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罐藥,富大根頓時得意起來:“那是,這罐藥外面可是買不到,裡面有三十多味純天然的中藥材呢,我收集了差不多兩年才收集到的。”
“您說個價吧!”范元旦笑吟吟看了一眼富大根:“我絕不還價。”
“八千!”富大根咬牙說了一個自己都不敢信的高價,范元旦顯得很猶豫:“這麽貴啊?”
“怎麽,嫌貴了?”
“行吧,八千,我給你!”范元旦最終點頭答應下來,其實光這個罐子都不止幾萬塊,加上這些藥材,應該說很便宜。
范元旦掏出錢遞過,直接將罐子買了下來,隨即小心翼翼撞入盒子放到背包中。
“對了,您的孩子呢?”范元旦看了一眼問道,富大根表情淡然:“十多年前就出山了,誰知道去了哪裡?”
“您不去找?”
“孩子大了不由爹,我不管。”富大根的這個態度讓范元旦有些疑惑,這像是當父親說的話?
“你別誤會,呵呵,我這個兒子喜歡一個姓杜的女學生,結果跟著那女的跑了。”旁邊大媽無奈解釋:“咱這裡太窮了。”
就在此時,門砰的被撞開,一個臉色煞白的年輕人踉蹌:“完了,我爹跟我二叔因為撞了山神,驚了棒槌鳥,炸山了,來了野豬群被困崖下了!”
“什麽?”富大根臉色頓時嚇得煞白,范元旦也猛然站起身表情凝重:“怎麽會這樣?”
炸山,也就是人參跑了,其實也就是參把頭沒有看準,結果挖出來的是廢草,這種情況幾乎很少發生,一般參把頭的眼光幾乎看一眼就能大體估摸出參有多大,是否值錢,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能讓參把頭炸了山的,一般都會在當地引起爭議,是不是觸怒了山神,但是就算是一根野草也必須挖出來供著,最邪的事情就是,只要炸山,肯定會出大事故,不是遇到山崩就是塌陷,或者被毒蛇野獸偷襲,能回來的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所以說,抬參是一個賣命的活,范元旦的記憶中,也有炸山的記憶,民國時期,九門之中有人抬參的時候也碰到了炸山,結果真的引來毒蛇襲擊,差點死在山裡。
仿佛炸山就是對人的一種詛咒一般,很邪。
“哎呀,我的兄弟啊!”老大娘一聽頓時天旋地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原來是你們這些王八蛋?”那年輕人看到范元旦一行人,頓時臉色變了,憤怒咆哮指著幾個人:“就是你們,衝撞了山神,引得山神暴怒,現在我爹被困,你們該死!”
“聽我說,趕緊準備鑼鼓,柴草,兩丈紅布,我去救人。”范元旦也顧不得許多,站起身怒哼一聲:“時間來不及了,快!”
“鑼鼓有,我去拿!”富大根趕忙起身去拿鑼鼓,那年輕人冷冷嘲諷:“那可是幾十頭大野豬,你去了也只是送死!”
“快去準備,如果想讓你爹活著回來的話!”范元旦冷哼一聲,從背包中掏出頭燈戴在頭上,隨即換了一身輕便的黑色衣服,背上一些食物跟藥品,在腰間插上幾根燃燒棒。
等到富大根拿來鑼鼓之後,找到柴草用紅布包了一大包背在身上:“帶我去,快點!”
“等一下!”徐宏略一遲疑,拿起自己的弓箭遞過:“這個也許能幫助你!”
“沒用的,野豬皮糙肉厚,射不透的。”范元旦微微搖頭:“你們在這裡休息,我一定把人帶回來!”
隨即兩人打開門,向著村外的山上飛奔而去!
其實范元旦倒不是說好心,而是他有必須救下這些人的理由,因為沒有這些人,根本不會拿到如何進入淘金谷的地圖,沒有地圖是無法安全進入淘金谷的。
從碰到大樹擋路開始,范元旦已經有這個懷疑了,首先就是那個利用大樹攔路的手法,這是一種民國時期,山匪擋住馬車攔路搶劫的法子,叫楔子樹。
再就是牛毛針,關東幫可是在關東山來去如飛的存在,相信這夥抬參客肯定與當年的一枝花牛二奶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還有就是,記憶中,老獵戶救了范天公,在范天公臨走時問老獵戶想要什麽樣的報答,老獵戶曾經說過,若是日後碰到落了難的參客,一定搭把手,范天公承諾過的。
在關東山生存,有自己的規矩,幫人就是幫自己,多一個朋友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兩人匆匆上山,拐過一片松樹林來到山坡前,遠處隱約聽到了一陣陣野豬憤怒的吠叫。
在關東山地區有一個說法,“一豬二熊三老虎”,從中我們也能看出人們對於野豬的戰鬥力是推崇備至,野豬的凶殘是黑熊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一頭成年雄性野豬,體重可以達到二百公斤,加上每小時70千米的爆發速度,兩顆巨大的門牙,這樣的衝擊力就和發生一場車禍差不多了,它可以輕易將一個成年人撞成骨折,另外它高達兩百多的公斤的咬合力也可以輕易咬斷人的骨頭,還有一點值得強調的就是野豬在高速衝撞時還能直角拐彎,這就意味著,一旦激怒了野豬,要是跑不掉,下場就只有非傷即殘。
除了下套下毒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徒手乾掉野豬,所以在深山老林裡,碰上野豬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就算是老獵人也只能聽天由命。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遠處隱約泛起一陣火光,在火光不遠處,隱約看到十幾頭體型巨大的野豬正遠遠圍繞火光盤旋,不斷的嘶吼。
“好了,你找個安全地方躲著!”范元旦迅速打開頭燈,在地上開始將柴草編制成了一個稻草人形狀之後,利用紅布包裹好了,扛著向火光跑去,來到距離火光不遠處,將稻草人依靠在一顆大樹旁,掏出鑼鼓用力敲擊,當當當!
聽到鑼鼓聲,野豬群一陣慌亂的騷動,動物天性使然,對於任何的金屬聲音有種天然的畏懼。
范元旦不斷敲擊鑼鼓靠近野豬,反手掏出一根燃燒棒用力擰開,對準一頭野豬扔了過去:“滾,滾開!”
燃燒棒落地不斷冒出火星,嚇得野豬四散開來十幾米,隨即范元旦靠近火光:“對面的朋友,等我引開野豬群之後,你們馬上下山回村,聽到了嗎?”
“你是誰?”對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狐疑,范元旦淡淡道:“不要管我是誰,你們照做就是!”
“承情了!”對面不在說話,范元旦開始不斷敲擊鑼鼓,尋龍煉氣決在全身循環開來,每一次敲擊巨大的音浪湧動,將野豬群竟然生生驅趕出幾百米。
就在此時,隨著一陣憤怒嘶吼聲,一頭巨大的黑色鬃毛野豬從樹林中鑽出,瞪著猩紅的眼睛惡狠狠看著范元旦,巨大的蹄子不斷蹬地。
范元旦感覺渾身發毛,好恐怖!
這野豬太可怕了,身高足足一米六,體長三米,體重足足七八百斤的樣子,渾身毛發雜亂,兩條獠牙彎曲向上泛著寒芒,凶厲猩紅的眼神仿佛帶著無匹的暴虐一般。
果然跟預想的一樣,這群野豬是有頭領的,應該是這匹參恰巧長在野豬的領地之中,如果只是簡單地抬參應該不會觸怒這些野豬,可是因為前面的衝突,加上捕獸夾夾住了張明的腿,大量的血液刺激了這些野豬的野性,導致它們發了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