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的，江南有一個即將破產的上市公司，一千八百萬就可以收購，小美已經帶著代表團進行了三次磋商，已經啟動了收購案。”

  榮宛凝帶著一絲急切：“今天要簽合同的，代表已經到了。”

  “額，你想好了嗎？”范元旦總感覺不是那麽舒服。

  榮宛凝一愣：“怎麽會有什麽問題嗎，我看過公司資料，是一家服裝公司，兩千多員工，清一色的海德堡機器，能迅速將咱們的設計轉化成產能，很不錯的。”

  “沒有，我總覺得……算了，你說了算。”范元旦微微一笑：“去吧，這裡有我呢。”

  “你跟我去看看吧，我也覺得……”

  榮宛凝遲疑半晌：“讓你一說，我心裡也沒底了，因為這次啟動收購我需要從銀行做一部分擔保貸款，五百萬，如果出岔子可麻煩了。”

  “行，那這裡……”

  “您放心吧，我跟山駝子在。”唐沐茹點點頭：“我會照顧好的，另外阿姨也在，有什麽問題我會及時給你打電話的。”

  “行，咱們快走吧，遲到了。”

  兩人開車急匆匆離去。

  風韻公司門口，此時小美正在極力解釋，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帶著幾個人滿臉憤怒：“你們讓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你把簽約當做什麽了？”

  “實在抱歉，董事長的父親出了嚴重的車禍，目前還在醫院搶救，希望您諒解。”

  張小美想了想：“這樣吧，再等半個小時，如果董事長不回來，我做主，跟您用公司名義簽署意向協議好嗎？”

  “你做主，你算老幾？”胖子身後一個帶著眼鏡的瘦子陰陽怪氣：“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就是，意向協議有什麽用，我們大老遠跑來，就是拿錢的，你們這麽敷衍我們，真的太氣人了。”

  “聽我說，錢我可以做主，直接支付30％。”

  張小美經過鍛煉已經蛻變的極其有氣質，帶著一絲主見：“協議簽好之後，馬上拿錢，另外部分等董事長回來簽署正式協議之後全額付清。”

  胖子與旁邊人對視一眼，身後一個滿嘴粵語的中年人笑了：“哎呀，汪董事長，人家風韻不要看公司不大，不得了，真的不得了的，可以的，畢竟誰都有難處。”

  “行，聽你的。”那胖子好像對身後的中年人極其客氣：“行了，準備協議吧，咱們馬上走程序。”

  就在此時，汽車呼嘯而至，范元旦開車來到門口停下，榮宛凝匆匆下車帶著一絲歉意：“哎呀，抱歉，抱歉，我真的有事，咱們馬上走流程吧。”

  “行了，您能屈尊來見我們一面已經給面子了，啥都別說了，請吧？”胖子陰陽怪氣看著榮宛凝：“榮董事長真是年少有為，真有魄力。”

  “您說笑了，今天真的怠慢了。”榮宛凝微微鞠躬：“請進吧，汪董事長，我們馬上走流程。”

  “好。”胖子點頭跟著走進會議室之中。

  此時會議室氣氛濃重至極，一副劍拔弩張的氣氛，這讓范元旦感覺非常奇怪，如果都談妥了，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雙方關於文件的部分已經談好了，具體的雙方律師也經過了磋商，如果沒問題簽約吧。”張小美看了一眼雙方道。

  啪，一隻手摁在了協議上，胖子看著榮宛凝冷笑一聲：“榮董事長，我很奇怪的問一句，你的背後到底是誰？”

  “什麽意思？”

  “我隻想說，佩服，你竟然能蛇吞大象，一個小小的服裝公司，竟然能吞掉我們產值大幾千萬的私營廠，厲害。”胖子冷笑一聲帶著諷刺：“我汪東海服了。”

  “我不太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榮宛凝一愣。

  “得了吧，最近一段時間，訂單全部被推掉，庫房被查封，原材料被燒，你不知道？”

  “股票連續跌停，你會不知道？”

  汪東海腮幫子咬得咯吱咯吱響：“我一個價值一個多億的廠子，一千八百萬，媽的，都不如我的車值錢。”

  “你說的我不清楚，如果你不同意這次並購計劃，就算了。”

  榮宛凝也生了氣，站起身：“汪董事長，你這口氣可不是合作的口氣。”

  “行了，啥也不說了。”汪東海帶著一絲漠然：“願賭服輸，給錢吧。”

  “等等。”范元旦突然喊停，帶著一絲笑意：“汪董事長，聽口音陽川人吧，怎麽到江南開廠呢？”

  “要你管，你是誰？”汪東海帶著一絲不耐煩，掏出筆匆匆簽了字扔到榮宛凝眼前：“簽了吧，再不簽，我怕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榮宛凝看了一眼范元旦，范元旦並沒有表態，只是環視四周，感覺氣氛太不正常了。

  “好吧。”畢竟這個快速發展的機遇太大了，榮宛凝終於還是簽了字，轉頭看著張小美：“馬上給汪董事長辦款。”

  “已經準備好了，我馬上通知財務。”張小美拿起合同看了一眼，確認沒問題後，點頭。

  頓時整個會場響起稀稀拉拉的聲音，汪東海站起身看了一眼榮宛凝：“行了，祝你好運，再見。”

  說罷，帶著人揚長而去，路過范元旦身邊的時候，那個說粵語的中年人看了一眼范元旦，嘴角帶著一個莫測高深的笑意，搖頭：“嘖嘖……”

  雖然簽約有一些波瀾，但是總體變數不大，不過這些人的態度讓范元旦心中更是不安起來：“宛凝，你詳細跟我說一下，究竟怎麽回事。”

  “這個汪東海是陽川棲雲的，他經營這個廠十幾年了，一步步做大的，現在有海德堡機器流水線三十條，職工兩千多，廠子不錯，最近可能是得罪了仇家吧，被壓的很慘，所以我姑姑幫我聯絡賣給我了。”

  榮宛凝遲遲疑疑：“我調查過，這個廠子在最輝煌的時候，年產值到了八千萬的，而且這機器很新，不過因為貸款太多，加上胡亂投資，導致了資不抵債，最終我們才接手。”

  “行吧，沒事。”范元旦還沒有想明白，究竟哪裡出了岔子，一切看上去順理成章的樣子，並沒有任何的意外。

  就在此時唐沐茹打來電話：“范哥，您老家來人了。”

  “老家人，什麽意思？”范元旦微微皺眉還沒反應過來，唐沐茹有些遲疑：“他們在醫院鬧得不太像話，您可得管管。”

  “誰？”

  “他說是你二爺爺，來跟你要錢的。”唐沐茹道，范元旦咯噔一聲，這個范令忠瘋了吧，怎麽還要錢？
  “他說前天他那裡大雨，打雷劈了老槐樹，整個村裡彌漫了一股臭氣，全村必須集資砍掉老槐樹，修一個新祠堂，您作為一份子必須拿錢。”

  范元旦一愣，略一沉吟，如果真的是老槐樹出了問題，不一定是壞事，怎麽會出現臭氣呢？

  “你告訴他，我馬上到。”范元旦深知這裡面的凶險，要知道，像是這種絕地，都有特殊的保護措施，這種措施對於普通人殺傷力是巨大的，怎麽能亂動，弄不好赤地千裡寸草不生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