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父親長得相貌堂堂,收入也不錯,上門說親的都踏破門檻,可是因為有這個拖累,加上仇煙煙長期體弱多病花錢很多,所以就一直耽誤了下來。
後來仇煙煙被指指點點心理實在壓抑的難受,就在夜裡留下一封信跑了,四處遊蕩,最終選定了這個立交橋存身,這裡是方圓幾公裡唯一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那你這個飛是怎麽回事?”
“在橋頂上有滑輪檢修鎖,在夜裡看不清楚,只要抓住滑輪就可以順著鋼索滑過來滑過去。”
“哦。”范元旦看著仇煙煙也是有些犯難,眼下是準備去瓦屋山探秘的,帶一個女孩子不太合適也太危險了。
“您帶我走吧,給我一份工作我能養活自己。”仇煙煙看著沉吟的范元旦扔掉食物:“我吃的不多的,就當養一隻小貓小狗可以嗎,我實在不想留在這裡。”
“范哥……”山駝子也脫口而出,臉紅耳赤:“您收留她吧,我少吃一點,給她留著,我多乾活。”
“不是這個問題。”范元旦頓時啞然,見死不救並不是范元旦的作風,可是眼下要進入最可怕的迷魂道,可以說冒著生命風險的。
“求您留下她吧。”山駝子憨憨的撓頭:“我,我多乾活少吃。”
“留下,留下。”范元旦啞然一笑:“但是現在不行啊,這樣吧煙煙,我先送你找個地方住下,我們還有事,等回來帶你離開行不行?”
“您是騙人的吧?”
“不是的,我們要進瓦屋山迷魂道,九死一生的,我們不能帶著你。”山駝子脫口而出,范元旦微微皺眉但是沒有說話,這個山駝子估計真的看上人家姑娘了。
“迷魂道,好危險的,我爸爸去過幾次都差點出不來,你們不要去。”仇煙煙聽到是瓦屋山一愣,驚恐的脫口而出:“哪裡很可怕的。”
“你爸爸是仇子英?”范元旦一愣,好巧,怎麽會這麽巧?
“對啊,我爸爸就是仇子英。”仇煙煙一愣點頭,范元旦略一沉吟:“那能不能帶我去找你爸爸,請他幫忙帶我們去一趟迷魂道?”
“不行,我爸爸已經……”仇煙煙低下頭:“一條腿斷了,我不願意再拖累他。”
“沒關系,只要給我講一點經驗也可以的,等我們回來就帶你去臨海,行嗎?”范元旦略一沉吟:“這樣,我可以給他留一筆錢,足夠他的生活。”
“好吧,就在洪雅縣新山村!”仇煙煙遲疑半晌指著東北方向遠處:“從這裡一直往前去翻過一座山坡就到了。”
“不著急先休息一下,天亮了我們繼續趕路。”范元旦點點頭,仇煙煙有些不舍得看了一眼橋墩上:“我的好多東西在上面呢。”
“沒事,走,我跟你去整理一下。”山駝子拍拍胸脯滿口答應,兩人下車沿著橋墩架子爬了上去。
范元旦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凌晨三點半,微微歎了口氣,這個可憐的姑娘。
她的經歷簡直如同山駝子如出一轍一般,神奇的巧合讓人有些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刻意操控的。
其實最想不明白的還是龍孤萍的話,鑰匙是女兒,或者說鑰匙在女兒身上,這怎麽解釋?
鑰匙在榮宛凝身上?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榮宛凝分別的時候是二十多年前,而龍孤萍被抓是十五年前,相差五年,突然范元旦渾身一震,魯三川的一句話湧上心頭:“產後風,龍孤萍產後風。”
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上心頭,龍孤萍後來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女兒,想到這裡范元旦倒吸一口冷氣,這麽多年,龍孤萍究竟經歷了什麽?
就在思索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回來,其實仇煙煙整理的東西不多,只是換了一身看上去幹淨像樣的運動服,脖子上一塊碧綠的玉,頭髮攏起扎了一個馬尾辮,看上去人都精神了許多。
“進來休息一下,咱們等天亮了趕路。”范元旦躺在駕駛室中眯起眼睛,而山駝子則低聲跟仇煙煙嘀嘀咕咕的聊著什麽聊得很投機。
天慢慢亮了,雨勢也小了很多,四周彌漫起大霧,范元旦睜開眼睛看著遠處的路微微皺眉:“行了,咱們準備走了。”
兩個人聊天好像意猶未盡的感覺,范元旦啟動車循著東北方向的路向前駛去,可是剛剛走了一百多米,猛然一個刹車,濃霧越來越大了,根本看不清楚路。
“瓦屋山就是這樣,一月倒有十天霧,您放心走就行,這條路很安全的。”仇煙煙道:“我經常走這條路的。”
“嗯!”范元旦啟動汽車繼續向前,駛入濃霧之中,霧氣越來越濃了,簡直如同是柳絮一般,仇煙煙看著周圍:“迷魂道就是這樣,終年濃霧遮蓋的,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
“你怎麽知道?”
“我聽我爸爸說過,而且我腦海中好像也有印象,不知道為什麽,就,就有印象。”仇煙煙遲疑說道,無意的摸了一下胸口的吊墜。
二十幾分鍾後,眼前的濃霧消散了許多,眼前出現了一個恬靜的小村子,非常安靜的樣子,汽車駛入村中,沿著一條路拐到村西停在一座安靜的四合院前。
“這就是我家,可是我……”仇煙煙歎了口氣,范元旦理解點點頭:“行,那你跟山駝子在這裡等吧。”
范元旦下車來到院子前剛剛準備敲門,裡面傳來一陣激烈的罵聲:“老東西,你要想死我不攔著,但是錢必須還清。”
“我沒錢了,你知道的。”
“我不管,那就拿房子來抵債吧,簽字。”
“無恥,當時我借了三萬塊,可是這些年我還了十萬多了,怎麽還不夠?”
“砍刀息,七出十四歸,規矩就是規矩,你現在還欠我十二萬,還清咱們就一拍兩散,換不清,哼,房子是我的,你滾出去。”
范元旦推門走進,只見在院子裡,一個坐在破舊輪椅上蓬頭垢面看上去非常落魄的中年男人滿臉無奈,而旁邊站著兩個痞子打扮的青年,冷笑正在逼迫:“話也不多說,簽字。”
“等一下。”范元旦微微皺眉攔住兩個痞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是誰?”一個痞子冷眼瞥了一眼:“嗑瓜子嗑出個臭蟲,在這裡裝好人,滾。”
“我是仇先生的朋友,你們是誰?”范元旦也不生氣,淡淡問道:“他欠你們多少錢?”
“十三,不十五萬。”那痞子冷笑一聲:“當然,你要能還掉的話,我們也高興。”
“行,說個合理的數,我幫他還,不過我得留下一點記錄。”范元旦眼神微微一冷,從地上拿起半塊磚頭,輕輕雙指一夾,磚頭直接被夾成了粉碎:“你們是想留一隻手還是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