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大伯,這遇到野豬咱們一般情況下應該怎麽處理?”要是擱以前,曲莊肯定不會這樣問了,畢竟以前這玩意兒真要是敢出現,那可就直接進肚子了。
不過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因為豬瘟的原因,加上聽說在隔壁鎮發現了一頭死在路邊的野豬,經過檢查發現那頭野豬身上有感染豬瘟的症狀。
這事兒曲莊當然是聽曲長根說的,曲長根也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不過不管這事兒的真假,至少有一點可以證明,那就是現在根本沒人敢吃這野豬了,別說吃,他估計這些人連碰都不想碰呢!
老村長叫曲長生,跟曲長根同輩,不過卻比曲長根年長幾歲,這會兒吧唧著抽了一口旱煙:“這野豬啊,把它趕走吧,總不能讓它在村裡糟蹋糧食。”
“是啊,這野豬謔謔起糧食來可不簡單,我還年輕的時候,沒少看到地裡的白菜被野豬拱了。”
“真的啊叔,我怎沒見過呢?”
“你才多大,我小時候,你還在你爹肚子裡呢!”
圍觀的人紛紛議論起來,全都是村裡的,有些曲莊認識有些不認識,他回來這幾天盡顧著到處去拉豬仔了,根本就沒怎麽跟村裡人見過。
不過對於曲莊帶個孩子回家的事情,村裡多半都是知道的,畢竟在村裡,這些都不是什麽秘密。
然而現在曲莊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另一件事。
“大伯,這野豬我能養著嗎?”
曲莊這話一出,議論的人頓時安靜下來,驚訝的看向曲莊。
“莊娃子,你沒事吧?這野豬哪能養?要是傷了人怎麽辦?”
“是啊,你家還有孩子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眾人紛紛勸他,曲莊心知村民都是出於善意,他也認真的思考過。
這野豬明顯是衝著他家來的,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靈泉水這一個誘因了,畢竟這玩兒人喝了一時半會兒的發覺不了什麽,可是動物們卻是敏銳的。
至於這野豬究竟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野豬在每個豬圈都翻了一圈,應該就是尋找靈泉水的痕跡。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曲莊直接從豬圈這邊進去,然後開門去了前面廚房。
這農村以前修的老式瓦房,其實前後都是相通的。
等到了廚房,才看到李秀英還抱著孩子在院壩裡焦急的走來走去的呢,因為抱著囡囡,又不曉得到底怎麽了,不敢直接去後面,只能時不時的伸長了脖子朝後面張望,可是因為角度的原因,什麽都沒看到。
曲莊連忙把廚房的窗戶打開——房門從外面上了鎖,他開不了。
“媽,沒什麽事兒,就是從山上下來了一頭大野豬,跑咱們豬圈來了,還霸佔著不肯走呢。”
聽到兒子這麽一說,李秀英頓時長舒了一口氣:“這樣啊?嚇死我了,還以為怎麽了呢。”
說完跟著眉頭就皺了起來:“野豬?這都多少年沒見過野豬了,這野豬怎麽突然就跑家裡來了?”
“野豬!奶奶囡囡要看野豬!”跟劉秀英擔憂相反,囡囡一聽到野豬兩個字就激動起來,抱著奶奶的脖子大喊:“奶奶快放我下來,囡囡要去看野豬!”
小家夥在回家的路上睡夠了,這會兒可精神著呢!
李秀英拗不過囡囡,連聲說好:“好好好,奶奶抱你過去,野豬太凶了,咱們遠遠看一眼就行了。”
早年野豬傷人,甚至是吃掉村裡小孩的事情可是時有發生,李秀英怎麽可能讓囡囡自個兒去湊熱鬧?
看到媽抱著女兒去了後面,曲莊也連忙提起從豬圈那邊拿過來的豬食桶,他是過來提水的。
趁著沒人看見的時候直接放了一桶水,又重新提到豬圈去。
曲莊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囡囡拍著巴掌大喊野豬的聲音,跟囡囡打招呼的時候,曲莊也一直在看著野豬,果然發現,當自己提著水過來的時候,那野豬蹄子一蹬就翻了起來。
甚至還隱隱有想要翻出來的意思。
曲莊一驚,連忙快速的把水桶裡的水給倒進豬槽裡。
野豬果然是衝著靈泉水過來的,還不等曲莊把水倒完,就一頭豬霸佔著豬槽大口大口喝水了。
看到這裡,曲莊頓時松了一口氣:“這野豬應該是在山裡渴壞了才到村裡來找水,要是給它吃喝的話,它應該會留下來才是。”
其他人也被野豬這反應給驚訝到了,這會兒聽到曲莊還是想要養,倒是沒之前那樣反對了。
“曲莊,你養這玩意兒幹啥呢,又不能殺了賣錢,要不然被上面知道了,可能還會罰款的!”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大著膽子靠近了一些,看著這又肥又壯的野豬,忒眼饞了,可眼饞歸眼饞,卻也不敢動什麽心思,萬一這玩意兒有病呢?或者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怎麽辦?
這年頭,野味可不像他們以前,誰逮到了就是誰的,現在的野味,連一隻麻雀都是什麽保護動物。
“誰說要殺了,”曲莊笑了,看了一眼壯漢,認出他是小時候自己特別崇拜的一個大哥哥,比自己年長十幾歲,前兩天也聽他爸媽說起過,這幾年專門在村裡找了個塘子養黃鱔,倒也賺了一些錢。
“大河哥,你看這野豬,又肥又壯,一看就是身體倍兒棒,最重要的是,它還是一頭公豬!”
能夠想到搞養殖做生意的,腦子也不是什麽笨的,被曲莊這麽一提醒,楊大河突然就有些明悟了。
“你的意思是,想要把這野豬當成種豬?”畢竟曲莊想要在家搞養殖,專門養豬這事兒,大夥兒都是知道的。
“是呢,我剛剛觀察了一下,要是運氣好的話,應該能成!”曲莊用力點頭——他之前觀察的某個地方,就是野豬後腿中間的地方。
只能說這四五百斤的體格真不是白長的,這豬鞭都快趕上牛鞭了!
被兩人的交流提醒,其他人也明白曲莊想做什麽了,村長在豬圈門框上磕了磕煙杆,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回憶。
“這事兒啊,可能真的能行,我記得小的時候,那會兒野豬多,經常聽到誰誰家裡的母豬被野豬糟蹋了。”
頓了頓,村長又補了一句:“就連好多被閹了的肥豬都沒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