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宛凝有些不滿的走下車們皺眉:“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麽?”
“你不要多問!”范元旦並不理睬,而是繼續敲窗戶,不多時,傳達室門打開,一個老大爺走出門:“什麽事?”
“這裡是五音戲劇團吧?”
“散了,早散了,人都分流了,只剩下我自己看門。”
那老頭六七十歲的樣子看上去精神頭不錯:“你們是哪兒來的?”
“我想問一下,咱們五音戲劇團倉庫裡還有東西嗎,比如戲服,布匹,道具之類。”范元旦略一沉吟:“我是戲曲愛好者,想要收藏一些五音戲的東西。”
“有是有,不過這個是劇團的財產,不能動。”老大爺點點頭指著院子內的一個倉庫:“就在那裡!”
“那劇團應該找誰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現在都散了,哦對了,劇團團長叫唐天理,你找他準成!”老頭忽的想起一個人名。
“額,他怎麽找,您有他的電話嗎?”范元旦一愣,這個怎麽去找?
“沒有,不過他有個女兒,叫唐沐茹可是大明星呢。”老大爺的一句話登時讓范元旦心中升騰起一股希望,好巧。
“算了吧,大明星我們那兒認識,還是唐大明星。”
榮宛凝搖搖頭鄙夷看著范元旦:“有本事你給唐大明星打個電話,讓她給你通融通融?”
“行,我給她打電話!”
“不吹能死?人家認識你是幹嘛的?”榮宛凝對於范元旦這種死皮賴臉簡直有些可笑,嘲諷“你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范元旦也不說話,徑直掏出自己的破手機,找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嘟嘟,不多時電話接起一個男音:“您好,是誰?”
“我是范元旦,我想要找唐沐茹小姐。”
“對不起,她在休息。”對面聲音非常冷淡,準備掛斷電話,范元旦緊跟著一句:“告訴她,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有很要緊的事情。”
“額,稍等!”
不多時,唐沐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傳過:“什麽事,范先生?”
“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是這樣,我想通過您聯系您的父親……”范元旦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沒有問題,等會!”對於這種事,唐沐茹倒是懶得拒絕。
榮宛凝驚呆了,這還是范元旦嗎?
一個電話就讓大明星唐沐茹乖乖的為自己辦事,真的假的?
很快,七八分鍾後,一個陌生號碼打在范元旦手機上,接起來之後:“我是唐天理,你是小范吧,呵呵,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啊。”
“您別客氣,我說的那個事兒……”
范元旦客氣問道,對面很爽朗:“沒問題,那些都是破東西沒用了,喜歡都拿走都可以的,隨便拿,電話給傳達室老王!”
范元旦將電話遞過去,老頭接過之後連連點頭:“行,行,好的!”
隨即掛斷電話嘖嘖:“你早說跟團長那麽熟,真省的麻煩了。”
說罷打開鐵門帶著兩人來到儲藏室門口,打開門:“你們隨便挑,想拿多少拿多少,我在外面等著!”
榮宛凝有些震驚,他究竟是什麽身份,一個電話讓大明星唐沐茹乖乖給他辦事,而且絲毫沒有遲疑?
看著范元旦的背影,榮宛凝的目光複雜至極,他究竟是誰?
范元旦看著滿滿當當一屋子的道具,衣服愣住了,跟小山一樣,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榮宛凝厭惡的捂著鼻子後退:“你找這些破東西做什麽?”
“這裡面有你需要的東西,幫忙!”
范元旦開始一件件整理衣服,清理道具,不斷地挖著。
突然,他發現一件老戲服竟然泛起淡淡白光,拿起來看了一眼,這是一件官服蟒袍,上面有四品雲雁補子,非常大氣,竟然使用金線繡成,雖然不是什麽好料子,但是最少也是民國時期的東西。
“好東西!”
范元旦又驚又喜,這些戲服看上去陳舊,但是對於某些戲曲愛好者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寶貝,能賣好價錢呢。
這麽一來挖起來越發有勁了,兩人前後找到了十件一整套的民國戲服加上樂器,放在一起。
榮宛凝也震驚了,這些戲服的手工刺繡水平極高,可以看得出當時的用心之作,對於自己公司的設計很有借鑒裨益。
最終,當范元旦拉出一件看上去很新的淡綠色文官服的時候,榮宛凝摸了一下驚聲:“天那,天蠶絲的,而且是野生東瀛天蠶絲?”
極品天蠶絲,首推東瀛野生柞天蠶,其次才是俄羅斯天蠶,只是野生柞天蠶產量太少了,是嚴格管控的外銷品。
但是當年曾經有一段很短的時間,曾經進口過一批頂級蠶絲,當時不太懂利用,就分給各個劇團做了戲服,當時都不重視。
放到現在估計得三四萬美元一公斤的市場價,而且有價無市。
“我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提前幾十年就用在了這衣服上,而且那麽漂亮。”榮宛凝震驚的無以複加,范元旦再次整理雜物,當他拉開一個木箱子的時候,眼前一盤盤碧綠的布料出現在兩人面前。
眼前的料子湛綠泛著一層淡淡寶氣波動,這才是真正頂級的料子。
兩人呆呆地看著眼前閃耀如同水流波動一般光芒的漂亮的布料:“我們找到了。”
“天那,這足足有二十多公斤,足夠了。”
榮宛凝癡癡地摸著布料,激動得差點流下淚來:“太漂亮了。”
范元旦回過神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連續奮戰到了中午:“我們裝車吧,把需要的帶回去。”
“謝謝,謝謝你。”
榮宛凝這是第一次說謝謝,而且眼神泛起一絲淚花,對於一個追求頂級時尚的人,沒有任何比能擁有最最頂級的材料更讓人高興地事情。
范元旦將布料搬上車,再將看好的幾套戲服響器裝上車之後,把車裡裝得滿滿當當之後,開車駛出。
來到不遠處一個小超市前停下,榮宛凝有些不解:“你要做什麽?”
“等我一會!”
范元旦從超市裡買了一箱好酒兩條煙抱著回到傳達室,放在窗台上敲敲窗戶,隨即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這個舉動直接把榮宛凝的臉臊紅了,光顧著高興,但是沒注意別人的付出,看到范元旦的這個看似尋常的舉動,感覺深深地給自己上了一課,不要忽視任何細節。
開車之後,榮宛凝略一猶豫道:“這些本來是我應該做的,我可以給你報銷,不,應該說給你重獎,你想要多少錢?”
范元旦轉頭看了一眼忽的笑了:“夫妻之間不說這些。”
這句話像是刀子一般戳入榮宛凝的心臟,一陣陣撕裂的疼,更多的是尷尬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