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山莊。
“轟!”
在一聲悶響中,安倍新村整個人的身子都被翻轉過來,頭朝著地面狠狠撞了下去。
他半截身子都被埋在了地裡,只有兩條腿朝著天不住地掙扎著。
直接來了個倒栽蔥。
做完這一切的女魃長吐出一口濁氣,活動了一下筋骨,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她雙臂發力,生生將安倍新村給拽了出來。
此時的安倍新村已然鼻青臉腫,一張臉腫得跟個豬頭似的。不僅如此,他的雙臂骨骼都徹底粉碎了,一個勁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這幅痛哭流涕的狼狽模樣,和先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簡直天壤之別。
林飛神色淡然,其他人莫不為之目瞪口呆。
很明顯,先前安倍新村算是將女魃徹底激怒了。女人的報復心理一上來,絕對不容小覷。
“裝最帥的逼,挨最毒的打。是個怪才。”吳墨靈由衷感歎了一句,聽得安倍新村一度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不等他說話,女魃“啪”的一腳就踩在了他的臉上。
安倍新村再度發出一聲慘叫,鼻梁骨都被踩得粉碎,鮮血染紅了臉頰。
“差不多就行,”林飛隨口說道,“別把這座山給拆了。”
女魃這才應了聲是,直接像踢足球一般,將安倍新村往空中高高踹了起來。
安倍新村眼見她飛身而起,雪白修長的玉腿帶著破風的呼嘯襲來,刹那間便是目眥欲裂:“不!”
“啪!”
一聲音爆巨響之中,安倍新村直接被踹飛出去,在空中爆碎成了一團血霧。
直到死去的這一刻,他還在震驚和恐懼之中。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招惹林飛。
只可惜為時已晚。
“林飛,東瀛人怎麽會找上你的麻煩啊?”姬瑤光忍不住問道。
林飛淡淡一笑,開口道:“大概是為了討好暗影死神吧,反正他們也沒少做這種事情。”
提到東瀛,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那裡留下了一棵小樹。
林飛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急迫將它拔出來的必要。更何況說鬧出的動靜太大,指不定就嚇得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兩股戰戰,再也不敢冒頭。
可以,但沒必要。
“主人,我和瑤光姐去逛一逛春熙路,買點東西。”吳墨靈突然挽著姬瑤光的胳膊,對林飛笑著說道。
“去吧。”林飛隨意道。
姬瑤光有些臉紅,卻被“助攻小能手”吳墨靈一個勁攛掇著,一道下了山。
林飛看著她們兩人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而就在此時,他發現身旁女魃的表情似乎不太對勁,於是便問道:“怎麽了?”
女魃咬了咬牙,有些不太確信地說道:“天尊,我好像感應到旱魃的氣息了。”
旱魃出沒之處,赤地千裡,和上古旱神女魃有著同屬一脈的力量。
“哦?”林飛多少有點意外。
旱魃這東西在他看來不值一提,但出現在人間,就等於大凶之物。所過處生靈塗炭,乾旱不絕,民不聊生。
但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女魃的神力已經被盡數封印在體內。照理說哪怕是同屬性的力量,她也很難感覺得到才對。
除非
“旱魃陷入了苦戰,動用了所有力量,這才讓我能夠勉強感應。”女魃皺眉道。
“能夠比你更早察覺到旱魃的存在,並且有對付它的實力。”林飛笑了,“那就是天師府了。”
追蹤並降服僵屍一類的妖邪之物,向來是天師府的拿手好戲。
“天尊,”女魃露出驚訝之色,“旱魃的氣息逐漸消失了,我快要感覺不到了。不過好像並非被誅殺,而是被控制住了!”
林飛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一絲冷笑。
對於旱魃這等生物都是隻抓不殺,天師府到底想做什麽?
以他們那點微末的力量而言,顯然不可能徹底封印旱魃的破壞之力。
“看來明天得帶上張小陵,親自去一趟天師府了。”林飛淡淡開口,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西漠之地。
沉寂良久的林心雨再度出現在了這裡。
“你確定天師府的人已經離開了?”她充滿謹慎地問道。
“放心,本尊不會出這種紕漏。”魍魎沉聲開口道。
“那你確定地滅劍還在?”林心雨有些緊張,生怕隱忍到頭的一切,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果到了天師府手裡,顯然她就沒有取回來的資本了。
“你催動天誅試試看。”魍魎心裡也有些沒底。
林心雨深吸了一口氣,手中天誅騰繞著九條業火組成的火龍。
刹那之間,她便感覺到一股氣息在牽引著自己。
“竟然還在!”林心雨瞬間驚喜過望,身形幾個閃爍,便已在千米之外。
很快她便來到了埋葬窮蟬的墓穴,在魍魎的指點之中,才發現了其中竅門。
原來這是個陰陽墓。
按照魍魎的揣測,本來應該是陽墓埋葬窮蟬和九龍火璽,而陰墓埋葬至陰至煞的地滅劍。
這是窮蟬令手下能人布下的陣法,希望能夠借此陣奪天地造化,再活出一世。
可惜窮蟬殘暴凶狠,當初為了權位更是鐵了心想要殺死親兄弟魍魎。在他生前還能鎮住四方,而在死後局面就不同了。
或許是因為有什麽過節,負責陰陽墓的人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將窮蟬葬在了陰墓之中。此等凶煞的風水格局,顯然是要斷送他後人的氣運,甚至讓他死後成屍。
因為窮蟬化為旱魃鬧出的巨大動靜,天師府一行人發現了陰墓所在。
但陽墓的存在卻瞞天過海,顯然並非他們的神識所能察覺。
“我們的時代要來臨了!”林心雨喃喃開口,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
魍魎卻沉默了片刻,低沉提醒道:“小心點。”
林心雨笑了:“你是在關心我?”
魍魎冷哼了一聲,不屑道:“我是擔心這幅完美的肉身被毀。”
林心雨“切”了一聲:“死傲嬌。”
魍魎一陣惱火,卻明智地選擇了放棄和她爭吵:“小丫頭片子,本尊不跟你一般見識。”
事實上,只是因為吵不過。
魍魎由衷地在心底發出一聲悲歎:
“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