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暖見徐子衿感興趣,立即坐到徐子衿身邊,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徐子衿是聽得半知半解,卻好似受益匪淺。
馬車很快到了盧家村,村口。
滿月在瞧見提著籃子的韓氏時,朝馬車內喚道,“盧姑娘,我看見你娘了!”
盧暖聞言,把身子探出馬車,果然看見韓氏挎著籃子往家裡走,心中早已經忘記了離開時的不愉,衝著韓氏喊道,“娘,娘……”
似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韓氏聞言,回頭,便見盧暖跪在馬車上,不停的朝她招手,心中頓時倍感委屈,眼淚簌簌落個不停。
盧暖下了馬車,見韓氏哭,連忙安慰道,“娘,我都回來,你哭什麽嘛?”
“阿暖,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韓氏說著,扭開頭,不停的落淚。
盧暖失笑,“娘,看你說的,走吧,這次我給你們買了好多東西呢,每個人都有份,咱們先回家,一一分了,晚上,我掌廚,做一大桌子好吃的!”
為了回家能有頓豐盛的晚餐,盧暖特意在官渡鎮買了好多菜,晚上要大展身手。
韓氏聞言,心有些七上八下,猶豫好久才說道,“阿暖,上次的事情,是娘錯了,娘在這給你道歉,你別往心裡去,好嗎?”
盧暖噗嗤一笑,接過韓氏手中的籃子,放在馬車上,讓徐子衿滿月先走,挽住韓氏的手臂往家裡走,邊走邊說道,“娘,我們是母女,母女哪有隔夜仇,過去了,就過去了,咱們先回家再說!”
好長時間不回家,盧暖其實很想家,更想三妹四妹,還有二弟,當然,也想二嬸二叔,三叔。
也想徐大浩和陳氏。
路過村子,見到村子裡的人,盧暖一一打招呼,大家雖然熱情,可盧暖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尤其是韓氏,身子,似乎都在發抖。
而大家看她的眼神,一個個欲言又止,最後急急忙忙回家。
而且,韓氏也不問她去京城怎麽樣,賺了多少銀子,都認識了些什麽人,完全沉思在她個人的思緒裡。
遠遠的,盧暖見馬車還停在門口,門外站了好多人,一時間不解,嘀咕道,“二弟他們是怎了,怎麽不把東西搬進去啊?”
“大姐,大姐……”
三妹四妹帶著鼻音飛奔而來,盧暖一度以為,她們是見自己回來了,開心而已。
張開雙臂,接住飛奔而開的她們,見她們面色無光,眼袋又黑又打,心疼不已的說道,“看你們,怎麽瘦了?是不是大姐不在家,都沒有好好吃飯?”
“大姐,你回來就好了,你再不會來,我們都要被欺負死了!”四妹說著,嗷一聲,痛哭起來。
這些日子,她不好受,夜裡睡不好,白天也緊張,又吃不好,感覺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如今盧暖回來了,心中的委屈一下子釋放出來,抱著盧暖嚎嚎大哭。
“這……”盧暖心疼的拍著四妹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四妹不哭了哦,有大姐在呢,誰要是敢欺負你們,大姐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跟他們拚了!”
盧暖說著,輕輕拭去四妹的眼淚,一把抱起她,不悅的說道,“都輕了這麽多,晚上大姐多做幾個菜,你多吃些,知道嗎?”
“大姐,四妹吃不下,四妹心口疼!”四妹說著,抱住盧暖的脖子,哭個不停。
盧暖頓時急了,疑惑的看向韓氏,韓氏一見盧暖瞧她,立即扭開頭,不敢看盧暖。
“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在我還沒有進門之前,你給我一句實話?”盧暖低呼,聲音裡,已經有了怒火。
她怎麽能不怒,四妹雖然天真,但是,卻極其懂事,再看三妹,雖然沒有哭,卻緊緊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她們才五歲啊。早早的學會了隱忍,到底要多大的委屈,才能讓她們一見到她,就傷心成這個樣子。
韓氏聞言,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盧暖會生氣,韓氏一早就想到了,但是沒有想到,盧暖沉著質問她的語氣是那麽的冰冷,無情,讓她頓時慌了。
“阿暖,我……”
“說吧,我聽著!”盧暖說著,直視韓氏,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縫。
如果是穿越前,這是盧暖要發怒,暴走前的征兆。
而有句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盧暖只是魂穿,她保留著前世的記憶,前世做人的法則。
“我,我……”
盧暖見韓氏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怒喝一聲,“既然你說不出口,那就不必說了,回家,我聽三妹,四妹,二弟,慢慢說,如果他們說不清楚,我讓二嬸二叔,三叔說,至於你,以前,我覺得你懦弱,如今,我覺得你無能,家中有吃有喝,你卻把三妹四妹養成這副德行,我真明白,你是怎麽做母親的!”
盧暖說完,抱著四妹,牽著三妹往家裡走去,留下韓氏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一時間,不知所措。
一到家門口,盧暖看著那幾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看向站在一邊欲言又止的二嬸,二叔,三叔,又看向徐子衿,徐子衿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二舅母見徐子衿一身氣派,本想和徐子衿寒暄幾句,可誰知徐子衿自顧自和二叔說話,說著去京城路上的趨勢,把二舅母氣的不行,如今見到盧暖,立即笑眯眯的上前,“哎呦,這就是大姑娘啊,長得可真水靈?”
盧暖一見二舅母,就心生不悅,再見三妹往她身後躲,四妹緊緊抱住她的脖子,身子也在發抖,冷聲說道,“你是誰?”
“我,我是你二舅母啊?”
盧暖聞言,冷冷的笑了,“果真應了那句,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我家以前窮的,柴米油鹽不借的時候,可不知道,有這麽一門子親戚!”
二舅母被盧暖這麽一嘲諷,頓時明白,盧暖可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
尷尬的想要說話,就見二弟脫去身上的衣裳,背上背著一根全是刺的荊條,走到盧暖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一字一句說道,“大姐,二弟沒用,沒有好好護住這個家,沒有好好保護三妹四妹,你打二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