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好，今天你就說說，這女人是不是偷人啦，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虢角夫人臉都氣紅了說道。此刻的她，哪裡有半分的太后應有的儀態。就像是一個當街對質的潑婦一樣。

  “孩子……”夜西幻抬起頭說道。

  慕思言屏住了呼吸，這個答案能夠決定她和孩子是否安好，能夠知道自己的這場賭局到底是輸是贏。

  “沒錯，是寡人的。”夜西幻說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慕思言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她押對了砝碼，不然還真的是不知道怎樣就被虢角夫人挫骨揚灰了。

  只可惜她戰鬥力確實太弱，只可惜這裡確實不是她的地盤。也懂得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不要撒潑的好，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最後她只能押一個寶，非常沒有骨氣地把這個寶壓在了夜西幻身上。能夠保住他們母子的人，能夠對抗虢角夫人的人除了夜西幻還有誰。

  “你……”虢角夫人說不出話。

  蘇懿珠站在一旁也愣了下，沒有想到事情的局面已經越發控制不了了。王上和太后之間的嫌隙似乎更加深了，這樣的結果到底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王上對她不冷不熱，在這后宮目前能夠倚靠的也就只有太后，要是太后以後也和王上這樣，那麽她能夠倚靠的還有誰？

  “可是，不是明明聽說還有一個男人嗎？那麽多人都看見的，如果是謠言的話，可是對妹妹的聲譽非常不利。”蘇懿珠一副擔憂的神情說道。

  然後再次把事件指向了男人這個事情上。也就是指向了卿未央偷人的事情。通奸，在民間都是一件極度難以容忍的事情，更何況他們這皇宮。

  “對啊！那麽多人看見的男人，難道是空穴來風嗎？這女人對不起你，王上，不要再被這賤人迷惑了。”虢角夫人說道。

  “就是，為了證明妹妹的清白，應該把那男人交出來，聽說已經抓住了，不如就當眾審審。若是妹妹是清白的，自然不會再有人說三道四。”蘇懿珠也在一旁說道。

  慕思言抬頭望了蘇懿珠一眼，蘇懿珠果然好本事，說話滴水不漏，看似在幫她，實則是在把她往火坑裡推，而且表面上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旁人看到了也根本說不出她哪裡不好。

  在安胎藥裡下紅花害寶兒的事情，等她有時間有機會了斷然是不會輕易放過蘇懿珠的。

  但是蘇懿珠的這個提議？她想要見司馬睿，司馬睿是生是死，在哪裡呆著，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這種毫無頭緒的盲目感讓她抓狂。

  如果真的當眾審審，至少還能夠知道司馬睿是平安的。只要能夠看到他，知道他還是平安的，心至少也安定了幾分。

  然而，夜西幻怎麽可能同意這個提議。最好的王牌，當然要好好藏好，在最關鍵的時刻才會拿出來用，輕易會被泄露的怎麽會是王牌。她和司馬睿在夜西幻的心中都有著巨大的利用價值。

  司馬睿可以用來牽製東陵，怎麽說或許也能夠用來做做什麽交易，而她，可以用來牽製司馬睿，同樣可以和司馬睿做做什麽交易，兩個人就這樣被夜西幻掌控在了手中，玩得團團轉。

  可是她慕思言像是會被人掌握著命運的人嗎？她的命運，她要自己掌控，連老天爺都不能強求。而未來的路，她也會自己走下去，別人休想左右她的命運。

  “寡人自有想法。”夜西幻道。

  果然，慕思言吐了吐舌頭，就知道夜西幻不可能會做這種腦殘的事情，就為了替她洗白，滿足旁人的好奇心。

  這個事情，這種關系，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說起來就像是故事一樣跌宕起伏、險象環生。她慕思言、卿未央、司馬睿、夜西幻四個人都被糾纏不休。

  “王上有什麽打算，這個女人怎麽處理？”虢角夫人不甘心地繼續問道。她的兒子，一開始她就知道，從來就不受她的控制。那種無法控制的感覺，真的讓她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真是太失敗了，甚至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夜西幻望了慕思言一眼，然後說道：“她是寡人的夫人，寡人自然會處置，不勞他人費心。”

  “他人？在王上的心中，哀家是他人嗎？”虢角夫人難以置信睜大眼睛問道，又大笑幾聲，“哀家懂了，哀家的確是他人。王上的事情哀家不會管了，哀家無能，對不起先王，對不起西越的列祖列宗。”

  冷冷地望了一眼夜西幻，眼中是決絕。通過這一次的事件，她已經肯定自己和這個兒子真是天生相克，生來就是孽緣。如果知道會有今日，她說不定會親手掐死還在繈褓中的他，好叫他沒有任何機會反抗她。

  虢角夫人拂袖而去。蘇懿珠深深地凝望了一眼王上還有卿未央，也匆匆離去。

  “怎麽說也是你娘，你這樣說話還是太不應該了。”慕思言說道。就算是王，就算是處在西越最高的位置，但是尊老愛幼，孝敬父母，怎麽說也是中華民族五千年來的優良傳統美德嘛！

  夜西幻盯了她一眼，那眼神讓她覺得仿佛像是在說，“還不是因為你。”

  “這件事情我不會感激你。因為把我陷入這樣的境地的始作俑者是你，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樣看起來維護我的樣子，不過是因為我還有更大的價值罷了！”慕思言看著夜西幻說道。

  夜西幻盯著慕思言，然後笑，笑了好久都沒有停下。

  慕思言瞧著這股子笑，覺得他分明就不是在笑，正常的笑都是眼中也是笑意，然而在夜西幻的眼中分明就只有森森的寒意，讓她感覺渾身上下都要被凍僵了，毛骨悚然。

  “既然你也知道，那就好好當好你的未央夫人。這樣或許會活得更加長久。”夜西幻道。

  慕思言對這話不置可否，便又聽到夜西幻繼續森森地說道：“你陪在寡人身邊，或許寡人心情好放了司馬睿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