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如果你要,三千萬拿走。”錢雲池看了一眼范元旦略一沉吟,其實剛剛范元旦就算是拿走了,他也沒辦法,偏偏范元旦沒有那麽做,投桃報李也應該的。
范元旦苦笑一聲,這件東西上拍肯定能出來價格,運氣好四千萬也有可能,可是現在自己實在拿不出來這麽多錢,再說錢雲池目前需要錢,趁火打劫可是不好:“榮珍閣本小利薄,抱歉了,實在拿不動。”
“我要了,三千五百萬。”岡薩洛點點頭:“算上吧。”
“算了吧,留個念想,十五塊錢撿的漏,想想也算是這輩子最大的運氣了。”錢雲池抱著花盆苦笑:”古玩行當的水太深了,真的玩不起。”
范元旦點點頭:“那你收了吧,至於其他的,您看,怎麽給我算。”
“這麽算來,這家店沒東西了,本來是五百七十萬,這樣,算四百萬,可以嗎?”錢雲池不好意思:“如果覺得貴,咱們再談談。”
“四百五十萬,我給您轉帳,東西岡薩洛先生隨便帶,房子留下就行。”范元旦指著這堆瓷器:“這些都是你的。”
“哦,算了吧,我只要值錢的東西,這堆東西送你當個紀念吧。”岡薩洛對於這一對東西明顯興趣不大,只是計算了值錢的東西,至於一些民國的桌椅板凳字畫之類,也沒有興趣,找人把自己的東西封了條之後直接帶走了。
四百五十萬一間空店面,雖然有些讓范元旦掃興,但是超值的,這堆民國桌椅板凳字畫,加上這些海撈瓷的東西,也能價值三四十萬了,算是搭上的!
忙碌到半夜,東西搬空了,看著空蕩蕩的架子,狄雨辰有些掃興:“這樣,明天我安排工人把兩間店鋪打通,如此一來,咱們的店就拓展了,可惜的是,沒有東西能賣了。”
“倉庫還有一堆海撈瓷,當藝術品賣吧,送也可以,你做主吧,至於這些民國的古玩字畫,你看怎麽處理一下都可以的。”
范元旦掃了一眼,東西大都對,價值不高,一二百,三五百,過千都難,這些幫助不大,再說都是行家,哪兒有那麽簡單間大漏的?
至於那件鈞窯玫瑰紫釉葵花式花盆,他是在一些玩瓷器行家口中的七大珍之一。
七大珍,哥窯貫耳瓶,明成化鬥彩雞缸杯,乾隆款青花折枝花果紋六方瓶,清雍正粉彩蝠桃紋橄欖瓶,鈞窯玫瑰紫釉菱花式花盆,汝窯天青釉水仙盤,清乾隆藍釉描金粉彩開光轉心瓶,這是很多玩家心中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至於仿品,那是鋪天蓋地,比如鬥彩雞缸杯,這個在拍賣會好幾個億的,而幾乎每個地攤都能拿出好幾十個,感情好,送您一套喝茶,買也就三五塊錢。
這個鈞窯玫瑰紫釉菱花式花盆一樣的道理,地攤多得是,誰能想到是真的?
“風韻的錢已經到帳了,而且是按照它的股價升值計算的,給了我們三千一百多萬,其中三百萬是您帳上的,已經這算到了四百八十萬,我給您打到帳上了。”狄雨辰給范元旦報帳:“這幾天我會聯系南方的一些客商送一點,不過他們的東西咱們當地可能不會太熱。”
“你做主吧。”范元旦點點頭:“行了,很晚了你先去休息,我整理整理這裡就回去。”
“行!”
狄雨辰走後,范元旦仔細檢查整個溢古坊,正堂放著一對圈椅八仙桌,晚清的,料子應該是老榆木,價值不高,背後條幾應該是民國的,普通木料,千把塊錢的東西。
牆上掛著幾張字畫,算是民國回流的日本畫,蒙人的,其實也值不來幾百塊錢。
博古架都是七八十年代的通貨,沒什麽價值,樓上也是臥室,三個臥室三張床,算是名牌家私,當年買的估計不便宜,現在估計也就一個舊貨價格,整套家具黃楊木的,一兩萬塊。
旁邊有一個老舊的大衣櫃,西洋風格的東西,看上去有百十年歷史,但是國人對於這種古玩並不是太熱衷,價格很低的。
料子應該是橡木的,打開裡面空蕩蕩的,衣服之類應該收走了,范元旦隨手關上,突然感覺這個櫃門砰的一聲,發出一絲奇怪的聲音。
這個聲音太怪了,范元旦疑惑地再次打開,裡面依舊是空的,輕輕敲敲櫃子四周,也沒有什麽異常。
用力拉開整個櫃子,後面就是普通的牆,可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再次關上櫃門,奇怪的聲音再次湧出,范元旦打開仔細檢查,一點點的摸索,怪了,這個聲音哪裡來的。
最終,他的目光落到了活頁上,櫃門的活頁一顆螺絲松了,不斷發出卡卡的低聲。
范元旦疑惑地擰下螺絲,活頁被整個拆了下來,此時裡面一個奇怪的小鐵盒子跌落。
盒子並不大,做工非常古拙也很簡單,但是藏到這裡就有點耐人尋味了,范元旦輕輕舉起盒子打開,眼神灼熱起來。
極品粉鑽,竟然是極品粉鑽。
在盒子裡黑色天鵝絨布上,赫然陳列著一顆裸粉鑽,而且是頂級的粉鑽,而且是濃彩粉鑽,足足有十幾克拉。
范元旦心中一顫,終於明白過來,估計岡薩洛的目標是這個吧。
粉鑽,是指粉色的鑽石,成因是鑽石呈粉色是因為它的結構發生了變化,所以顯粉色。
粉色鑽石長期以來都被行家視為珍品,全球開采出來的粉鑽中,只有10%左右能夠被稱作稀世粉鑽。
這可是國際拍賣會上炙手可熱的東西,超過十克拉的粉鑽幾乎可以說,都是上億的天價,這一顆估計得價值兩個億以上了。
范元旦心中一顫,快速將活頁擰上,收起盒子看看左右裝入口袋中。
估計岡薩洛不會死心,肯定還會想辦法,范元旦走出門關上徑直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晨,果然,隔壁門被撬開了,東西散落一地,其實丟倒是沒有丟什麽,范元旦帶著狄雨辰查看,所有的地方都被拆開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東西,所以最後悻悻的離去。
“報警吧。”范元旦看了一眼狄雨辰,狄雨辰點點頭剛要打電話,此時門外,岡薩洛走進門露出一絲笑意:“你好,范先生。”
“岡薩洛,有事嗎?”
范元旦微微皺眉,這個岡薩洛看上去感覺有些急躁,強壓著火氣一般:“抱歉,范先生,現在來打攪你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我回去想了一下,我既然已經花了錢,是不是意味著除了整個建築之外所有的東西都歸我呢?”
“額,當然。”范元旦微微皺眉:“如果您願意,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