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龔大宏出現了,眼神陰冷至極:“你知道了?”
“什麽?”
“望月墓的秘密。”
“告訴我真相,或者我們可以談談。”范元旦淡淡看著龔大宏:“否則,你跑不了,你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如果不跟我和解,有人會找你麻煩。”
龔大宏眼神閃爍半晌,咬牙:“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來到魁星閣前,龔大宏回頭看了一眼:“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否則咱們同歸於盡。”
說道這裡,范元旦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同歸於盡?
魁星樓上,龔大宏始終與范元旦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殺了榮正野。”
“知道了。”
“那不是我的本意。”龔大宏眼神閃過一絲痛苦:“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如果我踹他下去,憑借他的能力,也許能活下去,如果不這麽做,他才真正的必死無疑。”
“什麽意思?”
“望月墓,其實從民國時期,已經先後探過五次,全部失敗而告終。”龔大宏歎了口氣:“第一次,民國十七年,九門與十大圈聯手第一次探墓,遇到雪崩失敗。”
“第二次,再次國外東南亞科考隊探墓,進去之後在沒有出來。”
“第三次,歐美日聯合高級探險家探墓,動員了軍閥軍隊三千余人,失敗,只有少數人逃回。”
“第四次,遠東探險家高價招募探險隊員,並且拿到了地圖,最終被我們偷襲得手,殺死在了軍屯村,搶走所有資料,舉行了第四次探墓!”
“軍屯村?”范元旦心中一動,響起曾經捉蛐蛐的經歷,路過一個村子,詭異異常,當時很不理解,確實叫軍屯村。
“對,你知道?”
龔大宏微微一愣:“封門村原本是一個古老部族的後裔,自稱猞猁守護者,好像守護什麽,最終被遠東闖入者全部殺了,屍體掛在樹上,因為如此,我把它們也全殺了。”
猞猁守護者?
“他們來自神農架的深處,好像是守護什麽木材,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殺了他們之後,我發現了一些東西,隨後我們組織了一次勘探,並且請了歐美專家隨行。”
“後來呢?”
“那是一個恐怖的地方,榮正野好像發現了什麽,一個勁說有一個女人。”龔大宏打了個寒戰:“我們都說他看錯了,可是那名專家卻很感興趣,說是他看到了什麽。”
“他,死於一個秘密。”龔大宏表情凝重:“我必須讓他閉嘴,懂嗎?”
“不懂。”
“我是壞人,可是在大義面前,我還沒有那麽壞。”龔大宏帶著一絲淡然陰蟄:“有些秘密,是要守護下去的。”
范元旦隱約覺得,龔大宏意有所指的樣子,應該是說,望月是一個所有人心照不宣守護的秘密。
“我必須讓他閉嘴,否則這個消息傳出去,生靈塗炭。”
龔大宏淡淡:“最終我們九死一生,離開了哪裡,一百一十七個人進去,回來四個人,我,釘子,米歇爾,還有一個人,就是……仇天英。”
仇天英?
米歇爾?
范元旦忽的一動,極其被死亡之蟲啃食的米歇爾。
“你說的是那個米歇爾?”
“遺傳學家米歇爾,我以及暗中做手腳,把它們困死在一個實驗室,讓他們死了。”龔大宏淡淡獰笑一聲:“壞事,總有人要做的。”
范元旦微微皺眉看著龔大宏,這個人好像很複雜,特別壞,又感覺看不清楚,他還有良心?
“我吃蜘蛛仙兒這碗飯,做壞事是肯定的,這一點我不反駁,可是在真正的道義面前,我還能認清楚。”龔大宏淡淡:“我不後悔殺了榮正野,我以為他或許能活下來,或許有人會救他。”
“你現在已經成了過街老鼠,隨時被人乾掉。”范元旦淡淡道:“你應該清楚你的處境。”
“我不想死,我早說過。”
龔大宏輕輕舉起手,手心有一個遙控器:“我沒有下定決心要殺你,因為一個人,你帶回來的人,所以我猶豫了。”
“什麽意思?”
“這座魁星樓布置了炸藥,我一摁,你就粉身碎骨,我卻能毫發無損的離開,我真的想要殺你,就不會放任甘東丹給你警告了。”龔大宏淡淡:“我知道你能闖過鬥陣。”
“你留了我一命?”
“算是贖罪吧。”龔大宏輕輕將遙控器收起扔給范元旦:“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出現了,恩怨就此了結。”
“個人恩怨了結,其他的還得清算。”范元旦淡淡道:“一旦我查出,有經過你的手流出國寶,你就得伏法。”
“哈哈哈哈!”龔大宏忽的狂笑,雙眼陰蟄帶著笑容:“盜亦有道,這麽多年,知道為什麽鬼傀門做盡壞事,卻位列九門嗎?”
“為什麽?”
“所有國寶都被集中起來,通過特殊渠道全部秘密送到了博物館,我們送出去的是……高仿品。”龔大宏眼神帶著笑意:“你以為不然的話,徐一秋屢次放過我?”
范元旦心中一震,倒吸一口冷氣,怎麽可能?
“古董,玩兒的就是老祖宗的那點精氣神。”龔大宏帶著一絲戲謔:“如果古玩行沒有壞人,那麽真正的壞人就要進來了,懂嗎?”
“我不信!”
“你手裡有一面高仿銅鏡,黑漆古西漢透光鏡,那就是我的人仿的,包括銅劍,包括我送出去的金蟬玉葉,都是高仿的。”
龔大宏帶著一絲淡然:“從我先祖龔太監開始,我們世代背負罵名,做壞事,誰知道我們流出的是假的,所有的造假高手都在我手中,真正的好玩意兒,一件都拿不出去,至今沒有人識破。”
范元旦心中狂震,真假不敢說,但是憑這份胸襟氣魄,龔大宏就是個人物。
“很不錯的年輕人,不錯,不錯。”龔大宏帶著一絲笑意:“好好地!”
龔大宏毫不猶豫轉身離去淡淡:“有緣再見了。”
他離去之後,范元旦耳朵嗡嗡作響,有些不可置信,至今還沉浸在這種震撼的消息。
不過也是,很多事情都說不清,你說鬼傀壞,可是很多事是十大圈乾的,他們真的沒感覺太惡的事情。
包括支援榮珍閣度過難關,包括一些說不清的關系,一次次范元旦感覺好像渡劫,但是並沒有遇到真正的危險。
下鎖龍井,最終古董給留下了,並沒有摔掉。
金蟬玉葉的蹤跡也是如此,還有替換假的六朝黿甲,徐一秋恰好有,而龔大宏絲毫沒有懷疑。
自己化妝出行,難道龔大宏這種手眼通天的人物真的看不出來?
還是說,他分明就是故意放水,一明一暗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