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那好吧！但是聽了這件事情你不能急。”司馬睿說道。

  慕思言點點頭，她不急，現在還有什麽事好急躁的呢？只要不是事關身家性命的，她都可以淡然處之的。

  司馬睿猶豫了一下，於是道：“今天早上上朝的時候，有大臣上奏說應該要選秀了。”

  “神馬？”慕思言一聽就大聲地反問道。

  “你說過不急的。”司馬睿拍拍她的頭說道。

  不急？選秀這麽大的事能不急嗎？忘記說一點了，除了自己、司馬睿和寶兒等人的身家性命之外，還有破壞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理想的事情也是需要急的，所以，現在她急是理所當然。

  根據過往的宮鬥小說和宮鬥電視劇得到的經驗，一切么蛾子的來源就是從選秀開始的。基本上涉及到宮鬥的，第一章和第一集就是選秀。所以，選秀是一切各種各樣事情發生的開始。

  而現在的選秀，就是破壞她和司馬睿一夫一妻的開始。不行，絕對不行。

  “當初你答應過我的，你只能娶我一個人。”慕思言說道。因為司馬睿的承諾，因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理想，所以當初還把府中的姬妾都遣送走了。

  若是她愛一個人，眼中就容不得半粒沙子。幸而司馬睿是沒有后宮佳麗三千的，她不用把她們都遣散。但是，現在說什麽，要選秀？三年一次的選秀，難道她能夠把她們都遣散走？

  而且喜新厭舊、“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根本就是男人的本質。她能一輩子貌美如花麽？他能真的不對年輕貌美的一代一代的新人動心麽？

  想著想著慕思言還真是覺得心急啊！主要是想到了晚景淒涼，就感到莫名的悲哀啊！

  “傻丫頭，你眼睛紅什麽？我又什麽都沒做，那選秀的事情也是那幫老匹夫說的，我可是執意地否定了這件事情啊！”然後又伸出手掌對著天空道：“我對你絕對是忠貞不二的。”

  “哼！騙子，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說的永遠比唱的好聽，你敢說以後我老了你還會喜歡我，不會喜歡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人。我想，你以後肯定會和那些皇帝一樣，肯定會禍害一批又一批年輕漂亮的女人的。”

  呃呃呃……司馬睿這個臉上陣陣黑線啊！就這麽一會，她就自動腦補地太多了吧！甚至都開始懷疑他了。誠然，多數的男人都是這樣，多數的皇帝也是后宮新顏換舊顏，但是他不一樣。

  “我和那些皇帝不一樣。”司馬睿說道。

  “有哪裡不一樣？”慕思言問道。

  “嘻嘻，遺傳。”司馬睿道。用常理來解釋，說不定這丫頭的腦回路根本就繞不過去，只能用歪理來解釋啦！說不定這種歪理還能夠讓她相信呢！

  慕思言聽了這話也是好奇地問道：“什麽遺傳？”

  “我父皇司馬炎愛了我母妃一輩子，所以我是他們的孩子，我一定也能夠像我的父皇一樣的。”司馬睿說道。這是他第一次對著她講起自己的父皇。

  其實，他不是不願提及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只是父皇和母妃的故事太過悲傷，而他也不太理解，且他身在局中，不能太客觀地講訴這件事情。

  司馬睿的母妃卿城雪，倒是聽說過一點點的故事，從司馬安那裡聽來的一部分，也覺得這個女子應該是很傳奇的一個人。而且當初在喜樂殿見到的那個女子，確實是絕色傾城的容顏。

  而且卿城雪是西越人，是西越王送來的，總覺得卿未央和她應該也是有點什麽關系的。應該是很複雜很複雜的一個故事。

  “你父皇怎麽樣深愛你的母妃的呢？”慕思言問道。對於聽故事，她最喜歡了，反正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聽聽也不算對別人的不尊重吧！

  那個喜樂殿，希望那個絕色傾城的女子，只希望她一生平安喜樂的男子，也一定是個情深不二的男子。

  “很多事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父皇對母妃就是最好的。母妃喜歡桃花，父皇便為她種下一片桃花林。父皇每天都來看望母妃，即便母妃不理他，但是他依舊是天天都來。”司馬睿開始說道。

  “為什麽你母妃不理你父皇啊？”慕思言問道。

  司馬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母妃很少笑，幾乎從來不笑，別人都說我母妃是冷美人。而且母妃極少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母妃根本不會說話。”

  說著失笑出聲，“當初我也以為母妃不會說話，還傻乎乎地特地去學了手語，後來才發現母妃其實是會說話的。”

  手語？在西越宮殿的時候，司馬睿替不會說話的心兒翻譯的時候，她還有所詫異，為什麽司馬睿會手語呢？原來竟然是這個緣故。

  “母妃不笑，也不愛說話，很多時候就呆呆地望著桃花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然而，父皇也只是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那種憂傷的愛意。”

  這麽個冷美人，也不知道司馬炎是如何愛得這樣濃烈的，反正她是沒有這個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要是別人不理她，她自然也不會理那個人，反正她又不是沒人理。

  同理可得，司馬炎這麽一個炙手可熱的皇帝，能夠這樣不顧一切地貼上去，只能說真的是愛得無比深沉啊！

  “不對呀！你母妃明明是會笑的，而且笑得明媚燦爛，我看到過的。”慕思言突然想起來一拍腦門說道。

  司馬睿皺了一下眉問道：“你在哪裡看到的？”

  慕思言呀地一聲，覺得自己好像說漏嘴了，不過喜樂殿其他的事情不說就好了嘛！這個畫像的事情還是可以說的。

  “那個無意之中進去過喜樂殿一次，看到過房間裡放著的那張畫像。”

  那張畫像，其實他也看到過。看到的時候驚詫了很久，原來母妃也有過這樣笑靨如花的時候。可是想想哪個女子是生來就不會笑的呢？也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才會變成那個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