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聊了半小時,那邊的手續也辦的差不多了。
孫玉偉帶來的財務部經理韋彥走進來,“孫少,需要法人簽名。”
孫玉偉起身跟著韋彥朝會議室走去。
王寧見屋內只剩下高成松,“高行長……”
“王先生!”高成松聽到王寧拉著長音,差點給王寧跪下來,“我保證和葉凡斷絕聯系,絕對不會再……”
“不。”王寧搖搖頭,“你繼續和葉凡保持聯系,至於貸款的事情,你隨便找個理由推了就行。想來你給孫家面子,葉凡也不敢說什麽。”
高成松秒懂了王寧的意思,讓自己當雙面間諜,明著是葉凡的人,其實是孫翔琴……不,王寧的人。
還可以暗中向葉凡傳遞一些假消息。
直接把自己推向了葉凡的對立面,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以他對葉凡了解,一旦知道自己向他傳遞假消息,不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就開始對自己瘋狂的打壓。
“當然,你也可以告訴葉凡,你其實是被我逼的,然後獲取葉凡的同情,順便陰我一把!”
王寧一邊點燃了一支煙,一邊斜眼看著高成松。
高成松身子一滑,差點出溜到地上。
剛才他還真那麽想了。
“王先生,您說笑了,我怎麽會做那種事呢。”
高成松滿頭大汗,哪怕當初面對總行紀檢人員審查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心驚膽戰。
如同做過山車一樣。
“你要清楚,小偉以後就會留在京州發展,京州三王已經全部歸到小偉旗下。以他的脾氣,除非你現在做飛機去美洲,否則你絕對等不到葉凡來救你!”
王寧不動聲色又拋下了一記重彈。高成松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孫玉偉竟然要留在京州發展?
他已經通過冀南的關系打聽了孫玉偉的為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和葉凡相差的也只是年紀。
最主要的是,孫玉偉和孫翔琴雖然是堂姐弟,可是關系比親姐弟還親。
一旦觸怒了孫翔琴,孫玉偉就會立刻爆炸。
孫翔琴縱然掌控了京州地下勢力,畢竟是個女人,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頭,也不會去做。
孫玉偉就不同了,做事可以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一旦知道自己和葉凡勾勾搭搭,絕對會下狠手。
製造意外死亡很難嗎?
王寧連忙走過去把高成松扶起來,“高行長,做好,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個戰壕裡的兄弟,小偉絕對不敢不給我這個當姐夫的面子。”
“是……是……”
高成松結結巴巴道。
平民和家族最大的差距就是,一個家族經營了上百年,關系錯綜複雜,利益牽扯到方方面面。
如果動了孫玉偉,孫家人哪怕為了顏面,也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報仇。
像高成松、袁志澤這種靠自己打拚起來的人,所有的人脈關系,都是建立在自己身上。
一旦死了,誰還知道你是誰?
“好了,不用緊張,來吸支煙!”
王寧扶高成松做好,掏出煙遞給高成松一支。
高成松接過煙,連忙掏出打火機,顫抖著雙手給王寧點燃。
王寧居高臨下看著高成松:“聽說你和冀北製藥集團的董事嚴興生是朋友?”
“嗯!”高成松應了一聲,隨即緊張道:“老嚴得罪您了?”
“沒有!”王寧笑著搖搖頭,“只不過有些事情,需要麻煩嚴先生。”
嚴興生是冀北製藥集團的董事,佔有2%的股份,股份不多,但是董事會的時候,手裡也掌握著一票的權利。
而且王寧知道,那2%的股份其實高成松的。
冀北製藥集團也需要貸款,這些是變相給的高成松福利。
只不過高成松身為聯合銀行行長,如果擁有冀北製藥集團的股份,容易落人口舌,於是掛在了嚴興生的名上。
嚴興生只不過是高成松的代言人而已。
不過高成松、嚴興生、薑立寧三個人做的十分隱秘,整個京州都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王寧淡淡道:“明天上午冀北製藥集團會召開一個董事會,我希望嚴興生到時候支持陳馥眞的提議。”
高成松松了一口氣,“沒問題,我現在就給興生打電話。”
他沒有問為什麽,現在他巴不得什麽都不知道才好,知道的越多麻煩越多。
對於高成松的要求,嚴興生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薑立寧也知道嚴興生對高成松言聽計從,出了事,嚴興生也可以推搞高成松身上,沒有任何壓力。
王寧解決完嚴興生的事情,孫玉偉也走了進來。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和高行長好好聊聊,加深一下感情,以後你在京州發展,離不開高行長的支持!”
王寧和孫玉偉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走出聯合銀行,王寧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梅正奇,你還記得18年前的陸宗嗎?”
接著便傳出手機落在地上的聲音,一陣慌亂過後,“你是誰?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30分鍾後,我在藍海俱樂部等你,你可以不來。”
王寧說完不等對方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接著,王寧又分別打了四個電話,完了以後,攔下一輛出租車來到藍海俱樂部。
服務員見到王寧,連忙把王寧領到了一個豪華的包間,沏好茶,便退了出去。
剛吸完一支煙,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人慌慌張張推開門走進來。
“是你給我打電話?”
王寧抬起頭,看了一眼來者,穿著整齊的西服,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因為來的匆忙,胸前還掛著證監會的工作牌。
“梅會長,坐,今年的新茶,嘗嘗!”
梅正奇上下掃了王寧幾遍,“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麽?”
“梅總,18年前,你還只是一個剛剛進入證監會的新人,遇到了你人生中的貴人,證監會副會長陸宗。陸宗對你就像親兄弟一樣,把你培養成他的副手。”
“你究竟是誰?你想幹嘛?”
梅正奇露出凶悍的眼神,陸宗的事情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哪怕十八年過去了,有時候依舊會夢到陸宗,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