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條蟲大腹便便的樣子,恐怕馬上就要生產了吧,一旦產卵,整個五髒六腑都成了蟲子,人也就不活了。
“徐阿姨,您的病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范元旦表情鄭重的問道。
“咽炎好多年了,肺病好像就是從去年吧,我當時吃了好多中藥,最後咽炎沒治好,肺又壞了。”徐阿姨苦笑:“這不腿也完了,哎。”
“您不要著急。”范元旦安慰幾句緊鎖眉頭,估計很有可能就是某種中藥的根莖之中有蟲卵。
“您當時吃了什麽中藥?”
“一種叫鵝不食草的,泡水喝。”
范元旦心中頓時了然,怕是曾經的中草藥根莖之中有這種蟲子,導致了蟲卵進入了體內,這種奇怪的蟲子太可怕了。
“您當時的中藥還有嗎?”
“有,我拿給你看看。”徐阿姨費力想要站起身,剛一用力就猛烈地咳嗽,范元旦連忙扶住:“您休息,這樣,在哪裡我幫您拿。”
“在書架,旁邊的一個玻璃瓶裡。”
范元旦走進書房,看著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一陣羨慕,徐一秋畢竟是做學問的,見識廣博。
在書架上放著一個大玻璃瓶,裡面有些乾草,范元旦來到玻璃瓶前剛要準備拿起,忽的注意到了旁邊的書中插著一張照片,抽出來一看,紙張已經泛黃了,上面是一家六口人的照片,徐一秋,徐阿姨,一個帥氣的青年,還有一個溫柔的女孩,懷中抱著一個孩子,而在它們身前,還有一個身穿校服六七歲的小姑娘,看上去俏皮無比。
這溫柔的女孩其實很陌生,但是偏生給范元旦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覺,在哪裡見過呢,尤其是雙眼,太熟悉了。
范元旦疑惑地的打量良久,抱著玻璃瓶拿著照片走出:“是這些嗎?”
“對!”徐阿姨本來心情不錯,看到照片臉色驟然一變:“這,你怎麽拿出來了?”
“這是您的全家福嗎?”
說道這個話題,徐阿姨眼神溢滿了淚水,轉頭低聲哭泣:“是,可是十幾年了,那是痛苦的回憶。”
“好好,您別傷心。”范元旦忙吧照片藏起:“好了,咱們說說這藥草吧。”
“對,就是我泡水喝的那種,鵝不食草。”徐阿姨擦擦眼淚道,范元旦略一沉吟打開玻璃瓶捏起一段,其實這只是一種非常尋常的草藥,並沒有什麽稀奇,不過好像是野生的,人工采的。
“這些草藥有問題嗎?”
“沒有。”范元旦一點點拿出來,忽的他在草藥下發現了一個刺蝟一樣的果實,心中一動:“蒼耳?”
這是一種最普通的蒼耳子,范元旦輕輕捏著輸入一股氣流,很快感知到,這顆蒼耳子裡面竟然有一堆奇怪的蟲卵,輕輕捏開一看,裡面竟然有孵化出來的奇怪蠕蟲。
“這是什麽?”徐阿姨嚇了一跳,范元旦也搖搖頭,不認識,不過估計就是有蟲子恰好孵化出來跑到了中藥裡,被徐阿姨喝到了體內。
“這些藥不能用了,必須處理掉。”范元旦抱著瓶子來到門口倒進痰盂之中,點了一把火直接燒掉。
回到房中,徐阿姨帶著眼鏡拿著照片手不斷顫抖,淚如雨下:“我苦命的孫子。”
“您能跟我說說嗎?”
“這是我的兒子跟兒媳,他們也是做研究工作的,結婚後生了一個女兒徐芷文,又生了個孫子,我們取名叫徐皓源,可是就在拍了這張照片之後,在火車站被人拐走了,到現在十五年了。”
徐阿姨顫抖雙手:“我的兒子也無心工作,四處尋找,兒媳因為思念,精神崩潰如今在醫院療養呢,孫女跟他們關系不好,自己求學去了苗疆,哎……”
“哎……”范元旦也沒有想到,徐一秋究竟承擔了多大的痛苦。
范元旦打量這張照片,越發覺得這個兒媳太熟悉了,好像就是從哪裡見過似的。
這眉眼,尤其是這雙靈動至極的眼睛,跟一個人太像了,誰……
范元旦陷入深思,忽的他身體狂震,猛然一哆嗦,是貓爺,沒錯,就是孤兒貓爺。
那一雙眼睛印象太深刻了,范元旦毫不猶豫掏出手機播出:“喂?”
“范哥,什麽事?”貓爺好像有些迷迷糊糊:“我在訓犬場呢。”
“給我發一張你的自拍照,快點。”
“您要給我相親嗎?”
“閉嘴,快點。”范元旦哼了一聲,沒好氣掛斷電話,不多時一張照片傳過,貓爺腦袋湊到手機前齜牙咧嘴,靈動的眼神簡直跟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樣。
“徐阿姨,您看這個人,他是一個孤兒,十七歲。”范元旦把手機遞過去的瞬間,徐阿姨激動得心臟都要窒息了一般,捂著胸口:“一秋,一秋。”
徐一秋聽到呼喊連忙快步跑過:“怎麽了?”
徐阿姨將照片遞過去,徐一秋只是看了一眼,震驚的無以複加:“人呢,在哪裡?”
“你能確定嗎?”
“這就是我孫子徐皓源,錯不了。”徐一秋幾乎可以篤定,這個男孩五官簡直跟兒媳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的,說不是誰信呢?
“他在那裡?”
“臨海,您別急。”范元旦略一沉吟“我馬上聯系他到天宏。”
“不不不,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徐一秋激動得穿好外套:“我們現在就走吧。”
“不用了,我通知他吧。”范元旦掏出手機播出,不多時貓爺懶洋洋接起:“范哥,還讓不讓人睡一會兒嗎,我伺候狗大爺好幾天了?”
“你,馬上做最快的一般動車來天宏,馬上,我去火車站接你。”范元旦低聲道:“馬上,注意安全,沒有錢我馬上給你。”
“天宏?”聽到范元旦的聲音嚴肅無比,貓爺馬上來了精神沉聲:“好,我馬上走,電話聯系。”
“嗯!”貓爺急匆匆掛斷電話,范元旦看了一眼手表:“從臨海到天宏最快也得三四個小時,吃飯吧,吃了飯我去接他。”
“我得給兒子打電話,讓他接兒媳來,哎,這麽多年太苦了。”徐一秋急匆匆去打電話,范元旦幫忙把菜端上桌,徐阿姨急聲:“你快給我介紹一下他的情況。”
“哦,這小夥子叫貓爺,他是……”范元旦將自己碰到貓爺,鬥雞,以及後來的一些情況詳細一說,笑吟吟:“如果他是您的孫子,那您得準備好了,孫媳婦都有了。”
徐阿姨激動得直擦眼淚:“誰能想到呢,這孩子就在陽川,就在臨海,哎……”
“你剛剛說誰?”徐一秋在遠處靜靜聽著,隱隱擦淚,當他聽到一個人名忽的激動起來:“翁玉泉?”
“對,他的女兒翁希希是貓爺的女友。”范元旦微微一笑,徐一秋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個人品行可是不好。”
“怎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