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有看見徐子衿,以村長高姿態在這評點事情,原以為盧暖家窮,又沒靠山,才想讓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卻不想,徐子衿在。
連忙尷尬的說道,“徐少,不,不,你誤會了,我怎麽會幫著虎子娘說話呢,我作為一村村長,要的就是公平,讓所有村民心服口服,絕對不會幫著誰的!”
“是嗎,難道剛剛是我聽錯了?”徐子衿眉毛輕挑,冷冷的說道,“村長,你做這盧家村的村長多少年了?”
“八年了!”村長說著,有些底氣不足。
“八年,的確夠長了,想來村長也琢磨出些門道,湊巧今日的事情,我又碰到了,村長不介意,我攙和攙和吧!”
徐子衿這話,村長聽著,卻驚得汗流浹背。
要說這徐子衿,小小年紀,卻智慧過人,當今丞相對他更是另眼相看,一心希望他能入朝堂,為國效命。
當年,他做這盧家村村長,還是徐子衿隨口一說,那來徐家做客的丞相就欽點了他。
八年來,別人不知道,對徐家,他可不敢有丁點輕怠。
忙說道,“不介意,不介意!”
見村長這副德行,徐子衿在心中冷哼,“那就好,一會等周大夫給二弟瞧了,這事咱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可不能由著那些潑婦欺負了人,隨隨便便就把事兒過去了,卻一點記性都不長,以後照樣喜歡碎嘴,胡說八道,村長你說是吧!”
“是是是,徐少說的對!”村長說著,抬頭拭去額頭上的冷汗。
心更是忐忑不安。
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虎子娘,心中是真真把她給記恨上了。
盧暖感激的看向徐子衿,徐子衿卻朝她露出一個放心的眼神,轉開,看向別的地方,若有所思。
沒一會功夫,周大夫就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
“周大夫來了,周大夫來了……”
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家讓開一個道,讓周大夫過。
周大夫是一個六十多的老人,胡須有些發白,但是整個人還是很神采奕奕,一身青色衣裳,倒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村長一見周大夫,立即上前去說道,“周大夫,你來了,快給二弟瞧瞧,看看傷勢如何?”
周大夫點頭,“見過村長!”又瞧見站在一邊的徐子衿,“徐少爺,好久不見!”
“周大夫,你給二弟看看,傷勢如何,記得看仔細些,可別漏掉了!”徐子衿不疾不徐的說道,眼眸裡卻帶著一絲威脅。
周大夫聞言,看向徐子衿,湊巧看見徐子衿眼眸裡的威脅和示意,心中明白,點頭道,“是,徐少放心,老夫定會好好瞧的!”
說著蹲下身開始檢查二弟的傷勢。
盧暖卻看見了徐子衿和周大夫的互動,不過想想,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與自己無關,徐子衿會那麽說,也是為了幫她。
“周大夫,我二弟傷勢怎麽樣?”
“身上倒無大礙,只是這傷口在頭上,不好說啊!”周大夫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們人,若是腦子碰壞了,就算不死,這一輩子也只能是個傻子,癡呆,所以,二弟這傷勢,還得仔細觀察,我先開幾貼藥,阿暖,我讓牧生回家去抓藥,一會給你送到家裡去!”
盧暖點點頭道,“謝謝周大夫,二弟的傷勢,還勞周大夫多費心!”
“應該的,應該的!”周大夫說著,起身打開藥箱,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墨紙硯,認真的寫了藥方,才吩咐牧生道,“牧生,你快速回去抓藥,抓好了藥,直接送去阿暖家,幫忙先把藥熬了!”
“啊……”周牧生錯愕的張大了嘴巴。
他可是要考狀元的人,憑什麽給一個窮酸的二弟熬藥啊。
“啊什麽,快去!”周大夫催促道。
見爺爺發了號令,周牧生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離開回家去抓藥。
一邊走,一邊嘀咕,埋怨,湊巧碰見扛著木頭回來的盧大栓,大聲說道,“大栓叔,你還扛樹啊,你家嬸子差點把盧二弟給打死了!”
盧大栓一聽,心一驚,腳下一滑,連人帶木頭摔倒了田地裡。
周牧生見自己闖了禍,嚇得立即上前,站在田坎上問道,“大栓叔,你沒事吧?”
盧大栓從田裡爬起來,滿身的泥,滿身的水,腿上還被柴刀劃破了口子,血流過不停,可他顧不得這麽多,朝著周牧生說了句“沒事!”
急急忙忙往家裡走,邊走邊罵,“這敗家娘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知道搬弄是非,碎嘴!”
周牧生站在原地,暗歎不能去看熱鬧,心中別提多鬱悶,走路也走得很慢很慢很慢……
虎子家
周大夫一席話,讓虎子娘有些發慌,幾次求救的看向村長,可村長都扭開頭,不去理會她,讓她更摸不到地,心中更是害怕。
虎子娘求救的眼神,村長不是沒看見,可是,此刻的他都自身難保,哪裡還顧得上她,見周大夫看好了,連忙問道,“徐少爺,你看……”
“我看什麽,今日之事,到底誰對誰錯,我相信肯定很多人瞧見了,聽見了,聽聽大家怎麽說唄!”
徐子衿說著,走向盧暖,勸說道,“阿暖,讓你二叔二嬸把二弟三妹四妹帶回家,清洗一番,給上些藥,這邊,你留下來就好!”
盧暖聞言,也覺得二弟躺在地上不好,點點頭,“行,不過,二弟傷的頭,不能這麽背回去,最好弄塊木板什麽的,抬回去!”
村長一聽,手一指,“你,你,你,快去下塊門板,幫著把二弟抬回去!”隨手又指了幾個婦人。“你們幾個去幫忙,幫著給二弟清洗一下!”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給二弟清洗了!”二嬸說著,哽咽起來。
這些人啊,一個個沒安好心,她惹不起,總躲得起的。
村長聞言,被二嬸這樣子當面拒絕,面上有些掛不住,可礙於徐子衿在場,又不敢隨意發作,隻得悶著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