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那一日見了沈沅芷之後,便死了心。
她打算離開京城,繼續尋找蓮絳哥哥。
白白失去這麽好的一顆棋子,上官樂嫣當然不會甘心,又聽說這幾日宸王近日跟那個女掌櫃來往密切,這讓她很快又心生一計。
“世間男人皆愛美色,就算他沒有被沈沅芷迷惑,卻不代表沒有別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
經過上次的事情,南宮璃已經對這個女人分外不爽,如果再敢耍什麽花招,她手裡的鞭子也不是吃素的!
“我也只是想要提醒你而已,在整個京都,容貌能與沈沅芷媲美的並不止你一個,那雲兮樓的女掌櫃更是氣質如蘭、美若天仙,你的那位情郎如果看到她,還能走得動路嗎?”
“不過是區區一個酒樓的掌櫃,也配跟我相提並論?”南宮璃生平最受不得的便是挑釁,一聽這話,瞬間如炸了毛一般。
那日她的確見過那個女人,只不過她當時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沈沅芷的身上,並沒有來得及理會。
上官樂嫣又故意說道:“你可不要小瞧了那個女人,鼎鼎大名的花容山莊聽說了沒,便是她一手創立起來的。”
“你說什麽,她就是花容夫人!”南宮璃臉色都變了,聲音也忍不住高了幾分。
上官樂嫣雖然不知她為何會反應如此之大,但還是立即點了點頭。
之前曜月告訴她,蓮絳哥哥曾讓他們調查花容夫人的下落。
她當時只顧著把矛頭對準沈沅芷,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所以說她真正的敵人很可能根本就不是沈沅芷,而是那個花容夫人!
……
在雲傾嫿養傷的這段時間,花容山莊的事務都由沈沅芷一個人打理。
她懷著身孕本就容易疲憊,又少了嫿嫿這個得力助手,顯然有些吃不消。
偏偏這個時候,樓下竟然還有人來鬧事!
沈沅芷的怒氣徹底被勾起來了!
“什麽人竟然這麽大的膽子,竟敢在雲兮樓撒野!”
她這些日子本來就窩著火呢,竟敢在這種時候觸她霉頭!
“是……一位姑娘!”
“什麽?”
“她口口聲聲喊著要見花容夫人,要您立刻滾出去見她!不然,她就砸了雲兮樓!”
“……”
好大的口氣!
她能把花容山莊發展到今日,成為龍羽第一商業龍頭,難道是嚇大的嗎?
沈沅芷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起身來,雙手掐腰走了出去,站在欄杆處往下看了一眼,便立即轉身跑了回來,順帶著還把房門關上了。
這一舉動,看得旁邊的侍從目瞪口呆。
說好的要讓對方好看呢?
沈沅芷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怎麽又是她?
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情,她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竟然又是之前那個女人!
之前她口口聲聲喊著她的名字要跟她算帳,這一次喊打喊殺又為了找花容夫人!
可不管花容夫人還是沈沅芷,都是她一個人啊!
這時,樓下又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連桌椅碗筷都被掀翻了!
客人早就已經被嚇得四散逃走,所有靠近她的人也被打倒在地。
“東家,現在應該怎麽辦啊?”
是啊,怎麽辦呢?
沈沅芷也在想著辦法。
照這個情形看,逃是肯定不可能逃得過了,想要讓嫿嫿幫忙也絕不可能。
對了!
她和嫿嫿不是經常相互幫對方隱藏身份嗎?不如就繼續用之前的老辦法!
於是,她立即讓人把雲傾嫿素日穿的衣服拿過來,梳起跟她一樣的發髻,再戴上面紗,學著她平日的作風氣質,立即有個七八分相像。
只是這身材……如今她已有接近五個月的身孕,就算別處的身量沒有變化,可這肚子,卻不是那麽容易掩蓋的。
沈沅芷瞥到房中的披風,立即拿過來披在身上。
寬大的披風將她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這下倒是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姑娘稍安勿躁,砸了雲兮樓事小,可若是氣壞了姑娘的身子,卻事大了。”
沈沅芷學著雲傾嫿一貫的口吻,就連身邊親近的人都不容易分辨出來。
“你就是花容夫人?”
“如假包換!”
南宮璃一個縱身便到眼前,手中的長劍直指她的咽喉。
沈沅芷一看到這把劍,便覺得脖子隱隱作痛,上次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我與姑娘素不相識,你就算要殺我,總得有個理由吧!”
南宮璃冷冷說道:“你竟敢勾引我的蓮絳哥哥,難道不該死嗎?”
沈沅芷:“……”
上一次她因為玉佩的事情想要殺她好歹還算出師有名,可花容夫人哪裡得罪過她?
總不能什麽黑鍋都往她身上扣吧!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數月之前百花盛會那一日,蓮絳哥哥曾在這裡出現過!你若是再敢撒謊,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PS:曜月為了維護沈沅芷,故意把事情推到花容夫人身上,卻不想弄巧成拙。)
沈沅芷心中更是無比震驚。
什麽?那個男人當日也去了雲兮樓?
她竟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為什麽要瞞著她?
想到那日在場之人,的確不少心懷鬼胎,要麽覬覦花容山莊富可敵國的財力,要麽想要當眾揭露花容夫人的真實身份來達到自己不為人知的目的。
難道他也是其中之一?
自芍藥鎮一別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他!
或許他還在追查玉佩的下落,可如今,他的未婚妻都已經追殺到了這裡,他也完全不管不顧嗎?
還是,被她發現他腳踏兩隻船這件事情,覺得羞愧,沒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想到那個男人接近她,很可能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局!
說不定在他心裡,只是把她當成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沈沅芷越想越覺得心底發寒,氣憤的話頓時脫口而出。
“在你看來視若珍寶的東西,在我眼裡根本不屑一顧,就算他跪在地上來求我,我也根本不稀罕!”
殊不知,此時門外正站著一個人,將這一切聽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