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旦從生門進入,其實裡面已經報警了,很快,一個農夫打扮的人扛著鋤頭出現,狐疑的看著范元旦:“你怎麽從這裡進來了?”
“我找榮老祖,我是范元旦。”范元旦禮貌一笑:“他知道我來了。”
“跟我來吧。”那農夫聲音帶著凝重:“你幸虧這會兒過來,不然的話,再過一個小時,生門變死門,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范元旦也是一驚嚇出一身冷汗,這十二都天門陣其實誰也參悟不透,因為都是變化多端的,除了留下一個正常出入口之外,誰也不可能進入。
所以才留下了一個千古的傳奇故事,穆桂英大破天門陣,這也是有記載之後,唯一一次破掉的陣法。
來到房子前,榮老祖披著衣服站在那裡,看到范元旦的打扮點頭:“沒有人跟上來吧?”
“沒有!”
“你從我天門陣的生門進來的?”榮老祖也是驚訝萬分,要知道這天門陣千變萬化,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輕易涉足,范元旦竟然就這麽輕松地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了?
“是!”范元旦淡淡一笑:“恰好以前研究過,也是運氣而已。”
“誰來了?”隨著話音,莊紹周一臉疲憊的從門內走出,看到范元旦微微一笑:“原來是你?”
“莊教授,您好。”范元旦微微鞠躬,笑吟吟:“看來您的氣色很不錯。”
“進來吧!”榮老祖對著那老農民擺擺手:“你去吧,今晚不太平。”
那老農民點頭扛著鋤頭離去。
“哪位是……”范元旦看了一眼這老農民的背影問道,榮老祖微微擺手:“自己人。”
他沒有解釋很多,范元旦也沒有多問,看來榮老祖還有很多事是瞞著他的,看來並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
房中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工具,三塊破損的八卦四神獸紋十二生肖銅鏡鏡面,竟然被沾了起來兩塊,好像沒有完工的樣子,莊紹周再次坐到桌前,仔細的一點點修複著。
看著粘起來的兩塊鏡面,范元旦心中一驚,幾乎是天衣無縫,根本看不出曾經斷裂過的痕跡,情不自禁對於莊紹周的水平嘖嘖稱奇。
“在古青銅器修複上,莊教授可以說是一絕的。”榮老祖也是帶著讚歎,莊紹周苦笑搖頭:“榮老哥,您也抬舉了,這古代銅鏡含錫量很高的,所以脆性很大,破損茬口複雜無比,要修複困難極多。”
對於這一點,范元旦深有體會,如果是普通物品,端不至於很難,但是恰恰銅鏡這種東西,銅鏡表面是一層富錫,由於自然氧化,鏡面形成了二氧化錫的透明薄膜,像鍍了一層鉻,亦稱“水銀沁”。修複銅鏡,首先要考慮如何保護好它的光潔面,使其不在修複中遭到損壞。
“您忙,我跟元旦有幾句話交代。”
榮老祖跟莊紹周打了個招呼之後,帶著范元旦來到臥室:“今天晚上,會有一輛押運車來到,一秋的意思,今天晚上,那兩件國寶一定要運走的。”
“兩件?”范元旦皺起眉頭,按照道理,他已經通知了徐一秋十五連盞銅燈的消息,他怎麽會坐視不理?
“怎麽,有什麽問題?”
“沒有,徐叔叔呢?”范元旦隨口問道,榮老祖看了一眼表:“他會親自押車來,他的意思,如果可能的話,你能不能幫忙走一趟?”
“可以的,不行我打電話請天威武館的人跟一趟車?”
“不要,這一次要秘密的走,上次的路線是從臨海上被過棲雲,從萊東高速路到中弘市的陽川博物館,這條線不能走了,這一次秘密的走墨城,在那邊的牡丹區工業園有一條去中弘的小路,幾個小時就能到。”榮老祖低聲:“只要進入中弘市,就沒有任何人能打主意了。”
“行,我聽您的。”范元旦點點頭,榮老祖看了一眼手表:“他們會在凌晨兩點悄悄來,你還有時間,不如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給莊教授打個下手。”范元旦微微一笑,徑直來到客廳之中。
他有很多謎是猜不透的,所以需要跟莊紹周求證一下,但是有些話沒有辦法明說,只能試探看看他究竟知道多少。
范元旦來到桌前坐下:“莊教授,您需要幫忙嗎?”
“哦?”莊教授一愣狐疑抬頭:“幫忙,不需要幫忙。”
“我陪您聊聊天吧。”范元旦笑吟吟:“您感覺身體怎麽樣?”
“很不錯,其實我的傷好了,我覺得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莊紹周指著銅鏡繞有深意:“看來你把我綁架到這兒是把你修複這個吧?”
“讓您看出來了,其實很不好意思。”范元旦道了聲歉意:“您也知道,這塊銅鏡對於榮家意義很深,所以只能求您幫忙。”
“沒關系,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莊紹周微微一笑,帶上一個放大鏡小心翼翼將最後一塊銅鏡粘上去對比一下之後放下,測量出複原銅鏡的直徑、半徑。然後選擇一塊比需要修複的銅鏡略大的木板,用圓規在木板平面上劃出圓線,圓線與鏡面直徑一致。沿圓線間隔釘一圈大頭針。
固定之後,拿起電洛鐵,巧妙地在接口處開始焊接,之後開始利用一個小矬子一點點挫掉多余的部分之後,開始注入一種粘合劑,然後反覆打量開始修補焊好後的銅鏡背面還要進行“隨色修飾”處理:先在縫隙處以樹脂加色,用特製的小刀抹在焊口上,抹平乾燥後,再用各式工具打磨。最後用水砂紙輕輕打磨平整,再隨色做舊處理。
“對了,您的兒媳可對您真的很關心呢。”范元旦突兀的一句話,讓莊紹周手一抖,眉頭頓時皺起:“你這話什麽意思?”
“抱歉,我可能表述的不太清楚。”范元旦知道這莊紹周誤會了,連忙解釋:“您昏迷的時候,杜曼曼女士急的差點哭了,看得出她對您的感情很深厚。”
“呵呵。”莊紹周的笑感覺很怪異,帶著一絲嘲諷的感覺:“是嗎,我怎麽不覺得呢?”
“冒昧的問一句,您兒子……”
“去世了很久了!”莊紹周倒是沒有絲毫避諱:“當年跟杜曼曼結婚後不久,就因為白血病去世了,其實算是虧欠曼曼了吧。”
“後來,杜女士就一直跟著您嗎?”
“嗯,我跟她說過,如果願意改嫁,我不怨她,可是她沒有選擇改嫁,陪著我這個糟老頭子過了那麽多年。”莊紹周帶著一絲歎息:“也沒有留下一兒半女的,真的虧欠她了。”
“她一直跟著您生活沒有離開過?”
“也不是,曾經有兩年,她報名去了一家帝都的學校進修過專業,那兩年是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