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不就知道嗎？”

  王寧渾身散發著自信，他其實還說的很委婉，只需要幾個小時就可以搞定。

  就算是那些所謂的百萬調音師和王寧比起來都不是一個級別，沒有辦法相提並論。

  “好吧！”

  鄭詩穎心中本來就愧疚，不好意思說出質疑王寧的話，聽從王寧的安排。

  “按照你的版本來吧！”

  鄭詩穎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沒有出這碼事，鄭詩穎絕對會堅持唱自己的那個版本，音樂人就要追求極致的完美。

  可是現在，心中有愧疚，也就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幾個人朝錄音棚走去，孫翔琴拉著王寧的手，低聲道：“你有把握把內奸給揪出來嗎？”

  王寧努努嘴：“內鬼是誰，其實就那麽幾個懷疑目標，我現在也不確定究竟是咱們這邊出事了，還是雷霆萬鈞那邊出事了。”

  孫翔琴停住腳步，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你是說藍海傳媒有內鬼，而且你知道是誰？”

  她不明白，為什麽王寧知道內鬼是誰，還放任他留在公司裡，聽意思還不是一個內鬼。

  孫翔琴現在心裡就像長了雜草一樣，若只是普通職位還能接受，她真的怕再出現像陳燦這種跟了自己好幾年的老人背叛自己。

  “現在我們知道內鬼是誰，也知道他們能夠接觸到哪個層面，我們為什麽要動他們？”

  王寧反問孫翔琴，而且眼中充滿了詫異和……一絲絲的鄙視。

  “剩下的那些人，和陳燦不同。陳燦是你的身邊人，能夠接觸到的東西太多了，所以我們不能留。可是剩下的那些人，一旦我們把知道的那些內鬼給挖出來，肯定還會塞其他的內鬼進來，到時候我們反而沒有目標了。”

  孫翔琴感受到王寧眼中的鄙視，輕咬嘴唇，默默伸出手在王寧的腰間旋轉360°。

  王寧臉上的微笑一直都沒有停止，孫翔琴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現在小女人的動作舉止越來越多了。

  冰山，即將融化了。

  泰坦尼克號撞到冰山，還有另外一個結局，船沒事，冰山化了。

  “好了，扭兩下消消氣就算了，我還要去給鄭詩穎錄歌！今天晚上要加班了！”

  王寧輕輕掙脫了孫翔琴手，朝錄音棚走去。

  孫翔琴的聰慧，一聽就明白了王寧留下內奸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都是人，為什麽自己就沒有想到這些？

  “你從哪裡學的這些東西？你們組織裡面，還教這些東西嗎？”

  王寧剛要進錄音棚，聽到這句話停下腳步，他想起來第一次見孫翔琴的時候，糊弄孫翔琴說，自己是某個跨國大組織培養出來的間諜，一切為了錢。

  現在一個月過去了，這個說法不攻自破，王寧根本就不是為了錢。

  除了人際關系是王寧自己的，利潤統統給了孫翔琴、孫玉偉姐弟兩個人。

  “你看電影嗎？有一部港片叫《龍在江湖》，劉德華知道古天樂是警署的內鬼，還留下他，就是為了故意留一個警署的眼睛在身邊。嗯，我就是跟電影學的。”

  王寧說完，不再理會孫翔琴，就走進錄音棚，開始幫鄭詩穎錄歌。

  有龐大的精神力支持，王寧對音符、音階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等鄭詩穎錄完第一遍，已經把所有需要調整的地方寫在紙上。

  失誤很少，有的是鄭詩穎的失誤，有的是樂隊的失誤。

  有的部分只需要調音，就能夠修複。

  有的卻需要重新唱。

  鄭詩穎從錄影棚走出來，拿著耳機聽，看到王寧遞過來的紙，一對比，自己的錯誤顯而易見。

  “我去從新唱一遍！”

  王寧搖搖頭，“不需要，你需要把出現問題的從新唱一遍就可以。”

  “什麽？”

  鄭詩穎明白了王寧的意思，最後用裁縫的方法，把失誤的地方替換掉。

  對一個要求嚴謹的歌手來說，鄭詩穎不允許自己的歌曲是拚接出來的。

  “我知道你要求嚴格，咱們是為了先拚接出一個合格的版本來，然後你可以繼續重新錄。”

  王寧心裡十分尊敬鄭詩穎的想法，卻依舊選擇了忽悠鄭詩穎，因為時間來不及。

  鄭詩穎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歌手，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就真的不會出現錯誤。

  有人質疑為什麽演唱會和專輯聽出來的效果，因為演唱會唱出來的是真實水準，而專輯，有調音師，還是經過一遍遍重新錄製，糾正錯誤的精品。

  一個歌手狀態全力發揮的時間，是有限制的，超出這個限制狀態達不到最佳，而且會對嗓子產生傷害。

  所以王寧才會用拚接的方式。

  鄭詩穎再次走進錄音棚，按照王寧提出的問題，從新翻唱了那幾句。

  王寧全程帶著耳機仔細聽鄭詩穎的歌聲，確認無誤以後，讓鄭詩穎休息，然後去找伴奏樂隊從新錄製失誤的地方。

  鄭詩穎這才發現，王寧竟然連伴奏也要選擇拚接，她欲言又止，現在時間的確不允許。

  一個伴奏，是由多種樂器一起演奏的。王寧卻僅僅讓樂隊演奏了一次，然後仔細分辨裡面需要調整的部分，然後開始分段式修正。

  然後，由每種樂器單獨演奏，最後……還是拚接。

  現實中沒有人選擇用這種方式錄歌，實操性太差了，拚湊需要耗費的精力比樂隊演奏還難十倍。

  也只有王寧這種精神力爆槽的變態才有這種操作。

  鄭詩穎在樂隊錄製伴奏的時候，又走進錄音棚錄了兩個版本。

  一眾人，一直忙碌到了凌晨兩點多，才結束了錄製，中間的時候楚嫣然、陳莉也過來了。

  而王寧在錄製完以後，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他要做後期處理了。

  錄音棚裡的電腦有各種各樣專業的音樂軟件，王寧一個人操作著三台電腦，雙手不斷在三個鍵盤之間切換，所有需要調整的地方如同一個投影在他的腦海中。

  假如有人看到王寧的操作，一定會嚇暈了！
  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一個小時後，王寧已經做完了所有的調整，按下保存，然後點燃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