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徐子衿歎息一聲。
上輩子他肯定欠了盧暖很多很多。
無奈的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躍下深坑,看著受了傷的母狼,猶豫片刻,才說道,“話說,我是在救你,可不是佔你便宜,救你上去後,你可不能恩將仇報,我還沒娶媳婦呢,可不想做了你的腹中餐,阿暖說,你舐犢情深,我也看得出來,你是一頭好狼,上去後,讓阿暖給你和小狼上了藥,然後放我們走吧!”
母狼睜著明亮亮的大眼睛,錯愕的看著徐子衿。
它一隻狼,或許聽不懂徐子衿的話,但是,它卻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太囉嗦了。
直到徐子衿把它抱在懷中,母狼才覺得,徐子衿的懷抱其實很溫暖。
徐子衿抱著母狼上了深坑,放在地上後,若有所思的往深坑看了一眼,在看了看小狼身上的鐵槍,眉頭緊蹙。
要知道盧家村只是一個小山村,為什麽在大山裡,會有這麽鋒利的鐵槍?
雖然生了鏽,可是,當初是誰,挖了這麽大一個坑,把鐵槍埋下,很顯然,不是獵人設下的陷阱。
狼王在見小狼和母狼被救上來後,嗷嗷叫了起來,想要上前,卻又躊躇不前,在一邊左顧右盼。
盧暖明白,狼王還是希望她們能夠救救小狼和母狼。
而小狼和母狼身上的傷,必須清洗,上藥。
盧暖看了看狼王,猶豫好一會兒,才把衣服一收,把小狼抱在懷中,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很怕狼王會撲上來,把她撕得粉碎。
抱著小狼,嘗試性的往前走一步,狼王也走一步,盧暖再走一步,狼王也跟著走一步。
盧暖走得快,狼王就走得快,盧暖走得慢,狼王就走的慢,就這樣子快快慢慢間,盧暖抱著小狼,盧大虎和盧大龍抬著母狼,來到了小溪邊。
把小狼和母狼放在地上,徐子衿蹲下身,對盧暖說道,“阿暖,一會兒,我拔下它腹部的鐵槍,你們快速的用水給它清洗傷口,然後上藥,動作要一氣呵成,我們拖得越久,它就越痛苦!”
盧暖點點頭。
待水和上藥全部準備妥當,盧暖才說道,“徐子衿,開始吧!”
徐子衿應了一聲,用手握住鐵槍,用力一拔,鐵槍一拔出,小狼就疼的嗷嗚叫了起來,二弟連忙往傷口上倒水,盧暖用手搓洗,把那些看的見,摸得著的鐵鏽都洗掉,大龍大虎立即把金瘡藥倒上,小狼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徐子衿撕下一塊衣角,給小狼包扎傷口。
待小狼的傷處理好,幾個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可他們不敢停下來,誰知道,那些狼躲在什麽地方,一會兒就跑出來了。
隻得給母狼清洗傷口,然後給它上了藥。
才把小狼和母狼放在地上,站起身,往後慢慢的退。
狼王連忙跑到母狼和小狼身邊,舔一舔這個,舔一舔那個,嗷嗚嗷嗚的叫了起來,母狼也嗷嗚嗷嗚的叫了起來。
遠處的狼似乎聽見,也跟著熬叫起來。
一時間,大山裡,全是狼嚎。
母狼一個勁的舔著小狼,眼眸裡溢滿了淚水,可想到小狼的傷,它沒有辦法,隻得眼睜睜看著狼王刁著小狼,走向盧暖。
嘴裡一個勁的嗷嗚著。
狼王刁著小狼,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很慢,然後放在盧暖面前,用爪子把小狼往盧暖面前推了推。
抬起濕漉漉的狼眼,看著盧暖,眼眸裡全是不舍。
“這……”
盧暖震驚了。
就在盧暖錯愕震驚的時候,幾十隻狼咬著野豬,野兔,野雞跑來,放在小狼身邊,堆成小山,走到狼王身邊,然後嗷嗚幾聲,幫著狼王,把母狼給刁著,離開了。
一時間,小溪邊,就剩下盧暖,徐子衿,二弟,大龍大虎。
五個人死裡逃生,有些氣虛,一個個跌坐在地上,看著不停抽搐的小狼。
“阿暖……”
別說盧暖震驚,就連徐子衿,也錯愕不已。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狼居然真的會知恩圖報。
或許,盧暖是對的。
“徐子衿,我們該怎麽辦?”盧暖問,蹲下身,看著因為疼痛,而抽搐的小狼。
心有些酸疼。
伸出手把小狼抱在懷中,自問,是把小狼抱回去,還是把它丟下,不管不顧。
可是抱回去以後,死了怎麽辦?
徐子衿聞言,也猶豫了。
畢竟帶一隻狼回盧家村,定會引來爭議。
尤其是土生土長的農村,很多人都明白,狼的報復性很強,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見徐子衿不語,盧暖看看二弟,又看了看大龍大虎,低聲說道,“若是不帶它回去,好好照料,它必死無疑!”
不管狼王狼母多疼,它受了這麽重的傷,若是沒有藥物的治療,必死無疑。
盧暖想著,抬手輕輕摸著小狼的頭。
“那阿暖,你打算怎麽辦?”徐子衿問。
盧暖聞言,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小狼,沉思片刻才說道,“抱回去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只要我們盡心盡力,這小狼若是熬不下去,死了,也是它命該如此……”
“那這些東西呢?”徐子衿指著那些野豬,野兔……問。
“不要,我想既然它們知道給東西,應該是通靈性的,我們只要把小狼帶回去就好,等治好了小狼,再把它送回來,從此各不相乾!”
盧暖說著站起身,讓二弟大龍大虎背著背篼,而她則抱著小狼,趁著天還未亮黑下來,下了山。
在盧暖她們離開後一會會功夫,狼王帶著幾隻狼來到小溪邊,看著原封不動的動物屍體,匍匐在地,悲痛嗷叫……
盧暖在山下,聽見嗷叫,抬頭看向山頂,懷中小狼似乎越感受到呼喚,嗚嗚咽咽的叫著。
不禁感歎。
若是小狼留在山裡,能活下來,那狼王也不會狠心把小狼丟給人類。
“阿暖……”
徐子衿站在盧暖身邊,小聲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