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老祖帶著追憶往昔的激動喃喃:“民國年間,搬山,卸嶺,發丘,摸金,觀山,鬼傀,仙繡,地靈,陰陽爻九門輝煌頂峰,高手輩出的亂世,搬山鬼道李天忠,卸嶺力神唐恭慶,發丘靈官張道臨,摸金校尉宋明珍,鬼手繡妖唐落梅,千臂瓷佛榮明朗,錢祖宗龍三史,鬼傀儡龔太監,地仙之眼范天公,合稱九門元將……”
徐一秋點點頭:“這是一段秘史,已經被被歷史淹沒了。”
“榮明朗就是我的父親。”
榮老祖帶著歎息搖頭:“可惜,他死的太早了,因為探墓被斷龍石活活壓死了,我繼承衣缽的時候才十四歲,基本沒學到什麽真本事,後來九門都沒落了,哎……”
范元旦第一次聽到這種秘聞,所以也感覺新奇,看來榮老祖對於范家的歷史肯定也是了解的,所以才處處照顧維護吧。
“爺爺,你們先吃飯,我先去忙了。”榮宛凝奪過設計圖急匆匆穿上外套向外走去,范元旦站起身:“要不我送你去,然後送你回來?”
“額,不用了,我開車很近,今天晚上加班我就不回來了。”榮宛凝急匆匆開車而去!
“對了,馬上就是鑒寶大會了,小范有信心嗎?”徐一秋笑吟吟問道:“這次我看很多新秀非常優秀的,博趣閣的張不凡,暢寶閣的衛青,雅藏閣馮照水,都是各種翹楚。”
“切磋一下沒有什麽不好的。”范元旦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學無止境,我還是很希望跟各位老師學習。”
“說的好!”
榮老爺子微微一笑:“做收藏,勝負心並不一定要太強,能體現自己的文化修養以及能對收藏有獨特的見解最重要。”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低微的叮鈴鈴聲音從路上傳過,范元旦臉色微微一凌,起身一笑:“抱歉,我出去打個電話。”
匆匆走出門,天黑了,外面並沒有幾個行人,范元旦環視四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氣,可是人卻沒有發現。
范元旦輕輕抽動鼻子,這股淡淡的臭氣好像彌漫在四周,分不清去了哪裡,這條街道的巷子很多,隨便拐向那邊都不太好找。
突然右邊響起叮當玉牌碰撞的聲音,范元旦循著聲音向前走去,來到一個黑暗小巷子拐角的垃圾箱旁邊,黑乎乎的一堆垃圾袋一側陰暗角落,一個人影蜷縮在哪裡,提著兩枚玉牌不斷叮當響著。
范元旦站在路燈下看著人影淡淡:“有什麽事?”
“出貨!”蒼老的聲音帶著沙啞:“今天必須出掉!”
聽聲音范元旦知道,是老腿子。
“好!”范元旦也知道,這肯定是對自己的又一次試探,試探自己聽不聽話,沒有任何遲疑答應了下來。
老腿子提著一個破舊袋子放到牆角淡淡:“帳號在裡面,一個小時內我必須見到錢。”
說完之後,人影緩緩向黑暗巷子移動,叮叮當當作響。
范元旦帶著一絲殺意淡淡:“東西我可以出,但是我提醒你,不要試圖繼續給我下蛆,否認我真不客氣了,你這套破玩意兒對我沒用。”
老腿子的身影一僵,叮當響的玉佩聲音瞬間消失,這代表他同意范元旦的說法,收起自己嚇唬人的一套,隨即消失。
范元旦提著破舊的袋子檢查一番,袋子裡隱約透出一股寶光,沒有任何陰氣彌漫,證明這件東西應該是正路來的。
回到榮珍閣,榮老祖看著范元旦提著一個破袋子微微皺眉“裡面什麽東西?”
“有個朋友急用錢,想拿件東西看看,我也不清楚!”
范元旦淡淡放到旁邊桌子上,榮正豐站起身狐疑的走過打開破舊的麻袋,露出裡面的東西。
這是一尊二十多厘米高的觀音造像,象牙白色,看上去溫潤細膩,開臉精美,著意外表的衣紋刻畫,線條清晰、簡潔、柔媚流暢,翻轉自然,圓勁有力。
觀音低首垂目,面容飽滿圓潤。頭戴風帽,發挽高髻,系寶繒。開臉清秀,額上有白毫,眉似柳葉,雙目微合,神情慈祥,似在俯瞰塵世眾生。胸前飾瓔珞串飾,寬袖天衣線條流暢。雙手交疊,結禪定印,趺坐仰覆蓮座之上。通體施白釉,釉面瑩亮溫潤,白中閃黃,呈乳白色
“德化窯?”
榮正豐微微皺眉,戴上手套拿起觀音像左看右看:“是老物件兒,估計能到明。”
“眼力不錯!”徐一秋微微一笑,轉頭看著范元旦:“你怎麽看?”
“我同意。”
范元旦略一沉吟:“神形完備,栩栩如生,其形象氣質與工藝技巧融於一體,達到了神行統一的境地,很有可能是大師之作,有落款嗎?”
“沒有,很可惜就是這個。”榮正豐略一沉吟:“我覺得可以出五萬。”
徐一秋眼觀鼻鼻觀心沒有說話,榮老祖淡淡出口:“別人信我們,五十萬。”
“您判斷……何?”榮正豐眼睛一亮,看向徐一秋:“徐老師怎麽看?”
徐一秋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這是行規,別人收貨絕對不能插言。
“那就五十五萬!”榮正豐點點頭:“轉帳嗎?”
范元旦從袋裡拿出一張紙條遞過:“這是卡號!”
榮正豐很快辦理了轉款,幾分鍾後,范元旦的手機出現了五萬五千塊進帳的短信,他看了一眼松了口氣。
“把他放到架子上吧,等到鑒寶大會的時候,請大家一起來看看!”榮老祖笑吟吟道。
榮正豐將觀音像放到博古架的一個角落之後,徐一秋看了一眼范元旦:“馬上就是鑒寶大會了,我還要回去準備一下,小范,你願意跟我出去走走嗎?”
“當然!”范元旦起身,兩人向門外走去。
來到街道上徐一秋表情凝重嚴肅:“小范,我希望你說實話,這件貨哪裡來的?”
“您看出有什麽問題嗎?”
范元旦感覺徐一秋好像看出來什麽,心中微微一緊,這徐一秋浸淫古玩收藏一輩子,眼睛當然毒的厲害。
“沒有,但是我聞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徐一秋徑直向前走去:“古玩收藏這一行水很深,這裡面牽扯一些歷史性的原因,有些東西我不能跟你說,但是有些人不能沾染,否則根本脫不了身的。”
“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
范元旦略一沉吟:“您的意思是我正在接觸一些危險的人?”
“點到為止。”徐一秋笑吟吟轉頭看了一眼范元旦:“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