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旦舉目望去,遠處雲霧繚繞之中有一個一眼看到頭的山谷,其中一側慘不忍睹,已經全部垮塌,包括樹木泥土都混合山洪流落到了山谷之中,淤積成了一個泥沼。
“山巒形勢,貴在藏風,此為雙河一山局,所有山崗護衛,四面封閉,山渾厚清秀,得水極為水,前環兩夾,不走水斜之地,陰氣散去,負陰抱陽,形成案山,內聚堂氣。”
范元旦雙眼金瞳閃爍,嘖嘖:“龍脈結穴與此,確實上格之局,好。”
“小兄弟懂這個?”丹木吉嘖嘖稱奇,范元旦微微一笑:“學了點皮毛,平原得水為吉,山谷藏風上格,好地方啊。”
“確實不錯的,走吧,我帶你們繞過去。”
丹木吉看了一眼天空:“今兒個天氣很好,你們科考的時間要把握住,明天黃昏撤不出來,就真的麻煩了。”
“我們懂,您不用擔心,帶路吧。”方城看了一眼手表略有些不耐煩:“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天黑了,如果天黑到不了,我們就得趕夜路。”
“知道了,大家抓緊跟上!”此時岡薩洛上前一馬當先,掏出一個定位儀環視四周:“快走。”
一行人小心翼翼沿著山巔繞過,沿著一個斜坡爬過一處陡峭的地方,眼前出現了一端讓人倒吸一口冷氣的懸崖。
這是一端懸崖,中間深不見底的樣子,寬度足足有四五米,雖然感覺觸手可及的模樣,可是向下一看所有人都會喪失信心。
對面的懸崖非常怪異,高於此時范元旦站的地方足足百米,正巧對面如同缺口一般露出一個足足一百多平米的空地,只要跳過去繞過這塊空地從一側一處裂縫爬上懸崖,就到了對岸。
“這就是青虎口,看,對面像不像一隻老虎咆哮?”丹木吉指著對面笑吟吟,范元旦定睛一看,確實很像,確實就是一隻猛獸張口咆哮的造型,兩側還有凸起如同尖牙一般的石柱,而自己這些人必須跳入老虎口中,從胡須附近爬到老虎腦門上才可以。
“怎麽過?”方城看了一眼所有人,摘下背包掏出飛爪套上繩索:“行了,大家上吧。”
范元旦看了一眼丹木吉:“丹木吉老爹,需要幫忙嗎?”
“這裡難不倒我。”丹木吉笑吟吟搖頭,從腰間掏出一條飛爪繩索,凌空扔了出去,飛梭呼嘯掛到一處石崖壁,他輕輕一拉試驗之後,驟然一躍蕩了過去!
“見鬼!”張不凡怒罵一聲,眼神閃過一絲膽怯,柳飄飄淡淡:“趴在我的背上不要怕。”
“我?”張不凡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我,我能過去。”
“那最好!”柳飄飄向後退了十幾米,背著包一個急速助跑,猛然一躍在半空中突然抽搐一條黑色鞭子扔出困住對面一根石柱一蕩落地,手中一抖,黑色皮鞭驟然收起消失了。
“金蛇鞭?”
范元旦表情凝重起來,從剛剛柳飄飄展現出來的功夫,竟然是軟兵器之中最難練的袖裡藏鞭子。
這是一種起源於少林的國術,不過並不是供僧人練習的,而是專門用於俗家弟子女眷修習,走的是陰柔的招式,攻擊力不足但是非常難纏。
很少聽說有用鞭子的高手了,硬鞭居多,軟鞭能玩的好的很少了。
誰能想到,平素貌不驚人的柳飄飄竟然是一個用鞭子的高手,確實走眼了。
其他人也紛紛蕩了過去,論到范元旦,范元旦微微後退,張不凡尷尬的走過:“那個,范哥,您看,幫幫忙?”
“你……”范元旦無奈啞然:“行,站到崖前。”
張不凡狐疑的站到了懸崖前,范元旦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他的腰帶脖子,雙臂一叫力:“起!”
尋龍煉氣決驟然湧動開來,張不凡猝不及防直接被一把拽起,驚慌失措掙扎:“哎呀呀呀……”
就在這瞬間,范元旦咆哮一聲:“過去吧!”
張不凡直接被扔了過去,嚇得哇哇大叫掙扎,柳飄飄向前一步,手一抖,皮鞭從袖口飛出如同蛇一般拉住張不凡的腰肢,瞬間拉了回來。
落地之後,張不凡心有余悸的捂著胸口:“哎呀呀,真可怕。”
隨即范元旦一個助跑高高躍起落到對面:“好了走吧。”
“下面這段路,大家看準我的路線,這裡的石頭是風化的很厲害的,一腳踩空可就麻煩了。”丹木吉老爹掏出一個煙袋叼在口中,點火吸了一口:“走!”
他一馬當先來到懸崖前一個陡坡附近打量幾眼,從一個縫隙緩緩攀爬向上:“跟緊了。”
所有人跟著一路向前,沿著縫隙向上攀爬,范元旦綴在隊尾,他的上方就是宋秋兒,曼妙的體型不斷地在搖動,所有人爬了幾十米,突然宋秋兒摸到一塊巨石無意中一拉。
呼啦啦,風化巨石松動突然垮塌了下來,范元旦倒吸一口冷氣:“不好!”
他猛然向左一縮試圖躲過巨石,可是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那宋秋兒的腳也一蕩直接踩住了范元旦的手奮力向上一竄。
范元旦眼神猛然一縮,這宋秋兒是穿的專業攀登靴腳跟有鐵釘,直接狠狠的踩在范元旦的手上劇痛湧動開來,范元旦瞬間滑落,危急時刻,他猛然甩出魯班劍刺入旁邊縫隙一蕩。
足足幾百斤的巨石擦著他的肩膀滾落下去,轟隆隆作響。
范元旦渾身顫抖,太危險了,剛剛如果不是反應快,這下去不直接摔到谷底成了肉泥了。
“我,對不起,我失手了。”宋秋兒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帶著歉疚:“您沒事吧,范老師?”
“沒事,你們繼續,”范元旦剛剛也拿不準是故意還是無意,反正就是這麽巧,如果不小心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行了,繼續,大家小心點。”
丹木吉老爹回頭向下看了一眼:“這地宮危險呢,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足足十幾分鍾,天色已經黃昏,血紅的落日映照在所有人身上,顯得血紅一片,終於到了山頂。
范元旦爬到懸崖頂,宋秋兒雪白的手伸出:“范老師,拉住我,快。”
這個女孩的表情看上去很真誠,范元旦也費力的抓住她的手腕,被費力拉了上去躺在地上呼呼直喘,突然范元旦翻身站起一把抓住宋秋兒手腕微微皺眉。
“哎呀,范老師,您這是幹什麽?”
宋秋兒佯裝嬌羞的掙扎,范元旦表情凝重做了一個噓聲:“陳脈?”
“什麽意思?”
“你活不長。”
范元旦松開手淡淡:“你的心臟不好,應該有濕熱吧,我現在可以幫你一下,如果你再不注意,恐怕下一次來月事的時候崩血,加上陽虧,你就完了。”
宋秋兒明顯帶著不信,捂著嘴:“呀,我怎麽不知道呢?”
“這應該是跟你的經歷有關,應該跟你曾經練習過的某種怎麽說……功夫有關,是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