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當著我和公司所有人的面帶走了歪頭，內奸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在報警之前，我沒有刻意去了解歪頭的身世和他的經歷，因為我的目的很明確，如果出賣公司的人是他，我一定會走法律途徑來解決這件事情，誰的人情我都不會給，包括可可……

  她可以說我不近人情，說我狠，說我有心機，我都全盤接受，因為現在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流動的都是沒有溫度的血液，尤其是對付那些與我作對的人，我更是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這是在我身上發生的變化，而且會愈演愈烈，歪頭只是一個打牙祭的，譚丙坤才是我真正要去復仇的對象。

  ……

  可可已經在我的辦公室哭了十來分鍾，她的情緒一度崩潰，也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都選擇了沉默應對。

  “余味，你這真的是要逼我走嘛……你知不知道歪頭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他是我在這個職場，唯一的依靠，他就是我全部的安全感……你讓他去坐牢，就是在逼我走！”

  我終於開口對她說道：“你和他的感情，我能理解，所以你可以去給他找最好的律師，我不會反對，更不會置他於死地，只要他在法律上還有余地，我都會欣然接受……但公司的利益和你個人的感情是兩碼事，他現在已經嚴重損害了公司的利益，如果我不這麽做，首先，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老板，再者，我對不起公司的每一個股東和每一個員工……你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我希望你在這個時候能和我保持一樣的立場，而不是威脅我。”

  “你夠了，他還是個孩子，你不能把他的一生都毀了。”

  “他已經２２歲，不是個孩子了。”

  可可抬頭看著我，她已經紅了眼，是傷心，也是對我的憤恨：“你知道我們之間都經歷了些什麽嗎？……”

  我又打斷了她說道：“每個人都有故事，唐果也很可憐，如果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你會因為她可憐就原諒她嗎？”

  “余味，算我求你了，你放他一馬吧，他真的就和我親弟弟一樣……他只是一時糊塗，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管教他的……如果，你覺得他不適合做我的助理，你就去另外找一個，不管是誰，我都接受……只要你饒了歪頭，我什麽都答應你。”

  “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如果你真的關心他，就趕緊給他去找律師吧。”

  可可一臉絕望地看著我，而我卻沒有一絲表情上的變化，哪怕可可是公司的搖錢樹，哪怕她以離開相威脅，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可可最終摔門而去，我也只是點了一支煙來平息自己的心情，然後便又將精力放在了還沒有完成的工作上……我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因為我看人的眼光總算是準了一次。

  ……

  下午的時候，潘甜甜那個叫蕊蕊的閨蜜找到了我們公司，我還是在我的辦公室接待了她；她倒是很獵奇，從坐下後，就一直東瞅瞅西看看……

  “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潘甜甜呢？”

  “別提了，她這人氣性超級大，就你昨天半路出走的行為，你要是不三跪九叩，她都不會原諒你。”

  我笑：“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麽難伺候嗎？”

  “也不是，潘甜甜是個例外……你懂的，有錢小姐姐的脾氣都不太好……你要是真想讓她做網紅，你就哄哄她吧，其實也不用三跪九叩，我這就是一個形容詞，形容她不好對付。”

  “那你覺得我的脾氣好嗎？”

  蕊蕊對著我一陣打量，然後笑道：“我覺得你挺面善的，你應該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所以，你就向甜甜低個頭吧，她說不想做網紅，其實就是抹不開面子，我們這些閨蜜裡面，就屬她最愛拍短視頻了，她的表現欲超級強！”

  我點了一支煙，沒有言語，她也許還不知道，就在她來之前，也是在這間房子裡，我親手毀掉了一個年輕人，我本可以看在可可的面子上選擇放過他，但我的性格不允許我這麽做。

  蕊蕊往我面前湊了湊，又問道：“你找我來，是不是想和我簽約……我剛剛看見你們貼在牆上的海報了，原來可可也是你們公司的網紅，她現在可是全網最火的網紅之一，你們能把她培養出來，一定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公司！”

  “一個有實力的傳媒公司，是不會隨便找個人就簽約的，我們得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可塑性……這樣吧，你先配合我們拍一個短視頻，我們會根據網上的回饋對你做個綜合的評估，如果這個評估得到我們的認可，我們就給你提供一個非常優厚的簽約條件。”

  “空手套白狼？”

  “你要這麽說，我可就不高興了，什麽叫空手套白狼，我們也是要付出人力成本的。”

  蕊蕊笑：“我在和你開玩笑呢……沒準以後你就是我的老板了，我巴結你還來不及，怎麽敢惹你生氣……”

  “臭貧！”

  “現在的年輕女孩都這樣，這是一種個性的表現，我們管這叫敢說敢當，是一種勇於解放自我的表現。”

  “敢說是做到了，敢當還真沒看出來。”

  蕊蕊依舊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然後又轉而向我問道：“話說老板，你想讓我們拍什麽啊，你要是構思特別好的話，我就回去說給甜甜聽，她只要心裡癢癢，那些故作的小姿態，就全部不攻自破啦……我特別了解她，真的！”

  “你倆關系是不是特別好。”

  “那肯定，我們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了，一直相處到現在。”

  我心裡動了動，如果真是她說的這樣，我肯定能在談話之間弄清楚潘甜甜的底細……她之前，冷不丁叫出我的名字，我心裡就已經有了很強烈的疑問，我一直懷疑她和茶小清存在某些微妙的關聯。

  我沒有急於求證，我一邊點頭，一邊對蕊蕊說道：“既然你們關系這麽鐵，那這件事情就一定有戲，不止你們倆，我還希望你能在你們的閨蜜圈子裡再找兩個長相甜美的朋友一起參與進來……我想拍一個廈門閨蜜代表團的短視頻，讓你們代表廈門和全國各地的閨蜜團體進行ＰＫ，另外，也是為了展現廈門女孩的魅力和風采……這個構思，你覺得好嗎？”

  蕊蕊想了想便向我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回道：“你太了解我們女人的心理了，就漂亮這件事情來說，那可是誰都不服誰的，你這構思雖然有引戰的嫌疑，但是絕對能在網上形成熱度……而那些男人就有眼福了，在家就能看遍全國各地的美女，當男人和女人都參與進來，想不火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