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酒暢聊,這寧爺畢竟是老地皮油子,所知甚多,聊到一些秘聞也是侃侃而談。
“對了,您對青衣羌國了解嗎?”范元旦聊到酣暢的時候,話鋒一轉,寧爺一愣:“聽說過,算是蜀人祖先吧,後來被秦滅了。”
“您確定他們被秦所滅?”
“這話說得,史書有明確記載,公園前316年,秦滅巴蜀,全國歸一,設青衣縣,歸蜀郡,東漢時候改漢嘉縣。”寧爺帶著一絲傲然:“這一點毋容置疑。”
“您聽說過青衣羌國宮殿嗎?”范元旦問道,寧爺一愣放下酒杯:“當然,在靈關縣城東吧,哪裡有遺址,不過遠處山坡因為不斷地坍塌滑坡,早就淹沒了吧?”
“有沒有可能,我說可能,其實秦朝並沒有滅羌,而後流傳了千年?”
“扯淡,那不整個推翻了所有史冊記載?”寧爺噗嗤一笑:“那真是瘋了,如果你能證明的話,你就流傳史冊了。”
“呵呵,我也是瞎問。”范元旦顧左右而言他支了過去,隨即暢聊了一番,直到下午兩點,寧爺才志得意滿的搖搖晃晃回去。
范元旦運轉尋龍煉氣決,將渾身的酒氣逼了出來,神清氣爽,此時狄雨辰回來了,臉色陰沉看了一眼范元旦擠出一絲苦笑:“我回來了。”
“怎麽回事,不順利,錢不夠?”范元旦看了一眼狄雨辰:“難道宛凝不給你出錢?”
“沒有,咱們店裡能活動的資金有七百多萬,包括您的五百萬,我抽出六百萬,借了風韻四百萬,湊了一千萬,可是……”
狄雨辰憤怒的將支票扔到桌上:“漲價了,她要兩千萬。”
“什麽?”范元旦眼神微微一縮,兩千萬,瘋了吧?
要知道,自己目前還虧空幾千萬,包括欠了王炳龍的房子錢,這些都要還,再拿出兩千萬,根本是癡人說夢。
“不急,還有時間,我想辦法。”范元旦微微一笑勸慰:“養大一個女兒很不容易,這是應該的。”
“我不能讓您自己承擔,這樣,還是把……”
“不行,那是你家的東西,記住了,永遠不要考慮這個問題。”范元旦拍拍他的肩膀:“我一定能給你湊齊,相信我,最後實在不行我幫你借。”
“范哥……”狄雨辰此時心真的融合了,范元旦的仗義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去忙吧,抓緊,對了印章圖案的事情要快一點,我先出去。”范元旦交代完之後,急匆匆的出門開車向考古博物館駛去。
這個所謂考古博物館,只是一個算是學校課外基地,展示的也是一些關於文物的歷史以及科考的成就供人參觀,就在臨海大學東側貌不起眼的小樓。
范元旦來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停了十幾輛車的樣子,看來這次招聘會吸引了很多感興趣的高手。
甚至在一輛越野車前方,一個大胡子外國人身穿馬甲帶著帽子站在哪裡正在打電話,言辭激烈至極,好像也是要參與這場考古工作,是因為什麽手續卡住了。
范元旦下車路過他的身邊,聽到他說的竟然法語,說的太快聽不懂什麽,不過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他口中吐出幾個個字:“做不好,滾蛋。”
滾蛋,范元旦身體微微一顫,好熟悉的聲音。
滾蛋,滾蛋……范元旦並沒有做聲,而是不斷在腦海中回憶,到底是怎哪裡聽過這個聲音呢,自己確實聽到過,但是眼前這個人非常的陌生。
突然范元旦一震,是他?
在草原之行的時候,廢棄修車廠之中發現了圈養的死亡之蟲,而在進入死亡之蟲的回憶之中,確實有一段通話……
“NONO,這條蟲我要帶走,這是劃時代的發現,這是一個新物種,我會獲得諾貝爾獎的,它有生物電特性,是除了電鰻之外,獨一無二的,他的分泌物有各種新病菌,會提取各種抗生素,我不會交給你的。”
“你是我康巴圖請來的,這條蟲也是我們主兒乞氏的秘密,必須給我服務!”
爭吵很激烈,最終一個憤怒聲音:“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合作了,你們滾蛋。”
對,就是這個聲音,死亡之蟲的圈養者,幕後黑手。
范元旦瞬間眼神冷厲起來,這個人竟然來到了臨海,還要妄圖加入這場考古,究竟有什麽陰謀?
不過現在不能說出來,范元旦繼續來到門口,一個年輕的科考隊員看到范元旦:“你也是來應聘的?”
“對!”范元旦點點頭,那科考隊回頭看了一眼一個旁邊沙發上坐著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師傅……”
“行了,讓他回去吧,這次科考隊,我們要的是經驗豐富的人,你不合適。”中年人好像在看一本雜志,隨意抬頭看了一眼:“太年輕了,做不了這個。”
“你看的是最前沿的華夏考古紀實第三期吧,這裡面有一個錯誤。”范元旦只是看了一眼:“這一期是六年前的雜志,校對的時候出錯了,裡面有一篇文章,說的是夏商分界點在二裡頭文化四期晚段的最早期,這是謬誤,正確的說法是夏商分界點在二裡頭文化四期晚段的最末期。”
“你懂什麽,別胡說八道。”那中年人抬頭狐疑的看著范元旦:“這個都是經過專家論證的東西,你怎麽滿嘴胡說呢?”
“這不是論證,因為從1959年徐旭生先生發現二裡頭遺址到現在,60年過去了,二裡頭遺址越來越受到重視,越來越多的人認為這裡是夏朝晚期的都城遺址。”
范元旦淡淡道:“而後國家啟動了斷代工程,集中無數科研工作者研究這個時期,我恰好認識一個老師也參加了這個項目,他叫徐一秋。”
“徐一秋先生?”那中年人驚喜不已,范元旦點點頭:“我跟他聊過這個項目,當時確實針對於夏商的分界有爭執,但是徐一秋先生後來多次在二裡頭都邑遺址不斷進行發掘發現,最終發現了二裡頭文化晚期的痕跡,基本可以確定的。”
聽到范元旦這麽專業的說法,中年人忽的笑了放下書快步走過:“抱歉抱歉,原來是徐一秋先生的高足,有眼不識泰山。”
“您誤會了,我只是一個普通愛好者,希望您給一次機會。”范元旦笑吟吟道,不過剛剛他說話的分量誰聽不出來,能得到徐一秋大師的指點,肯定有兩把刷子的。
“沒問題,沒問題,哎,現在沽名釣譽的人太多了,名氣 不小,實力很差,要這些人很頭疼,所以我們也沒辦法。”中年人伸出手:“我是考古隊隊長方城,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