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旦眼神狂跳,用力一拍桌子:“那也不能丟了傲骨,要不然算什麽九門?”
“我必須活著,我必須見證這些人受到懲罰。”
廖鴻儒看了一眼范元旦:“這是我的使命,我如果都死了,一切都完了。”
“交給我!”范元旦牙縫裡崩出幾個字,心中那團火焰燒的疼,生疼。
他們不該被遺忘,他們不該就這麽躺在陌生的地方,就這麽靜靜的躺著,這讓范元旦情感上接受不了。
“我先祖的骸骨……”
“貝加爾湖旁邊雪山的洞裡,哪裡很危險,誰都上不去。”廖鴻儒歎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說出來嘛,九門沒人了。”
“有!”范元旦站起身雙眼閃過一絲堅毅:“我就是。”
廖鴻儒看了一眼,忽的笑了點點頭:“好!”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搞清楚,那就是為什麽,按照范天公的實力,怎麽會輕易地……”廖鴻儒雙手合十:“算了,逝者為尊。”
范元旦毫不猶豫從天官圖後取出一個小盒子遞過:“您拿走吧。”
廖鴻儒眼神複雜,看了一眼范元旦,半晌接過盒子:“師傅在青檀寺給天運九將設了牌位,我想用它來供養,如果有機會,你能否把他們都帶回來,讓我超度?”
“一定。”范元旦重重點頭,廖鴻儒歎了口氣,點點頭轉身離去……
青檀寺嗎?
這是一個很有名氣,卻又很奇怪的寺廟,因為他的前身是青檀書院,建於清雍正年間。
當時雍正皇帝下令各省省會要建書院,於是當時的陽川巡撫就在今省府千佛山之中建立了青檀書院。
乾隆年間著名學者周永年曾在書院讀過書,鹹豐年間學者、書法家何紹基曾擔任過書院山長,被慈禧罷官的“顧命八大臣”之一匡源也在這擔任過山長。到光緒二十七年,青檀書院被廢,轉而改成了青檀寺。
這座寺廟封閉性的,並不對外,所以神秘異常,眾說紛紜,但是很多近代名人名流曾經都造訪過此處,之後諱莫如深,再也絕口不提,但是在江湖上地位非常超然。
不僅僅是因為廖鴻儒,范元旦也說不清楚為什麽。
此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范元旦看了一眼,竟然是龍孤萍,她怎麽會給自己打電話呢?
“額,阿姨。”范元旦略一躊躇,此時喊媽趕緊有些尷尬,電話裡面的聲音帶著急切:“剛剛醫生通知說,正豐的身體很不好,可能堅持不住了,因為大腦損傷嚴重,預計會在半年內逐漸蛻化,你能不能想辦法盡量找找烏靈參?”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找。”范元旦心中一緊,匆匆掛斷電話,可是自己去哪兒找呢?
狄雨辰看到范元旦一臉愁容:“哥,您怎麽了?”
“我需要一顆百年烏靈參,可是這東西太珍貴了,市場上根本找不到的。”
“我去網上查查看。”狄雨辰快步跑到電腦旁打開,手指如飛一般的敲擊鍵盤,很快打開一個黑色網頁,出入詞語,不多時彈出幾十個選擇項:“您看。”
這是一個奇怪的網站,上面有一種供求消息,甚至有的匪夷所思,有求購中藥的,有販賣獸皮的,甚至賣刀,太歲都有。
而輸入烏靈參之後,彈出來的是有求購,有供應,其中有一顆三十年份的烏靈參,開價六萬。
其余的年份很淺,還有幾十顆的樣子,狄雨辰仔細的研究:“哥,目前烏靈參的配方是可以合成的,藥效相當於五年左右的,不然我問問合成?”
“不行!”范元旦果斷拒絕,合成是不行的,因為這種烏靈參,純天然的才是最好。
“您看這一條,苗疆羅塔坪發現一顆烏靈參,有能力者來,估計七八十年以上。”狄雨辰驚喜的指著這條:“你看這條。”
羅塔坪,范元旦一愣,這麽巧?
苗疆羅塔坪就在臘爾山,這倒是跟追尋銅鍾的目的地重合了,看來自己要走一趟臘爾山了。
“幫我查一下最快的飛機,我要去苗疆。”范元旦也等不及了,榮正豐多耽誤一天就是一天的風險,既然能找到烏靈參,那走一趟就勢在必行。
“我馬上幫您查,另外幫您聯絡這位朋友,他要三千塊信息費。”狄雨辰看了一眼道,范元旦點點頭:“給他。”
“好的,我馬上聯絡他。”狄雨辰點點頭,快速輸入了文字,不多時得到一個回復,苗疆地區臘爾山羅塔坪桃子溪,阿旺,後面一個手機號。
范元旦記錄下來,上樓整理背包背好,直奔飛機場而去。
……
苗疆,臘爾山,天氣陰沉,細雨蒙蒙。
在冬天下雨,嚴格上來說並不是什麽好兆頭,尤其是對於一些山民來說,這將會嚴重的耽誤生產生活,沒有辦法上山。
搖搖晃晃的長途車來到了羅塔坪停下,范元旦背著背包抬頭厭惡的看了一眼天氣,徑直來到鎮上的一個小旅館住了下來。
來到這裡很不容易,下了飛機要轉兩次車,之後要等一天一趟的公交車路過,才能到這個地方,而從這裡到桃子溪,那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在當地,有一種非常古樸的出行工具,摩托三輪車,這是一種私人改裝的摩托車,一輛單人摩托車後面輪子去掉改成一個棚子。
這種車是專門為這裡山路改裝的,因為這裡的山路很窄,一般的三輪車根本過不去,而這麽改裝之後,兩個輪子的間距非常小,容易通過一些。
剛剛住下,不長時間門突然轟的被踹開了,呼啦啦,七八個壯漢闖進門警惕的看著范元旦:“你是外地人?”
“對!”
“跟我們走。”不由分說,一個壯漢一把抓住范元旦的胳膊一擰,范元旦微微皺眉身體一震脫開:“幹嘛?”
“狗賊,堵了你三天了,別裝了。”一個頭上梳著小辮古銅色皮膚的壯漢帶著冷笑走過,舉起一張照片:“是你吧?”
范元旦看了一眼,微微一愣,照片上是一個苗寨的模樣,有一個人好像抱著一個漂亮女孩正在奔跑,看模樣竟然有四五分相似,而且衣服竟然都一模一樣。
“我剛到,你們可能認錯人了吧?”范元旦耐心解釋,掏出機票遞過:“看,我真的是剛來。”
“呸,別裝了,那麽巧?”
一個壯漢滿臉怒容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說你剛到,誰信呢?”
“帶他會去,讓族長審判,點了他的天燈。”
身後一個漢子咆哮怒罵:“竟然敢在咱們頭上臘爾山頭上動土。”
“放開!”范元旦手一抖,抓起壯漢的手腕一擰,疼的那壯漢瞬間翻身栽倒:“疼,疼疼。”
“我跟你說過了,這件事不關我什麽事,聽不懂嗎?”范元旦余怒未消,輕輕甩開:“你們去調查一下,我剛剛到這裡。”
“還敢反抗,動手!”梳著小辮子的壯漢咆哮一聲,胳膊怪異揮舞,驟然揮拳虎虎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