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聽了這話也非常著急，然後開始手上胡亂地比劃。嘴中啊啊啊地說著什麽，可是什麽也說不出來，手上的比劃也讓人根本就看不懂。

  “她說，她當時親眼看見小德子在路上撞上了素兒姐姐，素兒姐姐當時趔趄了幾下好不容易才端穩了藥，但是身上的東西卻掉了，於是素兒姐姐便蹲下身去撿，撿的時候小德子就在安胎藥裡面放了東西。”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慕思言抬頭望著那個說話的人，那個人蒙著口罩。但是她仍然是通過一雙眼睛就認出了那個人是司馬睿。

  該死的，司馬睿這個時候出來湊什麽熱鬧啊！慕思言心中罵道。但是卻非常驚訝司馬睿竟然能夠聽得懂心兒在比劃什麽，他竟然是懂手語。

  “他是……”夜西幻正想開口問他是誰的時候。

  慕思言就搶先回答道：“他是我宮裡的一個小太監，得了風寒，我怕他傳染給我，所以讓他好好養病，病沒好就不準出來。結果誰知道他不聽我的話，真是大膽。”

  夜西幻聽了這話便沒有再問什麽了，既然得了風寒，未免傳染給別人，戴個口罩也是應該的。

  “你懂手語？”夜西幻問道。

  司馬睿道：“是。”

  “好，那你來翻譯心兒的話。”

  “是。”

  心兒聽到這裡，看著司馬睿，猛烈地點頭，然後又比劃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當時素兒姐姐就端了藥進去，奴婢趕緊衝了進去，見未央夫人正在喝藥，一心急就打翻了藥。”

  素兒聽完也說道：“當時奴婢送藥的路上時候確實是遇到了小德子，他也確實是撞了奴婢一下。”

  得到了素兒的證詞，有兩個證人，小德子根本就是無所遁形。

  慕思言走到小德子的面前，凜冽地問道：“小德子，說，是不是這樣？”

  小德子臉上汗涔涔的，整張臉已經被恐懼所覆蓋，人證物證俱在，他是無從抵賴，於是猛地磕頭說道：“對不起，未央夫人，奴才對不起您，您對奴才這麽好，奴才還做這麽忘恩負義的事情，奴才不是人。”

  說著就自己甩自己的耳光。

  還知道她對他好麽？既然她對他這麽好，為什麽還要來害她？小德子為什麽要害她呢？肯定是背後有人指使，這個根本就不用說。

  “小德子，說，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做的？你不會無緣無故害我，肯定是有人威脅你對不對？”慕思言問道。

  “不……”小德子搖搖頭，“這件事情就是奴才一個人做的，跟別人沒有關系。”

  “怎麽可能是你一個人，你有什麽動機要害我呢？”慕思言反問道。

  一句問話讓小德子無話可說，噎在那裡。

  夜西幻凝望著眼前發生的事情，走到了小德子面前，捏住了小德子的臉冷冷地說道：“說，是誰？若是你說出了幕後真凶，寡人饒你一條全屍，不然，寡人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小德子被驚嚇得臉色蒼白，終於從最縫裡吐出了幾個字，“是蘭夫人。”

  夜西幻眸子更加陰冷，吩咐道：“召蘭夫人。”

  半晌，上官蘭兒便趕過來了。她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德子一見上官蘭兒到了那裡，便指著上官蘭兒說道：“就是蘭夫人，蘭夫人指使奴才這麽做的。”

  上官蘭兒愣了一下，就知道來這未央宮沒有好事情，這是什麽事情，黑壓壓地一片人，搞得跟三堂會審一般的場面，還有一個阿貓阿狗在亂咬人。

  “你說什麽，你這狗奴才，本宮到底讓你做什麽了？”上官蘭兒生氣地問道。

  “蘭夫人，奴才都是按照您說的話做的啊！您說讓我在未央夫人的安胎藥裡下紅花，好讓她小產。還說事成之後給奴才一大筆錢財，還要放奴才出宮。”小德子對著上官蘭兒說道。

  上官蘭兒聽了這話，才終於回過神來，原來這真的是三堂會審，而會審的對象竟然是她，她現在被人說是指使下紅花的主謀。

  “你這狗奴才，本宮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本宮根本就不認識你好不好？本宮從來就沒有見過你，何來讓你下藥一說？”上官蘭兒辯駁道。

  “蘭夫人，您可不能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啊！”小德子爬過去抓著上官蘭兒的腳說道。

  上官蘭兒一腳踹開了小德子，望著夜西幻道：“王上，這是汙蔑，臣妾什麽都沒有做，這件事情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怎麽敢謀害皇嗣？”

  不敢？她哪裡不敢，不敢的話她會在鵝卵石上灑油？

  “王上，您還記得上一次妾身在那條通往禦花園的鵝卵石路上摔倒的事情嗎？後來妾身前去考察，結果發現那鵝卵石上根本就是灑了油。”慕思言說道。

  舊事重提。上官蘭兒聽了這件事心驚了一下，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竟然是讓人知道了，而且本以為是過去了的事情，竟然現在被提及了。

  “奴才曾經看到蘭夫人宮中的婢女在鵝卵石路那裡出現過。”人群中突然冒出來了一個聲音。

  慕思言心中一喜，這件事本也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竟然還能運氣好成這樣，竟然還能有目擊證人。

  她上前趕緊道：“小卓子，說說你看到的那個人是誰？”

  小卓子肯定地說道：“那個人是蘭夫人身邊的貼身宮女秋兒。”

  “你胡說。”上官蘭兒驚慌地說道。

  慕思言望著上官蘭兒笑道：“是不是胡說找這位秋兒姑娘過來一問便知。”

  很快秋兒被帶了過來。

  慕思言凝望著秋兒說道：“秋兒姑娘，本宮宮裡的小卓子說他看到過你在本宮宮外附近的鵝卵石路出現過。”

  秋兒聽了這問話，心神慌了一下，但仍是冷靜地回答：“這宮裡這麽大，經過的地方多了去了，就是在那條鵝卵石路上出現過也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只是出現，然後鵝卵石上又有油，一切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巧？慕思言不會相信，其他人也不會相信，然而卻並沒有什麽足夠的證據。

  （ps：謝謝@愛之語這位親的打賞和一直以來的鼓勵。近來，其實阿顏有所懈怠，也有所懷疑，幸好還有你們的支持。所以，阿顏一定會認認真真將這本書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