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魯西檸氣的俏臉通紅：“他們真的太過分了吧？”

  “行了，沒關系。”范元旦看了一眼手表，此時已經中午時分，時間緊急：“去見朱老師吧。”

  “跟我來吧！”

  兩人坐電梯來到頂樓一間幽靜的辦公室前輕輕敲門，裡面傳來溫和的聲音：“請進吧。”

  推門進入，此時朱鶴庭正站在窗口澆花，看到兩人微微一笑：“聽說你找我？”

  范元旦看了一眼魯西檸：“我想跟大師單獨聊聊，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魯西檸給兩人倒茶之後關門離開，范元旦也不廢話單刀直入：“朱先生，我今天想來了解一件事，曹玲的死。”

  “曹玲？”朱鶴庭聽到這個名字一愣，半晌才頓悟過來：“你說的是自殺的護士曹玲吧？”

  “對，當年的一些隱情您還了解嗎？”范元旦點點頭，朱鶴庭沉吟半晌點頭：“我知道一些的。”

  “當年曹玲經過面試進入了鳶都醫院，面試官就是我，小姑娘非常聰明好學，而且性格開朗，受到大家的歡迎。”朱鶴庭來到辦公桌前，摸出一把小小的鑰匙打開最下面一層的抽屜，抽出一個塵封已久的文件袋打開，抽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這就是曹玲。”

  范元旦接過文件打開，是一份入職申請表，上面有一張一寸照片。

  照片上的面孔看上去非常清秀，也非常漂亮，隱約還能看得出一絲絲曹麗麗的痕跡，上面寫著1997年6月24日應聘成功，曹玲，女，出生於南江省肇市，1978年出生，西南醫科大學護理專業畢業，成績優良。

  應聘成功後，她成為外科的一名護士。

  “應該就是他，後來的事情呢？”范元旦點點頭，將資料放到桌上：“您還知道什麽？”

  “後來的事情我也是　聽說，就是有一次，高三魁住院期間，看中了她，這個高三魁有錢有勢，在當地很有影響力，不知道為什麽一來二去兩人就有了關系。”朱鶴庭歎了口氣：“當時我是醫院的院長，不好說什麽，畢竟是私生活的事情，後來曹玲感覺情緒不對，整天沉默寡言，而且對於各種玩笑話非常敏感，好像是得了抑鬱症的征兆。”

  “抑鬱症？”

  “對，應該沒錯。”朱鶴庭點點頭：“本來說，她的工作很努力，應該是非常好的苗子，可惜了，最終她還是提出了辭職。”

  “您答應了？”

  “沒有，我給她辦理了停薪留職，希望她認認真真的想清楚。”朱鶴庭苦笑一聲：“我不希望別人把孩子放到我這裡，我給毀了。”

  “後來呢？”

  “這後來應該說到李岩了，這是一個醫科大畢業的非常優秀的苗子，做住院醫的，比曹玲小一屆，是98年的畢業生進入了醫院，當時是非常優秀的苗子。”朱鶴庭歎了口氣：“好像就是剛來沒有幾個月，曹玲回來了，不過懷了孕，情緒很不穩定。”

  “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個李岩開始追求曹玲，兩個人在一起了，結婚不到四個月就生下來一個兒子。”

  “曹坤？”

  “具體叫什麽我記不清楚了，因為這個孩子好像很少在兩人身邊生活，之後好像他們的生活進入正軌，煩心事也少了很多的樣子。”

  “後來呢？”

  “兩年多之後吧，曹玲又生下了一個女兒，那個孩子我印象非常深的。”朱鶴庭眼神帶著一絲凝重：“這個孩子先天有缺陷，她的下肢動脈瓣膜不全，導致雙腿水腫。”

  “是一個女孩？”

  “沒錯，所以我親自操刀給她做的手術。”朱鶴庭苦笑一聲：“當時她是年齡最小的做這種手術的第一人，所以印象深刻，我們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蒜蓉。”

  “後來呢？”

  “盡管減免了一部分醫藥費，可是加上重症監護室的費用，還是兩人承擔不起的，當時他們欠了醫院超過十五萬的費用，哎。”朱鶴庭歎了口氣：“那段時間，我看到高三魁經常出入醫院，好像跟曹玲又搭上了關系，隨後是十五萬的欠帳就被還掉了。”

  “可是我沒有預料到，最後卻是兩人突然服毒自殺了。”朱鶴庭痛苦的閉上眼睛：“當時我就預感到兩人的情緒很不對，可是我也沒有多想，如果……”

  “比如，我說比如，那個被你手術過的女孩站到你面前，你能認出來麽？”

  “不能！”朱鶴庭搖搖頭：“那麽多年了，肯定不行，不過有一個顯著的特種是可以區分的，就是在她的大腿根附近，肯定會有一道疤痕，而這道疤痕是一個蝴蝶形狀的，受製於當時的醫療狀況，用的縫合線不太好，一定會出現這種情況。”

  “對了，當時女童的資料還能找得到嗎？”

  “那沒問題。”朱鶴庭點點頭：“資料室有原始檔案的。”

  “還有一個問題，您能不能確定這兩個孩子不屬於一個父親，我是說男孩有可能是高三魁的？”

  “可以肯定！”朱鶴庭忽的笑了：“當年高三魁找我做過親子鑒定，所以我私下做了一個比對，曹坤是曹玲跟高三魁的孩子錯不了。”

  “那曹麗麗……”

  “血型跟李岩一模一樣，是李岩的。”朱鶴庭點點頭：“這些資料我都可以提供給你，不過我不太明白，你要這些做什麽？”

  “當年曹玲的死，跟高三魁有關嗎？”

  “如果沒有高三魁，曹玲肯定不會死，我看得出來，她跟李岩非常恩愛，可是被高三魁逼的走投無路了。”朱鶴庭歎了口氣：“這是一出悲劇。”

  “麻煩你給我一份資料吧，謝謝。”范元旦長長松了口氣，朱鶴庭略一沉吟：“有一個人比我知道的還要清楚，他叫宋嫂，原先我們醫院的一個保潔員，現在已經不幹了，在家休息，她家的地址是……”

  朱鶴庭隨手寫下一張紙條遞給范元旦：“這個地址，你可以跟她了解，因為當年，她跟曹玲的關系非常好的。”

  “謝謝，我知道了。”

  又聊了幾句，范元旦告辭離開，掏出手機播出曹麗麗的電話，半晌電話被掛斷，並沒有人接聽，看來曹麗麗的心情非常複雜了。

  范元旦略一沉吟，發了一個短信：“我來鳶都，幫你揭開你的疑問。”

  發送短信之後，很快電話打入，是曹麗麗的電話，但是沒有人說話，范元旦略一沉吟：“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今天晚上，鳶都醫院，我等你。”

  很快，電話掛斷了，隨後嘟嘟聲傳過，范元旦知道，曹麗麗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