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想,咱們幹了那麽多年,出個屁的事兒,再說了就算是出事兒也有人頂罪,怕什麽?”
范元旦躲在神像之後的房頂房梁上聽著兩人對話微微皺眉,這是什麽人?
隨著兩人點燃一盞燈之後,露出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兩人從一件巨大的背包中搬出一件東西放到地上,范元旦只是看了一眼,驚得心噗通噗通直跳。
青銅器,這是一株如同小樹一般的青銅器,充斥濃鬱的寶氣,簡直是凝結不散。
這是文物,絕對能屬於一級文物的寶貝,這可不是私人可以收藏的東西。
由於距離較遠,加上的燈光不明,暫時看不出端倪,但是光憑借這寶光就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屬於一級文物。
“咱們已經連續轉移了兩個地方了吧,太累了,下次記得找龔老板加錢,否則兄弟們不伺候了。”矮個子有些不滿嘟囔:“玩兒命的活都找我們乾,周貴這個王八蛋為什麽不幹了?”
龔大宏,周貴?
突然范元旦記起,龔大宏曾經說過,讓自己給他尋找一個能吃掉大貨的買主,莫不是說的就是這個東西?
“聽龔老大說,周貴這條線網個小拐子(新入行),這小拐子有些門道,竟然破了釘爺下的蛆,在情況不明的時候他不安全了。”高個子有些沒好氣嘟囔:“只能啟用咱們兩個了。”
“這混蛋吃香的喝辣的不想著咱哥倆,這事兒倒是推得乾淨。”
“知足吧。”矮個子笑的跟母雞下蛋一般:“這說明周貴已經不被信任了,一旦翻船肯定要被滅口的。”
“行了,別廢話,趕緊跟我出去挖坑埋了,趕緊走!”高個子從包中掏出兩把工兵器鐵鍬,兩人穿好雨衣出門而去。
范元旦從房梁上如同狸貓一般攀援而下,來到這件青銅器前仔細打量一眼,直接驚得雙眼都要掉下來了。
“春秋時期的十五連盞銅燈?”范元旦有些不可置信,這,這裡怎麽會出現這種國寶。
太漂亮了,這架銅燈高八十多厘米,遠遠望去猶如一棵大樹,可謂是枝葉茂盛,散發著勃然生機。
它的整體造型非常獨特,主乾矗立在鏤空夔龍紋底座上,由三隻獨首雙身、口銜圓環的猛虎托起。這三隻猛虎昂首屹立,可謂是威嚴有型。
四周伸出七節樹枝,枝上托起15盞燈盤,高低有序,錯落有致。每節樹枝均可拆卸,榫口形狀各自不同,在架枝上塑有遊動的夔龍,正在蜿蜒而上,看起來非常地靈動。在第四層曲枝上有兩隻鳥在啼鳴,正享受著大自然給予的美好盛景。
第一、二、三、六層曲枝上有嬉戲的猴子共8隻,其中第三層曲枝上的兩隻猴子正單臂攀援、全身懸空,似在向座上之人討食。樹下站立赤膊短裳的鮮虞族家奴二人,正向樹上拋食戲猴。
底座邊立面上刻有銘文二十五字:“十祀,左車,嗇夫事斁,工弧,塚一石三百五十五刀之塚, 右轡者”。大意為“十年,虛左以待的馬車,眾多服侍的官員,精良的用具,造價一石三百五十五刀的墓,右邊有馬夫。”可想而知當年墓主人多麽奢華。
“這是四十多年前出自中山王墓中的東西。”范元旦心中瞬間沉重起來。
這段秘聞范元旦知道,那是一次偉大的考古,1974年的時候,科考隊在一個叫做三汲鄉的南七汲村發掘了1號、3號、4號、5號和6號等戰國時期的墓葬以及無數的車馬坑和陪葬墓,發現了戰國時期中山國的都城靈壽古城,而離城西2千米處的1號墓就是中山國王后的陵墓。
當時出土過大量的文物,總數達到1900多件,其中包括青銅禮器、樂器、生活用器、雕塑,以及玉石器、漆器、陶器等。
其中就有一盞十五連盞銅燈,珍貴異常,目前已經被博物館收藏。
而在當時,龔大宏作為專家也參與了挖掘,有人曾經說過,按照規律,十五連盞銅燈應當是一對,可是墓中隻發現了一件,非常可惜。
龔大宏曾經專門撰寫過這次考古的記錄文章,說也許十五連盞銅燈就是一件,因為受到當時環境因素製約,另外一件也許並沒有隨葬雲雲……
這件東西太燙手了,如果出現在市面上肯定是一陣軒然大波,所以龔大宏隱藏了幾十年,最近才確定要出手。
這件東西的價值太高了,簡直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東西,估計隨便也過億了。
就在范元旦還沒想出辦法的時候,門外出現響動,范元旦再次借助神像躍起爬上房梁隱藏起來。
兩個人回來了,他們從背包中掏出一個巨大的塑料袋包裝以及一個盒子,瘦子戴上鹿皮手套小心翼翼的將盒子裡的東西拿出插在銅燈架子上,頓時一股陰冷氣息彌漫開來。
“鎮棺釘?”范元旦眉頭一皺,這些人好狠毒。
這是一種預防被盜的措施,在銅燈上布置了鎮棺釘,這樣只要有人發現銅燈想要把它帶走就會被陰煞氣沾染,外行人肯定活不久,這件寶貝就成了索命的惡魔。
隨即整個銅燈被塑料袋包裹後,兩人再次從背包中掏出油氈紙包裹嚴嚴實實抬了出門,范元旦並沒有跟出去,因為不需要,他們肯定就在附近埋下的,擁有尋龍煉氣陰陽秘術,想要找到輕而易舉。
十幾分鍾後,兩人再次回來,高個子甩甩頭上的水怒罵:“該死的,但願不要讓我馬上再轉移地方。”
“不會的,我覺得兩三個月不會了,我了解龔老板,這個人心思很重,但是有一個習慣,就是事不過三,否則他會心緒不寧的,做這行的人心思都邪性!”矮個子冷笑幾聲:“他就有這種強迫症,做任何同樣的事情都不會超過三次。”
“這個老狐狸,我們走吧!”高個子整理衣服皺眉:“這個該死的地方,我一分鍾都不想多呆。”
“走吧,我也眼皮有些跳,這裡有點邪門兒。”矮個子有些不安打量四周:“快走!”
兩人冒雨離去之後,四周再次黑暗下來,整個小廟寂靜無比,十幾分鍾後,突然門開了,矮個子再次折返掃視一圈皺眉:“沒人,看來是我多心了。”
等到他再次離去之後,范元旦才從房梁躍下松了口氣。
剛剛一瞬間很危險,就在兩人走後,范元旦剛準備下來,突然感覺到一絲絲陰冷氣息就在門口一側隱藏,他心中一動,知道兩人起了疑心就埋伏在門口,於是繼續等待,果然兩人殺了個回馬槍。
兩人摸過鎮棺釘沾染了一絲絲陰氣倒是給范元旦提了個醒,也慢慢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