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暖聞言,心中柳玉墨是下定決心了。
可心中還是有些遲疑,尤其是昨晚徐子衿和她說的話。
不是她多疑,她是真的把那些攔路搶劫的土匪和柳玉墨聯系到一起了。
盧暖想了想才說道,“好,到時候,我一定做一桌好菜,給柳公子接風洗塵!”
“好,那盧姑娘,告辭!”
送走柳玉墨,鎮上送家具被褥的也到了,盧暖打起精神,吩咐著他們把東西抬進屋子,一一擺放好,韓氏要幫忙,盧暖本想讓她好好休息,韓氏堅持,盧暖也就笑著應下了。
忙碌了兩天,終於把家裡收拾的妥妥當當,鍋碗瓢盆啥的,也全部置辦整齊。
吃了晚飯,一大家子在院子裡乘涼,二嬸和韓氏在廚房忙著洗碗,掃地,盧暖對二叔說道,“二叔,你這幾天有空嗎?”
“沒呢,這不要給別人做幾套床,你三叔做不過來,我就幫忙做,賺幾個錢貼補家用!”二叔說著,連忙問道,“有事?”
“嗯,我想進山去看看呢,好久沒去了,這心也癢癢的!”盧暖說著,抿嘴一笑。
二叔聞言,頓了頓,才說道,“那讓你大龍大虎哥一起去,你們一起也有四個人,只要不往深山走,絕不會遇上那些凶猛的野獸!”
“成!”盧暖應了一聲。
心知二叔是想讓大龍大虎哥和自己親近些,才會這麽一說。
再一個,盧暖覺得,盧大龍和盧大虎,雖然話不多,但是有勇有謀,只要有人加以引導,將來是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徐子衿能夠幫忙的話,那就事半功倍了。
盧暖忽然想起,徐子衿這幾日好像在家,或許應該過去問問,他願不願意一起進山?
急忙站起身,拉著二弟往外面走。
韓氏走出廚房,在圍裙上搓著手,見盧暖和二弟要出門,連忙問道,“阿暖,要去哪裡啊?”
“娘,我去徐少爺家一趟!”盧暖說著,拉著二弟跑出了家。
韓氏站在廚房門口,微微歎息,“這孩子,有什麽事情這麽急,非要晚上去說,也不知道徐少爺睡了沒有!”
“嫂子,你管徐少爺睡了沒有,你快把麵粉發酵,明日一早,做幾個饅頭,讓他們帶著充饑!”
韓氏聞言,拍拍用藍布巾包住的頭,“哎呀,我這腦子,阿暖他們要進山,我的確要做幾個饅頭,帶著路上餓了好吃,大琳,要不,做幾個素菜包子吧!”
“成!”二嬸應了一聲,跟韓氏又在廚房忙活起來。
三妹四妹連忙跑去幫忙。
三叔也和二叔說了幾句,衝著廚房喊道,“大嫂,二嫂,我先回去睡了!”
二嬸夠出半個身子,大聲說道,“有旺啊,明天早上早些來大嫂家吃飯,早上做饅頭吃!”
“好嘞!”三叔應了一聲,回了家。
二叔也和韓氏打了聲招呼,帶著盧大虎盧大龍回家,到了家裡,二叔提著油燈,帶著他們到後院拿背篼,鐮刀。
邊走邊說道,“大龍大虎,你們回家也好幾天了,爹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你們阿暖妹妹是一個聰明又有本事的人,以後你們跟著她好好乾,她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盧大龍盧大虎聞言,面面相覷,盧大龍說道,“爹,你放心吧,我和弟弟明白的!”
盧暖的本事,盧大龍和盧大虎是見識過的,私下裡,兩兄弟也討論過。
別的不說,能一下子出手三百兩銀子,買下村子五百多畝地,蓋三座這麽大的屋子,這其中還有什麽可懷疑的。
而盧大龍盧大虎幾次和盧暖說話,也感受到,他們這個妹妹不簡單啊。
心中也是佩服的。
所以,就算二叔不交代,他們心中也有數。
“你們知道就好,如今家裡的條件如何,以前家裡條件如何,我相信你們兄弟倆也是看的出來的,還有啊,阿暖那有好多書,你們都去拿來好好看看,順便教阿暖二弟三妹四妹認字,咱們不能在別的地方幫到阿暖,這認字的事情上,你們兄弟倆可要多盡力!”
“爹,咱們知道的!”
盧暖和二弟走在鄉間小路上,並排著走,一邊走,一邊說著話,忽然,盧暖看見不遠處,一抹黑影慌慌張張的跑進村子,而且離自己和二弟越來越近,嚇得的她連忙拉著二弟跳下稻田,窩在田坎下……
二弟靠近盧暖身邊,小聲喚道,“大姐……”
盧暖豎起手指頭,“噓……”輕輕的噓了一聲,讓二弟不要出聲。
二弟見盧暖這般緊張,也有些緊張起來,挨著盧暖卷縮住身子,小聲說道,“大姐,我覺得那個黑影,好像是村長的大兒子!”
“你確定?”盧暖問。
想著那黑影若是村長家的兒子,那麽他的出現,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二弟點點頭。
盧暖沉默,二弟也不說話。
好在久久不曾下雨,稻田裡,已經乾枯,因為沒有水,以前的爛泥,如今被曬得出了裂縫,就是人踩在上面,也不會陷下去。
好一會兒後,二弟才偷偷探出個頭,朝村子裡看去,見沒有了黑影,才小聲說道,“大姐,你說,村長的兒子為什麽回來了?”
“虧心事做多了唄!”盧暖說著,有些咬牙切齒。
像那劉氏,心腸那麽歹毒,她的兒子,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二弟聞言,納悶的看著盧暖,想了想才問道,“大姐,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這不是疑問,二弟敢肯定,盧暖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盧暖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沒有,我覺得,我能告訴你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了!”
“我不信!”二弟說著,窩在盧暖邊上,學著盧暖的樣子靠在田坎上,抬頭看著夜空,繼續說道,“大姐,我知道,很多事情,你心裡是怪我的,就拿娘的事情來說,你怨我不該那麽逼著娘,不該對娘要求太多,可是大姐,因為她是我們的娘,我才對她有諸多抱怨,諸多不滿,如果她只是一個外人,我才不去管她是刻薄還是自私,各掃門前雪,不管他人是與非,或許,我那時候也真的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