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舉激動得眼神放光:“您不覺得很有意義嗎?”
“不覺得!”范元旦頓時啞然,這當然是一個考古新發現,可是對於他這種小人物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個顛覆性的發現可以證明,青衣羌國存在了上千年,比秦朝還早,你想想……”
“對我沒意義,早晚有什麽?”范元旦不疾不徐,這當然是一個好機會,運氣好可以名垂青史,可是貿然答應不行,他們肯定有目的。
“您幫我,這樣,我幫你挽回徐一秋的名譽。”王善舉眼神閃過一絲野心的光芒:“徐一秋目前很難受,如果你幫我找到這個證據,那麽我就告訴你,徐一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如何給他洗清冤屈!”
“究竟怎麽回事?”范元旦眼神猛然一縮,這件事他雖然沒有得到徐一秋的證實,隱約好像也猜到了什麽,應該是權力鬥爭,徐一秋被迫隱退,取而代之的就是龔新民。
“目前我沒有辦法告訴你,答應我,幫我探查青衣羌國地宮,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事情。”王善舉篤信,范元旦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你跟龔大宏什麽關系?”范元旦繞有所思的問道,王善舉臉色微微一變,尷尬的看看左右低聲:“我們都是被扶植起來的,可是相互之間並沒有太大關系。”
“明白了。”范元旦點點頭:“史蒂夫?”
“不是,阮家,wak投資集團。”王善舉略一沉吟:“算是競爭對手吧。”
“明白了,可以,我答應你。”范元旦看了一眼王善舉:“但是我不知道咱們的合作算是……”
“今天下午,臨海會舉辦一場特殊的招聘會,招聘高手探查青衣羌國地宮,屆時會有很多人報名參加,而我是招聘者之一。”王善舉歉意一笑:“我們相互之間不認識,你必須想辦法通過海選,加入進來。”
“行!”范元旦點點頭:“地址。”
王善舉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紙條遞過去:“從現在開始看你的了。”
“嗯!”范元旦拿過紙條看了一眼:“臨海考古博物館?”
“恭候你成功,這一次參加者實力都不弱,有可能陽川的高手都會參與,祝你好運。”王善舉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范元旦將紙條收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現在局面越來越複雜了,可想而知,徐一秋的處境非常的複雜了,必須幫助他度過眼前的危機。
王善舉是龔新民的人,而這個龔新民隸屬於WAK組織派出的應該說是扶植起來的傀儡,他們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從聊天上判斷,這個王善舉並不是一個什麽大人物,他很有野心,所以想依靠范元旦來向上爬,不惜犧牲組織的利益,這個人很有意思了。
不管怎麽樣,能幫到徐一秋,這件事就一定要去做的。
“剛剛那個人……”榮正豐緩步來到范元旦身邊:“我感覺不是很靠譜。”
“我知道,沒辦法。”范元旦並沒有透露今天下午的行程,反而看了一眼蒼老的榮正豐,眼神閃過一絲心疼:“您辛苦了,今天上午我幫您看店吧。”
“哦?”榮正豐笑吟吟看著范元旦:“行,這樣最好了,我正好要出去,聯系一下石魯那副畫,看看怎麽處理。”
“嗯,最好盯著狄雨辰,抓緊把圖樣找出來,配方原材料我已經弄到了。”范元旦笑吟吟道,榮正豐眼神閃過一絲欣喜:“那太好了,這樣,等我馬上聯絡咱們開始鑄造?”
“還不急,我需要出去幾天等回來吧。”
范元旦的這句話好像絲毫沒有引起榮正豐的意外,畢竟范元旦經常出去,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麽,榮正豐篤信,范元旦一定是在做一些事情。
“一入行當深似海,從此自由是路人。”榮正豐歎了口氣,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謝謝爸爸。”范元旦心中湧起一股溫暖,這榮正豐話沒有講完,他相信自己聽懂了,自己也真的聽懂了。
上午,范元旦獨自在榮珍閣,其實上午事情也並不多,只是賣掉了一件鹹豐的粉彩大盤,價值並不高。
此時,臨近中午,一個老人鬼鬼祟祟的抱著一個大布包袱,跟著一個大胡子的帶領下走進門:“哎呀,是小掌櫃在呢?”
“您開玩笑了,請坐。”范元旦一看,是寧陸風寧爺,這老爺子經營聽風齋,人非常不錯,上次搞關承業,也是這老先生提供的消息。
“您在,這事兒真不好辦了。”寧爺尷尬的咳嗽一聲:“這樣吧,咱麽換一家。”
“您可不是這麽說的。”身後老人有些不滿:“你不說榮珍閣辦事兒地道講究嗎,怎還要換?”
“寧爺這是跟我見外了?”范元旦笑吟吟站起身:“您能幫上小店,我心裡就承情了,今兒個您肯定遇到了難處,說,只要能幫一把沒問題。”
“確實見了個不錯的好東西,可是……”寧爺咳嗽一聲表情古怪:“拿出來吧,算我的不是,可是我拆不出那麽多錢,拿不下,所以……”
“懂,您別說話。”范元旦頓時了然,寧爺這是缺錢又見了好東西,這樣他介紹自己靠譜的店裡,如果店裡收了,有他一成好處,這是默認的行規。
“老先生,東西請出來吧,咱掌一眼,合適我給您開一價兒,然後不滿意您去別家問好了再回來都成。”范元旦笑吟吟倒了兩杯茶推過去:“喝茶。”
“行,那就掌一眼!”老人帶著一絲傲然,把桌上的包裹打開。
瞬間范元旦的表情古怪起來,寧爺也尷尬的笑了:“我說吧,我就說不合適。”
眼前是一座鍾,一尊漂亮的銅胎掐絲琺琅西洋座鍾出現在他面前,竟然跟自己當初在榮正豐生日宴上拿出的一尊一模一樣。
“抱歉,我考慮不周,不過我覺得這座鍾有點意思。”寧爺也知道,怕是范元旦想歪了,故意帶著人來奚落他,俗話說,沒有當面打臉的,這太難堪了。
“沒事!”范元旦倒是真的不以為意,仔細打量這座鍾,心中一動,好東西啊。
越是打量,范元旦心中越是激動,好,真好。
這可不是當初自己高仿的玩意兒,但是兩座鍾太像了,幾乎一模一樣的,這讓人奇怪至極。
“您怎麽看?”范元旦仔細打量,打開盒子看了一眼,並沒有表態,而是轉頭問寧爺:“我想聽聽您的看法。”
“東西對,很漂亮。”寧爺略一沉吟,他知道范元旦肯定看出來門道,但是自己得收著說,畢竟同行還得相互抬舉:“這是晚清到民國的東西,來自西洋,是好玩意兒,值個大幾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