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懂童年快樂為何物。
扭頭朝玄靈伸出手,玄靈立即上前握住盧暖的手,兩雙完全不一樣的手握在一起,竟是這般契合。
“靈姐姐,謝謝你!”
盧暖說著,有些哽咽。
玄靈聞言錯愕了,愣了愣才扭開頭,鼻酸不已。
她作為錦親王府的郡主,哪怕是庶出,那身份也是不同,從小到大,阿諛奉承,感謝的話聽了不知道多少,可從未聽見過這短短的三個字,卻撼動了她的心。
“傻丫頭,你喚我一聲靈姐姐,還說什麽謝謝的客套話,再說了,這衣裳首飾耳墜鞋子,都是徐少爺準備的,我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盧暖搖搖頭,說道,“靈姐姐,我謝你,不是因為這個,我從來不敢想,在我貧窮時,能夠打扮得漂漂亮亮,都說悅己者容,雖然家窮,可我也曾幻想,有一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
這是曾經的夢,沒有重生之前的夢。
可是,待她長大了,有錢了,想要追尋童年那個夢,才發現,似乎難如登天。
所以,她一邊工作,一邊報了很多很多補習班,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雖不說樣樣精通,可皮毛還是學到了的。
這些東西,至少在丈夫和小三捐款潛逃時,陪著她度過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時光。
重生之後,她已經不去想那個童年的夢,因為她有可愛的弟弟妹妹,疼她的韓氏,那個夢和家人比起來,已經微不足道了。
“傻妹妹,快別這麽說,你這麽一說,讓姐姐都慚愧極了!”玄靈說著,拍了拍盧暖的手背,繼續說道,“快把鞋子穿上,咱們去前廳,讓姐姐顯擺顯擺,姐姐的傑作!”
小魚立即把鞋子放到盧暖腳邊,準備幫盧暖換下鞋子。
盧暖連忙說道,“小魚,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說著接過小魚手中的鞋子,自己換上。
大小剛好!
盧暖站起身,在地上走了幾步,鞋子的舒適程度完全超出她的意料。
她原本以為,徐子衿送來的衣服合身,是一個意外,那麽這鞋子,定不是意外了。
“走吧……”玄靈說著,牽著盧暖往大廳走去。
大廳裡。
玄耀和徐子衿鬥嘴,鬥得正凶。
只是幾番功夫下來,徐子衿都是略勝一籌,可一牽扯到盧暖,徐子衿立即遜色不少,玄耀何其聰明,心知盧暖是徐子衿的軟肋,更是乘勝追擊,把徐子衿擊得連連敗退。
徐子衿被逼至角落,搖頭歎息道,“玄耀,見過卑鄙無恥下流的,就沒見過比你更卑鄙無恥下流的!”
“啊哈哈,子衿兄,你錯了,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為了長命百歲,我還是做壞人罷了!”玄耀說著,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只是半天沒聽到徐子衿的反擊,錯愕的看向徐子衿,卻見徐子衿失神的看著前方,玄耀扭頭看去。
只見一襲草青色衣裳,衣裳上朵朵粉色荷花或含苞或怒放,各具姿色。
而讓玄耀錯愕的是,穿著衣裳的主人是——盧暖。
早些時候,就知道盧暖大了,定是一個美人胚子,卻不想小小年紀,一番打扮後,竟是如此姿顏無雙。
一步一步走來,款款生姿,嘴角含著淡淡恬靜舒心的笑,更是把荷花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節操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終歸是不一樣的。
徐子衿好本事,好眼光,竟然在那麽小小的盧家村,尋得這麽個無雙姑娘,真真是羨煞了他。
若不是朋友妻不可欺,他還真想卑鄙無恥下流些,搶了過來。
如果盧暖心無所屬,這何嘗不可?
就徐子衿而言。
他很早很早第一眼看見這套衣裳的設計圖時,就覺得,盧暖穿上一定好看,那時便二話不說便買了下來,一直想著要以什麽樣的借口送給盧暖,卻不想這麽,連借口都沒用,就送了出去,這讓徐子衿興奮不已。
尤其是見盧暖穿著衣裳,那如九天玄女入凡塵的美,讓徐子衿失神的移不開眼。
不知不覺的站起身,情不自禁走到盧暖面前,眾目睽睽之下,俯身在盧暖耳邊小聲說道,“真美!”
盧暖聞言,一笑,抬頭對徐子衿說道,“謝謝,衣裳很漂亮,鞋子也是,而且還很合身!”
盧暖不知道,為了做好這件衣裳,徐子衿在心中幻想了多少遍,盧暖的身形,腳的尺碼。
那時候想破了頭,如今一句謝謝,已經讓徐子衿滿足的咧嘴一笑。
打趣道,“可有謝禮?”
“這個?”盧暖想了想,點點頭,俏皮一笑,“自然是有的,不過,我還沒有想好送你什麽呢!”
徐子衿聞言,立即擺手,“這事不急,不急,我記下,阿暖答應送我東西,一直記著!”
心中開始期盼,盧暖將來送他的東西。
他希望不是吃的,而是可以長期保留下去的東西。
只是當盧暖後來把東西送與徐子衿時,這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男人嚎嚎大哭,不知道嚇壞了多少人,也笑壞了多少人。
玄靈見盧暖和徐子衿的互動,有些錯愕徐子衿的表現,不過,想著,倒是明白了一些東西,朝徐子衿微微福身,開口說道,“見過徐少!”
徐少,是京城諸多商人送與徐子衿的小號,或許有些人不知徐子衿,但一定知道徐少,這個年紀輕輕,出生不凡,才能卓越的少年。
“靈郡主不必多禮,阿暖初次來京,我本想讓她住在我府中,可想到家中並無與阿暖同齡的姊妹,怕她悶得慌,便讓阿暖住到錦親王府來,還請靈郡主多多關照!”徐子衿說著,朝玄靈還禮。
徐子衿這番話,讓玄靈更錯愕和驚異,要說徐少並無嫡親姊妹,但是家中堂姊妹眾多,而徐家本家,對徐少這一個後生晚輩,那是相當看重,如果他領一個人回去,早已經開始沒落的徐家本家,定會熱情款待。
想來,徐少還是不願意單純的讓盧暖沾染了徐家那渾濁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