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融合,天珠開啟?
范元旦頭微微一晃,仰天看了一眼,抓起屍體扔到斜坡泥水之中,抬腳將傀儡娃娃猜的粉碎清理掉,隨即再次消失了。
……
三天后,清晨,曲江虎街!
這是一處靠近邊境的小鎮,看上去安逸無比,在虎街後就是一條安靜無比的小河,曲河,蜿蜒數十公裡,這是湄公河的一條支流,可以直接進入湄公河溯遊而上進入東南亞地區。
虎街是一條老街,從民國時期都已經存在了,老街,老舊斑駁,低矮的木板門,一米多寬的青磚路,一直幽深地向前延伸。平常百姓家居狹窄,陰暗陳舊,逼仄的老屋總能收拾得井井有條。那些賴以生存的老行當,在老人們的手裡依然泛著古銅色的光芒,似乎在向人們娓娓道著老街曾經的歷史。那些散漫的節奏卻有著生活的細節,居民們在這種閑適的生活裡,把這種細節在日常生活中發揮得極致。
范元旦坐在一處攤位前,靜靜的喝著豆腐腦,此時隨著一聲門板嘩啦聲,一個老太太拆開門板出現。
清晨的陽光照進灰暗的門扉,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已和往常一樣掀開蓋在窗下雜貨攤上的藍印花布,雖是一些針線和鈕扣之類的東西。鈕扣也不是新穎別致,線也沒有那麽鮮亮光澤。老太太依舊取下掛在牆上的雞毛禪子拂去上面的灰塵,似乎在拂去逝去的歲月。
老太太看到范元旦,眼神閃過一絲疑惑,對於長期生活在這裡的人來說,早已經熟悉了彼此,任何一個外人出現都會一眼看出來。
不過她沒有露出什麽表情,低頭戴上圍裙開始忙碌,而范元旦恰恰對她非常好奇。
老太太抬起頭看了一眼范元旦:“你看什麽?”
“沒有,我覺得您很慈祥。”范元旦一眼看到她手上的一枚戒指,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
這個老太太絕對不尋常,因為整體透著一股乾淨溫婉的氣質,更像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她的中指帶著一枚翡翠戒指,造型極其獨特,因為上面竟然錯金銀的龍紋,祖母綠顏色,范元旦一眼就看出,這枚戒指絕對不凡。
出自清朝宮廷,而且代表地位不低,因為龍紋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老太太,您貴姓?”
“葉赫那拉。”老太太隨口道,范元旦心中一驚,葉赫那拉氏太有名了,怎麽會在這個偏遠的地方住下來?
“您祖上一定厲害。”
“嗯,戍邊將軍。”老太太提起祖上帶著一絲自傲:“遊擊將軍圖魯什是我的先祖,先皇禦賜的寶刀龍戒。”
“厲害。”范元旦微微一笑:“我是一個古玩商,如果您有要出手的老玩意兒,我可以幫您看看,如果您開價合適,我就收了。”
“古玩販子?”老太太一愣,想了想:“確實有點東西,不過我的可是貴重。”
“沒關系,看看不妨。”范元旦瞥了遠處一眼,笑吟吟來到老太太面前。
其實范元旦早就來到了這裡,他發現在這條街上,要不引人注目太難了,這條街道本來就不長,而且住下的都是多年老鄉鄰,要想不引起別人注意懷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有風吹草動,肯定會驚動丹吞,為了不引人注意,必須想辦法藏到別人家中,所以才想到了這個法子。
老太太帶著范元旦走到自己房中,范元旦四處看去,這棟房子氣派,雖然看著陳舊,但是分明有徽雕技藝在裡面,絕美異常的磚雕工藝,浮雕以淺層透雕與平面雕為主,圓雕整合趨勢明顯,刀法融精致於佔樸大方,沒有清代木雕與磚雕那樣細膩繁瑣。
而在房間中堂位置,竟然擺放著一尊石頭八仙桌,這讓范元旦眼睛一亮,石頭八仙桌是非常罕見的,不僅如此,後面正面牆壁竟然是雕刻的百鹿圖,由9塊石料雕就拚成,采用圓雕、透雕、浮雕技巧、立體感很強。有栩栩如生,大小不等的一百隻山鹿;有石壁生輝,矮而粗壯的黃山松;有重重疊疊,高高低低的奇岩怪石;有淙淙株流淌,彎彎曲曲的小溪;有路旁溪畔,疏疏密密的小草;有飛鳴啼叫,前後覓食的小鳥,宛如一幅清新雋永的深山野趣圖,可謂徽州石雕一絕。
光這幅圖,估計價值也得數十萬上下了,而房子整體木質結構,造型也極其美觀,范元旦倒吸一口冷氣,光不看古董,這棟房子價值也不會下來五千萬吧?
很快老太太翻箱倒櫃,找出一件深藍色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圓形口杯子一般的東西放到桌上:“這個行不行?”
范元旦打量了一眼忽的站起身,灑藍釉?
這是一個清康熙灑藍釉描金山水詩文筆筆筒,看著造型簡單,可是他的藍色非常漂亮。
灑藍又稱“雪花藍”,以鈷為著色劑,經高溫燒成後,淺藍色地的釉面上呈現深藍色斑點,猶如灑下的雪花,故名。明宣德景德鎮窯創燒,清康熙時最負盛名,以灑藍描金裝飾多見。此筆筒圓口直壁,平底,內施白釉,外以灑藍為地,其上描金繪山水紋,胎骨厚重,釉質均勻。
上面原本應該是有一副畫的,可惜被經常使用的緣故,畫已經被抹掉的很不清晰了,不過依舊可以看到絕壁懸松之下,蘇東坡、黃庭堅與佛印三人乘船賞月,船首火爐旁小童烹茶回望,船尾漁家夫婦合力撐船,船中桌案上食盒輩箸羅列,以展示出一種雅逸清幽的意境,另側有殘章斷句依稀可辨,應該是後赤壁賦。
“好東西,不過品相差了點。”范元旦略一沉吟:“這件東西上拍賣會應該能到十二萬,但是私下收購沒有那麽高,三萬塊,可以嗎?”
“三萬?”老太太愣了一下,范元旦耐心解釋道:“您這個東西是不錯的,保存不夠完好,有年頭了,應該是官窯貨,但是價值麽不太高。”
“那麽貴?”老太太驚了,半晌脫口而出,范元旦松了口氣點頭:“是三萬,如果您可以讓,我給您點錢。”
“賣,賣了。”老太太滿足的笑了:“你不知道,這個後生,我孤老婆子在這裡生活,其實兒子早已經出國了,也喊我去定居,我就是舍不得,老了念舊。”
“是是是!”
“這房子當地說我住可以,以後要收回去的,說是文物,要建立保護。”老太太感覺無奈:“自從說了之後,我心裡總是疙瘩,我是不是耽誤人家建立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