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麽這麽想,畢竟房子是您的啊。”范元旦頓時啞然,老太太目光慈和:“我想清楚了,其實搬走也沒什麽,我還沒出過國呢,如果能把東西賣了,我就走了。”
“行,您還有什麽,我一起看看。”能收到這件不錯的東西,范元旦也算不虛此行。老太太再次拿出幾件東西,都不錯,算是清代大門大戶出來的精品,包括乾隆纏枝蓮紋花盆,粉彩花瓶,雖然價值並不是特別好,但是都是小精品。
整體算下來,差不多花了足足十萬塊,范元旦給老太太轉了帳,老太太不好意思看著東西:“這你怎麽帶走呢?”
“麻煩您有什麽箱子盒子之類的我裝走就可以。”范元旦微微一笑,其實現在運送很簡單,直接可以快遞保價回去,並不會費多少功夫。
“家裡倒是有一個破箱子,等一下。”經過范元旦的提醒,老太太忽的想起什麽,轉身回到內室,不多時拖著一個破舊髒汙的木箱子走出:“這個可以不可以?”
木箱子看上去普普通通長方形,不過顯得非常厚重,范元旦接過之後輕輕擦拭,頓時露出下面的紋路與銅活,這紋路竟然是滿天星的野生紫檀木,而銅活更是風磨銅。
“行!”范元旦努力壓抑住心中的驚喜,這個箱子太貴重了,估計老太太根本不懂,這箱子比起這所有的古玩還要貴重十倍有余。
“箱子多少錢?”范元旦略一沉吟:“說實話,這也是老東西,值錢的。”
“嗨,送你了,你買了我那麽多東西。”老太太倒是爽快:“你要是不要,我本來就準備劈柴燒火了。”
范元旦苦笑一聲,野生老紫檀燒火,這也太大手筆了吧?
小心翼翼找了些報紙將所有的瓶瓶罐罐包裹,撞入盒子中,點點頭:“那就再見了。”
“嗯!”老太太將范元旦送出門,范元旦匆匆離去,回到昨天晚上臨時住的一個小旅館,回到房間將所有的瓶瓶罐罐拿出來,仔細的擦拭整個箱子。
時間不長,箱子被擦乾淨,范元旦只是看了一眼,驚喜交加:“清末紫檀如意狀元櫃?”
這件狀元箱以紫檀木為材料,呈規則長方形,長84厘米,寬63厘米,高57.5厘米。箱體四面垂直成90度角,每角之上包銅片,箱蓋四角飾如意紋銅包角,箱正面裝飾有銅質朵雲形面葉及如意雲朵拍子,可掛鎖。兩側有銅質提手,方便搬運與攜帶。此“狀元箱”造型質樸沉穩,簡潔端莊,通體光素,毫無裝飾花紋,盡顯木質本身的獨特紋理,紋路清晰,深淺不一,打磨精致,純淨自然,線條流暢優美,給人以文靜、柔和的感覺。
太漂亮了,光這個櫃子足足價值四五十萬是沒有問題的,當然,如果能考證出出處的話,恐怕價格更是翻倍了。
能擁有這個櫃子的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家,而且銅活上面竟然有漂亮的刻鏤花紋圖案和詩文警句,以砥礪品行,致祥納吉。
用的竟然是失傳的風磨銅鑄造銅片,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曾經是明宣德爐的主要用料,取自西域,根本國內沒有的,到了清朝幾乎失傳,目前真正的宣德爐是否存在都是爭論,大部分後期仿的,能用這種材料做銅活,簡直就是財大氣粗至極了。
就在范元旦小心翼翼蓋上蓋子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在蓋子後竟然隱隱出現了幾排手寫的篆書,開頭三個字讓范元旦一驚。
范.元旦……
沒錯,開頭三個字竟然是他的名字,范元旦。
後面應該是一首詞,內嵌風水玄學內容“一卦通天,三奇薈萃,木星正處東方位。轉欄百步配金魚,龜蛇堵盡雙溪水。 融結禦屏,龍行旺氣,閨藏不露牛眠地。兩重暗拱九明朝,叢伸玉管千秋貴。”
范元旦心中一震,這筆跡太熟悉了,分明是先祖范天公的筆跡,這筆記自己曾經在一座廟前見過,筆鋒犀利狂放錯不了。
他怎麽會寫自己的名字?
這個巧合讓范元旦一陣陣有些暈眩,巧合嗎?
掏出手機將這首詩拍了下來之後,范元旦小心翼翼將箱子包裹起來,打電話喊了快遞公司,辦理了特殊快遞服務。
東西送走之後,范元旦松了口氣,從來到這裡以後,唐沐茹的聯系突然中斷了,前面還陸續發出來兩個短信,看得出,她被看管的很嚴。
從目標方向來看,他們的目標也是這裡,曲江虎街。
不過從昨天開始,唐沐茹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系,這讓范元旦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至於他說的那個破舊倉庫,這幾天非常安靜,而且沒有準備的跡象。
范元旦離開旅館,再次回到大街上,此時整個大街一片寂靜,剛剛準備穿過大街,隨著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不遠處十幾輛重型機車駛過,一個騎著哈雷的中年漢子瞥了一眼范元旦,忽的停下車眼神陰冷:“你,站住!”
“有事嗎?”
范元旦微微皺眉,眼前這個漢子長相粗野,只是看了一眼,沒來由的感覺心中一悸,長發頭頂綁著一個小辮,左耳帶著巨大的耳環,身穿皮質馬甲,腰帶纏著鐵鏈,雙手帶著十枚金屬尖銳的戒指,更像是指虎,他的的嘴很不一般,略有些面癱似的歪著,右邊的嘴唇處有一條蔓延到腦後的疤痕。當他歪著腦袋瞪著眼擴著鼻孔的時候,那疤痕像一條小蜈蚣似得隨著嘴唇的動作而扭來扭去。
“幹什麽的?”
“遊客!”
“胡說八道!”那漢子忽的笑了,眼神閃過一絲血腥:“我們這裡就沒有遊客,這是規矩。”
“誰定的規矩?”范元旦淡淡回了一句,身後摩托車上的混混頓時笑了,那漢子陰陽怪氣帶著嘲諷:“我丹吞的規矩。”
他就是丹吞?
范元旦心中微微一驚,表情並沒有什麽異樣:“我怎麽沒聽說這個規矩?”
“滾蛋,離開虎街!”丹吞帶著一絲不屑嘖嘖:“記住,在虎街,我是王。”
范元旦轉身向旅館走去,丹吞手放到口中吹響了口哨,瞬間,兩輛摩托車呼嘯駛過擋在范元旦面前帶著陰陽怪氣:“我們懷疑你是走私客,必須檢查。”
“走私客?”范元旦微微皺眉:“行了,我沒時間跟你們扯皮,讓開。”
丹吞正要笑罵一句,突然手機響了,他掏出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哎,貨到了,好,我馬上組織人準備,放心,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