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那個玉墜子啊,我能說,其實,就是我閑來無事做,自己雕刻出來的廢品嗎?”徐子衿說著,抿嘴笑了起來。
那一天,在玉坊軒看見這個純透的玉時,他就覺得適合盧暖,立即買下,回去琢磨了好幾天,才決定在上面雕刻些什麽。
他本來想親手給盧暖戴上,可又怕盧暖拒絕,所以才裝到荷包裡。
“廢品嗎?”盧暖說著,從荷包裡拿出用紅繩套住的雕刻了魚戲水荷的玉墜子,仔細看了看,搖搖頭說道,“徐子衿,如果這個叫廢品,那麽這個世界上,還真沒什麽東西能夠稱得上精品!”
就這玉的水潤,和雕工,拿到京城,沒有千八百兩,根本是買不下來的。
“阿暖,你就收下吧,我本來是準備送我娘的,我娘說,這東西她多得很,叫我送給你,我又怕你拒絕,所以才放到荷包裡,哎,你不會拒絕的吧,那樣子,我很沒面子的!”徐子衿很是認真的說著,往邊上走了幾步,直勾勾的看著盧暖。
眼角眉梢,盡是爽朗風情。
盧暖想了想,“可是,我沒有這麽貴重的東西還你哎?”
“誰要你還了,我跟你說,我就是看你一個女兒家,要撐起這個家,太辛苦了,所以才對你多加關照,你就別婆婆媽媽的了,拿著,我這還有東西要送給二弟呢!”徐子衿說著,從袖口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遞到二弟面前。
“二弟,看看,我那天路過一個兵器行,第一眼看見這匕首的時候,我就覺得,跟你很相稱!”
“送我的嗎?”二弟不可置信的問。
“當然,打開看看!”徐子衿說著,把匕首遞到二弟手中。
二弟一咬牙,抽出匕首。
他不懂匕首,也不懂這東西直多少錢,但是他知道,這匕首一定是個好東西。
“二弟也有?”盧暖嘀咕一聲,勾起脖子一看。
如果說,三妹四妹的珍珠耳環和髮夾漂亮,她的玉墜子值錢,那麽二弟的這把匕首就是暗藏奢華。
匕首劍鞘看著雖然沒什麽,但是抽出匕首,匕首劍身用純鐵打造,明晃晃的炫目。
盧暖不得不懷疑了,徐子衿這麽大出手,到底想做什麽?
想她們家,一窮二白,根本沒什麽東西可讓徐子衿貪求的,如果他是為了血靈芝而來,靠在他幫了自己這麽多的份上,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大姐,大姐!”二弟連喚了幾聲,盧暖才回過神,看向二弟。
不吱聲,直勾勾的看著徐子衿,眼眸裡全無笑意。
“這匕首好看嗎?”二弟期盼的問,其實也是在詢問盧暖,他可以收下不?
盧暖點點頭,“漂亮,還不快謝謝徐少爺!”
二弟見盧暖允許,連忙說道,“謝謝徐少爺!”
“哎,錯了錯了,你看三妹四妹收了禮物都喚我子衿哥哥,二弟你也一樣哦!”徐子衿壞壞的說著,看著盧暖的時候,見盧暖臉色不好,立即收斂了笑,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子衿哥哥!”二弟喚了一聲,拿著匕首跳到一邊,仔細打量。
滿月上前,教二弟怎麽使用匕首。
二弟見滿月教他,很努力又認真的學著。
“阿暖……”徐子衿試探的喚了一聲。
他知道,盧暖不高興了。
可又不知道盧暖為什麽不高興。
盧暖抿嘴一笑,問道,“徐子衿,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徐子衿呢喃盧暖這句話,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說,我想要你,我想娶你,我想照顧你,我想幫你承擔一些。
可他知道,盧暖的驕傲,在聽了他的話以後,一定會,立即把他推倒門外,然後把他送的東西,丟在他臉上,最後決絕的關上門。
“這個,你容我想想!”徐子衿說著,扭開頭,半晌後才扭頭對盧暖說道,“阿暖,我想要菜肴配方!”
盧暖聞言,心中暗想,這個可以有。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我覺得你一個支撐這個家很不容易,想要幫幫你,再就沒有別的了!”徐子衿小心的說著。
有些怕盧暖忽然發飆。
他可是聽說,像盧暖這種聰慧溫柔的姑娘,一般不發飆,一旦發飆,那可是非常厲害的。
“真的嗎?”盧暖問。
“真的,比真金還真!”徐子衿保證的說道。
盧暖盯著徐子衿看了好一會,才說道,“好吧,我相信你了,對了,你家有魚嗎?”
“有啊,我最先從鎮上回來的時候,有叫滿月去買,怎麽,你要?”徐子衿問。
“不是,晚上你問問你爹娘,願意來我家吃飯不,要是願意來,順便帶條魚過來,我晚上親自下廚,做一道酸菜魚給你們嘗嘗!”
盧暖說著,想起上次徐子衿買的青菜,有的她曬了菜乾,有的給拿來醃製了酸菜,早上她看過,已經酸酸的,可以拿來煮魚了。
可惜,村口沒有魚賣。
“哎呀,這感情好,阿暖啊,你等等,我這就回去,跟我爹娘說這事,晚上咱們過來吃飯,對了,我也來哈!”徐子衿說完,朝滿月一招手,帶著滿月一溜煙的跑了。
看那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徐子衿,盧暖嘴角抖了抖。
轉身去看看家裡有什麽吃的。
徐家。
從徐子衿說,盧暖晚上請客開始,徐大浩就坐在那呵呵的笑,陳氏就在一邊,不停的問,要穿什麽衣裳,依她的意思,不能太奢華,也不能太寒酸,最後聽了徐子衿的意見,找了一件藏紅色繡梅花真絲衣,頭上也隻佩戴了兩根碧玉發釵,耳環也挑自己最便宜的,甚至把自己戴了快三十年,從不離身的手鐲也拿了下來,徐子衿說沒有必要,又給她戴了回去。
“子衿啊,你說,娘這樣,會不會太富貴了?”陳氏說著,有些擔心。
畢竟盧暖的娘和二嬸都只是普通民婦,盧暖請客,她不能穿的太富麗,免得喧賓奪主。
“娘,我記得,你在京城,那一次不是嫌自己不夠富貴,恨不得把你所有的朱釵首飾全戴上,今兒是怎了,看你緊張的,汗水都出來了!”徐子衿說著,拿了手絹替陳氏把汗水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