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子衿走遠了,韓氏才看向盧暖,問道,“阿暖,徐少爺他來找你做什麽?”
“他來跟我說聲,我叫他幫我帶的種子已經帶回來了!”盧暖說著,想到蔥花嬸送來的籃子,頭疼不已,一把拉住韓氏的手臂,把她拉到凳子邊坐下,憂心的說道,“娘,你先別關心徐少爺了,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把籃子放到韓氏面前,掀開藍布,讓韓氏清清楚楚看見裡面的東西。
“這,誰送來的?”韓氏錯愕不已。
“蔥花嬸!”盧暖有氣無力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她肯定不會收下,當時也沒想到,這裡面裝了這種東西。
韓氏接過籃子,抬手輕輕的把藍布蓋上去,歎氣道,“阿暖,你蔥花嬸的心思,娘倒是有些明白,只是娘覺得,你和三壯都還小,而且咱家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你過早嫁人,所以……”
“娘啊,你趕緊把這東西送二嬸家去,讓二嬸給蔥花嬸送回去!”盧暖說著,眉頭蹙起。
韓氏見盧暖有些不耐,想了想問道,“你不喜歡三壯嗎?”
“喜歡,但是,這種喜歡無關男女情愛,就像我對二弟,三妹,四妹那樣,我拿他當弟弟,你說,蔥花嬸這……”盧暖說著,有些泄氣。
說重了怕傷了兩家的和氣,不說吧,心裡卻有疙瘩。
韓氏看著盧暖,平時溫吞的她倒是明白了盧暖的心思,歎息道,“好了好了,我這就把籃子送你二嬸家去,湊巧你二嬸在家縫衣裳,讓她跟我走一趟吧!”
盧暖點點頭,目送韓氏離開。
坐在門口的大石頭上,任由火辣辣的太陽把她曬成人肉干。
三壯家
三壯坐在門檻上,等著蔥花嬸,一見蔥花嬸空著手回來,立即欣喜的跑上前,問道,“娘,阿暖答應了?”
蔥花嬸看了三壯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咱們進屋去說!”
三壯錯愕,卻還是聽蔥花嬸的進了屋子,盧青山也忍不住問道,“怎說?”
“東西我倒是給阿暖了,不過,我估計,沒多少時間,就會送回來!”蔥花嬸說完,心疼的看向一言不語的三壯,想說幾句安慰的話,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屋子裡陷入沉默。
“蔥花嬸,在家不?”
屋子外傳來二嬸的聲音,蔥花嬸心知,事情和自己想的一樣,立即起身迎上去,見韓氏手中提著的籃子正是她送去的那隻,心頓時沉落谷底,苦笑著說道,“她嬸子,和二嬸都來了,快進來坐!”
二嬸和韓氏點點頭,跟著蔥花嬸進了屋子,和盧青山打了招呼,坐到一邊的凳子上。
“蔥花嬸,這……”韓氏說著,起身把籃子送到蔥花嬸面前,小聲道,“我家阿暖福薄,所以……”
韓氏嘴拙,加上心裡又緊張,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可她的心思,蔥花嬸倒是明白的。
就連坐在角落的三壯也明白,熬了一聲,咻地起身拔腿就跑了出去。
“這孩子,這……”蔥花嬸說著,歉意的看向韓氏,猶豫好半響,才伸出手去接回籃子,抱在懷中,歎息道,“阿暖這孩子,咱家三壯一早就看上了,孩子的心思,我們做爹娘的,只要留意就能猜出個大概,原本想著,等他們大些,再去說這事,可這段日子,我是見阿暖精明能乾,村子裡好多人家都起了心思,我生怕落了後,這次毛毛躁躁去了,卻不想……”
碰到了徐家大少爺。想來,有徐家大少爺在,阿暖是不會選擇三壯的。這一點,蔥花嬸想的很明白。
二嬸見韓氏不語,連忙笑著說道,“蔥花嬸,你別自責了,這事說來,其實還是我們家阿暖福薄,你家三壯,人品那是沒得說,阿暖要真跟了三壯,是她的福氣,不過,話又說回來,三壯這麽好的後生,將來有的是姑娘哭著鬧著嫁進來!”
聽二嬸誇獎自己的兒子,蔥花嬸心裡好過了許多。
可一想到三壯,又開心不起來。
三人絮絮叨叨,有說了會子話,韓氏和二嬸才起身離開。
“阿暖……”
盧暖倒在椅子上,拿了把扇子蓋在臉上遮擋太陽,一聽這怒氣衝衝的聲音,錯愕的拿開扇子,就見三壯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眼的怒氣和不甘。
立即收起滿身的懶散,立即站起身,問道,“三壯,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你問我怎麽來了?”三壯不甘的看著盧暖,伸出手掐住盧暖的肩膀,聲嘶力竭的問道,“阿暖,你告訴我,為什麽拒絕我,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什麽不答應?”
“額,這個?”盧暖有些錯愕,這古代的孩子怎麽這麽早熟。
才九歲啊親。
想了想才說道,“三壯,我們還小,談婚論嫁太早了!”
三壯聞言,想了想,才松開手,苦笑道,“不,阿暖,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我,是我強求了!”
“三壯,你別這麽想,真的,你是個勇敢又善良的男孩子,我喜歡你,就像喜歡二弟一樣,我一直拿你當親弟弟,而且,我們現在都小,有的喜歡,根本只是單純的喜歡,和情愛無關,今天你或許不懂,在等十年,十年後,你一定會感謝我今日拒絕了你!”
“那你喜歡徐少爺嗎?”三壯問,直直的盯著盧暖的眼神。
盧暖搖搖頭,“不喜歡,我和徐少爺,最多算得上朋友,我有困難,他會出手幫我,他有困難,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這些和談婚論嫁也沒有關系!”
“那如果我出事,有困難,你會不會幫我?”三壯不服輸的問。
“當然會!”盧暖肯定的說道。
別的不說,單憑兩家的關系,和蔥花嬸曾經對她們家的幫組,她也不能袖手旁觀。
三壯看了盧暖好半晌,才泄氣的垂下頭,小聲說道,“我過幾天要到鎮上去讀書了,以後可能很久才回來一次,我……你……”
三壯說著,猛抬頭看了一眼盧暖,“我會想你的,你可以不想我,但是,下次見到我,能不能,對我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