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看你順眼,所以,不抽你了!但是只要你敢再提一句安胡子的事情,你信不信我立刻關門讓胖虎咬死你!”
劉老黑一邊說,一邊目露凶光。
和那些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的人自然沒有辦法相比,卻也有一種鄉野土味的凶猛。
就連趴在一旁葡萄架下面的那隻名叫胖虎的中華田園犬都抬起頭,掃了王寧一眼。
王寧分明從胖虎眼裡看出了輕蔑!
被一隻汪鄙視了?
頓時感覺心裡非常不舒服了,身為一隻田園犬,你看看你都吃成啥樣了?胖的和一頭豬似的!
你還真以為你是《哆啦A夢》裡的胖虎嗎?
即便如此,王寧都沒有打算招惹胖虎,狗咬你,你還能咬回去嗎?
“劉老爺子,我很尊敬您。安……安胡子的事,我也是受人所托,過來問一句。一會回去了我就回了他。”
王寧當然清楚劉老黑的心結沒有那麽容易解開,自己的親爹是被朱二娘一個手榴彈炸死的。
盡管,當年是他爹想要欺負朱二娘孤兒寡母,想要佔人家朱二娘的便宜。
可不是死了嗎?
“現在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您的意見。您覺得如果把西山鎮四周的幾萬畝地改為工業區如何?”
“啪”
劉老黑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放他娘的狗臭屁,哪個混蛋說的這種混帳話?張少華嗎?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臭罵他一頓?”
張少華就是京州州長,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鎮長敢打電話罵州長,整個炎國估計也就劉老黑獨一份了。
王寧的臉些黑,他不認識張少華,和張州長更是八竿子打不找關系。
黑,是因為劉老黑吐沫星子滿天飛,他躲都躲不開,眼睜睜看著幾個落到自己的衣服上,有點惡心。
“我不認識你說的張少華,若不是你說,我剛知道京州的州長叫張少華……”
王寧說的很小心翼翼,事實上他對劉老黑這種老者很尊敬,他們或許固執,或許故步自封,但是他們正直。
一條足以!
“我是通過一些其他渠道,得知京城有些人想要把西山鎮附近的幾萬畝地,改成工業區,肯定會給鎮上一些補償。”
“補償?”
劉老黑從鼻子裡發出一道聲音,“我稀罕?還是鎮上的人稀罕?如今環境多好,一陣山風過來……如果改成工業區呢?有人味嗎?”
這就是劉老黑的思想,可以指責不懂變通,但是不能說他錯。
“既然如此,我想把西山鎮的所有地包下來,搞農場行不行?”
王寧露出憨厚的笑容,說出他的真正目的。
“娃子!”
劉老黑的聲音變的鄭重起來,其中還有一絲威嚴,“我活了七十多歲了,沒有人敢拿我開玩笑,更加沒有人敢利用我,你是不是不想出西山鎮了?”
劉老黑就有這樣的底氣,只要他高呼一聲,整個西山鎮數萬男女老少都會拎著鐵鍁、鋤頭、菜刀衝出來。
誰來了都不好使,換個說法,這就是古代社會的族長,一言九鼎。
“我沒有拿您開玩笑!”
王寧故意把“您”咬的音很重,“我也是京州人,我老家在新縣。我就是單純的過來想搗鼓一個農場而已,我怎麽會作弄您呢?”
兩個人聊了整整一個下午,最後劉老黑親自把王寧送到了門口,沒有人知道兩個人聊了什麽。
劉老黑不會說,王寧也不會說。
王寧拉車門的時候,停下腳步,“劉老爺子,您能聽我說最後幾句嗎?我只是說,決定權在您。”
“安家的事?”
劉老黑老了,可是不糊塗。
“嗯,安胡子去了龍港特區以後,發了財,就是現在的盛安集團。他的兒子安德海一直想把父親和朱二娘的墳合葬,遷到西山村祖墳,甚至他自己的墳。安家已經亂了,安家老三把老大一家人都殺了,現在父子已經反目成仇,也許這就是安胡子當年的報應吧!”
“多大的仇,也沒有必要和死人,以及一個垂暮的人一般見識。如果我說錯了,劉老爺子還請不要生氣。”
劉老黑陷入了沉默,當年的事情,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被炸死他當然清楚。
甚至那些年,他和老娘都抬不起頭。
可是,能怎麽辦?
為此劉老黑才不顧一切要做一個正人君子,不讓自己因為死去的老爹蒙羞。
劉老黑成功了,成為了以前的西山村,現在的西山鎮威望最高的人。
半個多世紀,劉老黑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村民、鎮民的事情,所有事情都擔得起一個公道。
帶領村民發家致富,劉老黑居功至偉。
“我想想吧!”
劉老黑說完就轉身走進院內。
王寧淡淡一笑,劉老黑這樣說,說明已經有了轉機,反正安老頭子一時半會也死不了,著什麽急?
上車,朝市區駛去。
路上,王寧接到了陳馥眞的電話,“爸爸,你想不想我啊?”
王寧方向盤一歪,差點把車裝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陳馥眞……還是一如既往的城會玩啊。
“咳咳!”
為了安全起見,王寧還是靠邊停車,“不忙了?”
“有什麽忙的?你都幫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我還有什麽好忙的?”
陳馥眞的語氣十分的輕松,盧朝軒父子進了監獄,如今冀北製藥集團內部一片穩定。
外面最大的競爭對手黑龍省劉家也服軟了,晉縣的藥廠蒸蒸日上。
陳馥眞竟然生出了一股想要安逸生活的感覺。
飽暖思陰雨,好久沒見王寧了。
“嗯,老房子見吧!”
王寧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陳馥眞的要求,他也想陳馥眞了。
陳馥眞對王寧有一種特殊的意義,結束千年輪回後,擁有的第一個女人,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女人。
“我就在老房子啊?我已經洗白白了,哦,是把一隻老母雞洗白白了,我準備給你熬雞湯。”
陳馥眞發出清脆、調皮的笑聲,還重重舉起手裡的白條雞摔在案板上。
“我在想啊,如果你是這隻白條雞多好?我就可以額拿著刀把你這個壞人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