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楊月凝聲音徒然一凜，看著傅承顏不可置信感歎道：“太子居然選擇和沈華庭合作，這怎麽可能？！”

  傅承顏徑直輕挑眉心，似笑非笑望著她。

  她看著傅承顏的表情，遲疑試探一聲，“你在騙我是不是，看你的表情就不像是真話。”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傅承顏怎麽可能那麽淡定。

  結果下一秒，傅承顏的話讓她錯愕不已。

  “小月亮，大多數事情我都可以用來逗弄你，只有這種事情不會，因為這不僅關系到我們兩個人的性命，還關乎兩個國家百姓們的生死存亡。”

  “可是……”

  楊月凝陷入遲疑中。

  她依然不敢相信這個歷史興的改變。

  如果太子真的和沈華庭合作了，那接下來所有的時間線和結局都會被打亂，她重生之後拿捏在手裡面的記憶都成了沒有用的線索。

  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已經沒有辦法掌控未來發生的事情了。

  真是這樣的話，她還有贏的勝算嗎。

  傅承顏看著她眉心緊鎖的模樣，眼底飛速閃過一抹暗光，總覺得楊月凝身上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是他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他似笑非笑反問道：“小爺有一件事情特別好奇，不知道能不能從小月亮口中得到真實的答案。”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麽文縐縐的話，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問就是了，只要是我能說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傅承顏隨著她的話音點了點頭。

  “按理來說，如今沈宜年已經處於敗勢，所有的事情都表明太子和沈華庭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太子最後的選擇一定是毋庸置疑的，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那麽篤定他會和沈宜年合作？”

  “我……”

  她暗暗咬緊唇瓣。

  總不能說自己前世經歷過這些，所以才那麽篤定吧。

  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現在已經沒有那麽篤定了。

  這簡直就是她重生之後遇到的最難處理的問題。

  思索片刻以後。

  她深吸一口氣，隨著大腦飛速運轉，淡定回應道：“沈宜年只是表面上看著處於弱勢而已，據我了解，實際上他手中的兵馬比沈華庭還要多，而且朝中大臣各個忠心耿耿。”

  “沈宜年擁有的東西，沈華庭都有，沈宜年沒有的東西，沈華庭現在也有，而且在朝堂上，相對受寵一些的沈華庭明顯更得人心，最有希望的人也一定是沈華庭。”

  傅承顏徑直推翻她的言論。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楊月凝。

  她腦海中靈光閃過，立刻斬釘截鐵篤定道：“並非如此！”

  傅承顏審視著她。

  她目光凝視著傅承顏，言之鑿鑿說道：“沈宜年有一個不幸的童年，這段經歷教會他什麽是心狠手辣、巧取豪奪，他比沈華庭更加清楚應該怎樣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沈華庭及不上他。”

  “這些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而已，太子可不知道這些，從表面上來看，太子必然會選擇沈華庭，只有你一個人的答案是與之不同的。”

  “我自有我的道路，大抵是因為直覺出錯了吧。”

  楊月凝被他質問的啞口無言，開始插科打諢。

  他也識相的沒有繼續逼問。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稍稍緩和一些。

  楊月凝適才開口道：“如今太子與沈華庭合作，可謂是強強聯合，看來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在他們沒有聯手發動攻擊的時候，就提前把他們的計劃扼殺掉，免得節外生枝。”

  一旦沈華庭和太子真的達成共識，再想扳倒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如果這兩個皇位落到他們手裡，那兩個朝代的百年基業就徹徹底底毀於一旦了。

  “小月亮。”

  傅承顏靜靜凝望著她，隨著話音眼底多了幾分異常認真的神色，與平日吊兒郎當的狀態相比，簡直可以用判若兩人來形容。

  楊月凝聞聲赫然抬眸，
  兩個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他極度認真詢問道：“如果讓你做決定的話，你會選擇先出掉沈華庭還是太子，亦或者是沈宜年？你覺得扳倒哪個人，勝算和益處會發揮到最大？”

  她陷入冗長的沉思中，良久都沒有回應這句話。

  如果她按照之前的計劃先除掉沈宜年，很容易造成一家獨大的局面，到時候沈華庭沒有勁敵，想下手只會更不容易。

  但是如果先除掉沈華庭的話，沈宜年那邊怎麽辦。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主要是因為現在還不敢確定，日後沈宜年的發展還會不會和她記憶中的場景一樣。

  萬一鬧到最後依然是沈宜年贏了，那就等於她又一次親手把沈宜年推到了那麽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只怕到時候她再無重生一次的可能。

  而且她現在暫時不敢確定，究竟是沈華庭先助太子一臂之力，還是太子先挽救沈華庭眼下在幽州的危機。

  思來想去，她猶豫著回應一聲，“我覺得應該先從太子下手，畢竟我在幽州給沈華庭留下一堆爛攤子處理，他一時三刻應該沒有閑情逸致插手太子的事情。”

  “你選擇了先處理太子和沈華庭？”

  “對！”

  隨著楊月凝打定主意，他眼底的寒意更濃，似笑非笑提醒道：“小爺記得沈宜年之前有向你敞開心扉過，小月亮該不會是念著兒時的舊情，舍不得對沈宜年下手吧。”

  “想什麽呢你！”

  楊月凝沒好氣斜睨他一眼。

  她和沈宜年有世仇，而且前世是沈宜年和溫安雪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她就是念著過去的事情，也是念著這股子恨意，哪兒來的什麽舊情。

  想到這裡，她不禁咬牙切齒，望著傅承顏堅定開口道：“我暫時留著沈宜年的狗命，並不是因為什麽情分，而是要找一個機會，親自手刃了他和溫安雪！”

  不親自動手，就難以平複她心中的恨意，也對不起曾經那個遍體鱗傷枉死的自己，更對不起疼愛她那麽多年的父親和哥哥。

  傅承顏聽到這話滿意點了點頭，“既然小月亮已經打定主意了，那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