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盡管我知道這是自己精心炮製出來的一個局,但某一個瞬間,還是不免陷入到了恍惚的狀態中,我好似真的成了那個被自己虛構出來的富二代,而可可是個尤物,在我面前扭來扭去的挑逗著……偌大的世界,忽然開始微縮,小到再也看不見善惡,只剩下紙醉金迷……
可可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後端起酒杯,一杯遞給了我,一杯自己拿著,她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跟我碰了一杯之後,笑著說道:“跟你聊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下意識要說出自己的真名,突然又想到她委托的公關公司,曾經給我打過電話,說不定她也知道唐果有個朋友叫余味,只是沒見過而已;所以,我又趕忙改口回道:“董芒。”
“董芒?我看你像流氓……乖乖等著我,等我洗完澡,試試你到底有多流氓。”
說著,可可喝掉了杯子裡的酒,然後離開了我的身體,又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浴袍,進了衛生間。
我的身體一陣燥熱,端起酒杯,也喝掉了杯子裡的酒,但卻覺得更熱了,我松開了自己的領口,然後又逼著自己轉移了注意力,直到衛生間裡傳來了水流聲,我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
我拎著行李箱走出了房門,想起貝娜就住在隔壁,又敲了她的門,貝娜似乎沒有睡,她很快便替我開了門。
我來不及多說,推開門,就徑直走了進去,然後又用杯子接了滿滿一杯自來水,並一口喝了下去,這才緩解了燥熱的感覺……
我坐在沙發上,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看了一眼貝娜。這不看還好,看了內心又是一陣躁動!她穿的太少了,僅僅圍了一條浴巾。我這才想起:她開門的時候,隻漏出一條縫,我急於避難,便野蠻地推開門闖了進來,誰知離開了狼窩,又闖進了虎穴,我真怕她的浴巾會突然掉下來,大概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她的胸,並不能完美的卡住浴巾!
貝娜和可可不一樣,她們一個忙著脫,一個忙著穿,所以在意識到我盯著她看後,便趕忙拿了一套衣服跑進了衛生間,等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整齊。
“余味,你是不是太冒失了?!”
“我不知道你穿這麽少。”
“我一個人在房間,難道還得全副武裝?……以後在沒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你別進我房間,要不然會很尷尬的!”
“事出緊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以後再進你房間,我一定先看清楚了……”說著,我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在她面前晃了晃後,又笑著說道:“成功了,她跟我說的話,我全部錄了下來,包括她整唐果那件事情。”
“哦,那就好,這下你終於能輕松一點了。”
“是啊,這次真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給我訂了這個豪華套間,又是借我表,送好酒,她不會那麽容易相信我;我自己現在都特別恍惚,某一個瞬間,真覺得自己是一個成功人士……對了,表還給你。”
說著,我往自己的手腕處摸了摸,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表還在可可那裡,她戴著那塊表去了衛生間,我又急於離開,所以就忘了這件事情。那可是一塊價值三十萬的名表,而且還是貝娜她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徹底慌了,然後抬頭看著貝娜,貝娜也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然後問道:“表呢?”
“被她拿去戴了,我……我走的時候沒拿回來!”
貝娜明顯急了,她又問道:“她人呢?”
“就在我房間裡,正在洗澡,我……去拿回來……”
說著,我便起了身,貝娜又忽然拉住了我,說道:“算了,在唐果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別再惹其他麻煩……你現在去找她,真想和她睡到一起嗎?……她都在洗澡了!”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她一眼就看上了那塊表,說要借著戴戴,就一直沒有摘下來。”
貝娜一聲歎息,又說道:“這樣的女人,真是讓人看不起!……你先坐下來,讓我聽聽你們的錄音。”
“算了,有點毀形象。”
“我知道你是在演戲,就當看電視劇了……而且,我那麽貴的一塊表,我總得知道是怎麽被她給騙走的吧。”
“你要這麽說,那我真是沒有辦法拒絕。”
說著,我打開了這段長達五十八分鍾的音頻,貝娜坐在了我的身邊,就這麽托著下巴入神地聽著,而我因為已經經歷過了,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我一直在密切關注著隔壁的動靜……
我當然想知道,她洗完澡了,發現我不在之後的反應。我覺得,自己這麽跑了,並不是最完美的選擇,因為這意味著攤牌,但現在還不到攤牌的時候,過早的攤牌會讓她警覺起來,我不想讓她有任何防范的措施,然後把讓這件原本可控的事情,變得不可控。
十分鍾後,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下意識看了貝娜一眼,然後說道:“是她打來的電話,你覺得我是接還是不接?”
“接嘛,讓我聽聽她會對你說什麽,我保證不說一句話。”
我接通了電話,但是卻沒有開免提,貝娜是真的想聽,她就靠在我身邊。她那洗完之後,還沒有完全乾的頭髮,就這麽成一縷縷狀,落在了我的肩頭。
電話那頭的可可用嬌嗔的語氣向我問道:“董芒,你去哪兒了?”
“有個朋友喊我過去喝幾杯,我們有生意上的合作,不能不給他面子。”
“不會這麽巧吧?”
“這是常有的事情,身不由己,沒辦法。”
“可是我想你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說不準,估計會很晚,你先走吧。”
“不管多晚,我都等你……你回來的時候,記得帶一盒避孕套,你得學會愛護我!”
身邊的貝娜做嘔吐狀……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然後低聲回道:“別等了,我覺得你真的很不了解我。”
“我不可能很了解你啊,我們才認識一個小時。”
“你聽我說,我不是那種會隨便去傷害女人的男人,可能你自己沒覺得這是一種傷害,但是我心裡過不去……因為我一直是一個追求真感情的人,我不想從骨子裡把你這個人看扁了。”
“你真的不是想玩玩我?”
“不是。”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又說道:“我從十九歲就進這個圈子了,你是第一個會這麽跟我說話的男人,但是,我不相信你接近我,沒有一點目的。”
“有一束光照進了黑洞裡,黑洞裡的肮髒和齷齪被顯現,於是這一束光,就有了罪,是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等你懂了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
在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可可又說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我不能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就覺得你不正常,是這個意思嗎?”
“嗯。”
可可笑:“真不相信還有你這樣的人!……你要是不想回來就算了,但是你答應我的事情不能反悔,我很需要這個代言。”
我沒有言語,她又說道:“少喝點酒,我明天再來找你。”
“嗯。”
可可終於掛掉了電話,我在放下手機的那一瞬間,也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看著窗外發呆,半晌才開口對貝娜說道:“你幫我到陽台看看,她有沒有走。”
“我不去,錄音還沒有聽完呢,你把手機給我。”
貝娜一邊說,一邊向我伸出了手,我剛準備把手機遞給她,手機又震動了起來,這個電話是蔡芙蓉打來的。
我向貝娜聳了聳肩,便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蔡芙蓉對我說道:“余味,你現在有時間嗎,茶總想和你見一面,我們現在就在你住的酒店附近。”
“她真的要和我見面。”
“嗯,她和樂喜傳媒已經達成了收購意向,所以想和你聊聊唐果的合同問題……唐果現在隻信任你,所以這件事情,得你去和她溝通。”
“好……好,我現在就過去,我也很想和她見一面,我這邊掌握了新情況,肯定對她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