒辦法比較。
“要走了嗎?”錢氏小聲問。
卻無多少悲戚。
她至少比韓氏強,當初韓氏被丟下,盧有才連吱一聲都不曾,丟下四個孩子給她,還鬧了一出失足跌落懸崖的戲碼。
如今她還是幸運的,這個男人,至少回來告訴她,他要走了。
“是的,要走了!”盧有才說著,走進屋子,收拾自己的東西。
錢氏坐在門口,沉思許久才轉身進了廚房,拿起那個黑衣人送來的酒水,笑了笑,拿出黑衣人給她的小包,打開,往一個酒杯裡倒了一些,端起輕輕晃了晃,走出廚房。
看向背著包袱走出來的盧有才,才說道,“有才,我知道我人老珠黃,留不住你,只是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再相見,想起我們的曾經,也是歡愉頗多,雖然後來歷經磨難,好在你也未曾丟下我們娘三,我甚是感激,你要走了,我終歸不舍,喝了這杯水酒,再走吧,也算是給我留下一個念想!”
錢氏說著,把手中的一杯酒遞給盧有才。
盧有才看著錢氏,有一瞬間,有些不舍,卻在想到那個小婦人時,不做多想,接過錢氏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看著盧有才喝下那杯酒,錢氏就哭了。
眼淚簌簌落個不停。
面前的男人,她何嘗沒有愛過。
只是她的愛太渺小,渺小到,根本守不住他的心。
別看他相貌老實本分,實則狡詐小氣,又花心,一路走來,他和多少****夫人有了肌膚之親,她說不清,也只是不想說。
如今,親手遞他喝下毒藥,也算是結束了這段孽緣。
“我,告辭……”
盧有才說著,走得很堅決,錢氏追到門口,對著盧有才的背影低喚,“有才……”
盧有才聞言回頭,看著錢氏,深吸一口氣,“回去吧,好好照顧兩個孩子,別再記掛我,將來若是有遇上好的,嫁了吧!”
“你也是,保重!”錢氏說完,淚流滿面。
找個好的,嫁了吧。
只是千瘡百孔的心,如何再嫁?
盧有才點點頭,看著錢氏重重的把門關上,卻在轉身的時候,看見一襲素雅衣裳的小婦人時,愣住。
“你……”
“大哥,你原來是有家室的?”小婦人走到盧有才面前,看著盧有才,眼淚簌簌落個不停。
“你聽我解釋……:”
小婦人搖搖頭,“不,不,我不聽,大哥,你騙我,你騙我,剛剛我全部都聽見了,你有孩子,你居然有孩子,還有家室,你怎麽可以這樣子騙我呢!”
小婦人說著,一步一步往後退。
直到退到一輛馬車邊,才說道,“你知道嗎,我都收拾好東西,準備跟你一起離開這個地方,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開始過日子,可你……”
“罷了,罷了,這個世間的男子本就多薄幸,今日你為了我拋妻棄子,他日難保你不會為了別的人,拋棄我,拋棄我們的孩子,與其等著那麽悲苦的一天到來,我還不如早日醒悟,早日離去……”
小婦人說完,連忙上了馬車,催促趕馬車的夥計,快速趕馬車。
盧有才愣在原地,半晌之後,才想起,自己應該去追,只是跑了幾步之後,發覺心口疼的離開,四肢也疼個不停。
“唔……”
痛的渾身都痙攣了,盧有才蹲坐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的身子。
直到那雙桃紅色的繡花鞋站在自己的面前,盧有才勉勉強強抬頭,看向來人。
“阿暖……”
“沒有想到,你淪落至此!”盧暖說著,冷眼看著面前的盧有才。
這個男人,按理說,她應該喚他一聲父親,或者爹。
可是他不配,真的不配。
一個為了****拋妻棄子的男人,他就不配做父親。
再加上,他的無情無義,更不配做一個丈夫。
“阿暖,爹錯了,爹真的知道錯了,爹現在渾身上下都好痛,你帶爹去看大夫吧,阿暖,爹求你了,爹不想死,不想死!”
盧有才說著,顫抖的伸出手,去抓盧暖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