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亭很鬱悶,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自己的計劃有紕漏。
天地靈氣複蘇之後,小天地與外界聯系徹底打通,他自然可以布下天元七星陣解除鎖妖塔的封印。但同樣的,外界的人也可以輕松步入其中。
“你是為了素影劍來的?”陸淵亭冷笑了一聲,譏諷地質問道,“我原以為你是什麽正派人士,沒想到也是個只顧一己私欲、罔顧天下蒼生的家夥。”
“呵呵,裝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到頭來還不是要取出變為鎖妖塔的素影劍,放出萬魔淵之下的妖魔!”
林飛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開口道:“素影劍這種破銅爛鐵,我還不放在眼裡。”
他的話音落下,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開什麽玩笑,祖師爺廣成子的佩劍,他竟然說是破銅爛鐵?”
“又說是為了一柄劍而來,又說看不上素影劍,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盡管劍閣弟子對林飛都多有尊敬,但聽到這話還是不免有所非議。一方面覺得他過於狂妄自大,另一方面又很不能理解他話語中的前後矛盾。
如果連素影神劍都看不上眼,那整個天元劍閣還有什麽劍能夠超越它?難道在劍閣之中,還有比素影神劍更珍貴的仙劍?
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們作為天元劍閣的弟子,都對此事聞所未聞!
陸淵亭冷哼了一聲,嗤笑道:“我不懂你是在發什麽瘋,但你既然要和我作對,就只有死路一條!”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後悔向我臣服,還來得及!”
林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廢話少說,動手吧——我大發慈悲,給你一個施展全部劍招的機會。”
嘩!
全場又是一片轟動,所有人都被他這番話嚇傻了。
“前輩,你瘋了?!”
“陸淵亭是劍閣第三十七代閣主,元嬰中期強者,劍閣三個流派的劍訣都修煉到了極致!”
“前輩您這樣輕敵,只怕是要喪命的!”
無怪他們反應如此之大,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主要是陸淵亭的戰鬥力太可怕了,身負閣主信物天元劍,又將三個流派劍訣修煉到巔峰之境,甚至劍道已經到了“心劍”的可怕境界!
劍閣上一代掌門修行到了元嬰後期,可到坐化也是鬱鬱而終,發出一聲悲歎的自問:“黃泉路上,可否覓得心劍?”
可見心劍境界之高遠!
廣成子將劍道造詣分為四個大階段,從低到高依次是:身劍、心劍、仙劍、天劍。
身劍一說,就是指人劍合一,讓劍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念之間飛劍千百般變幻,行雲流水、毫無滯澀、揮灑自如。
這樣的境界就已經是一大門檻,真正稱得上入了劍道——而大部分天元劍閣弟子,連這個境界都不能達到。
而心劍境界,則更是縹緲莫測。哪怕手中無劍,劍也在心中,一念之下萬物皆可為劍。有著諸多玄奇難以理解的變化,殺招無窮!
林飛面對一個元嬰中期、手持天元劍、達成心劍境界的強者,竟然讓他施展所有劍招.在眾人看來,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陸淵亭聽到這話,更是猖狂地哈哈大笑出聲:“有趣,有趣啊!”
“我還沒聽過如此可笑的笑話,果然不知死活的人最是可笑!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說是大慈大悲地賜予我這樣的機會?”
“好,我現在就讓你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陸淵亭話音落下,當即並指對著林飛一指。
“鏘——”
他身後的天元劍未動,腰間劍匣卻猛地飛出一柄飛劍。
這柄飛劍竟然瞬間分化出兩柄小劍,如同保駕護航般在兩側。
寒光耀眼,在空中留下三道白色長虹。
三生劍訣!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陸淵亭還不能達到三生萬物的程度,但讓此劍之威三倍發揮卻不在話下!
那冰寒可怖的殺意和劍氣,讓眾人從骨髓中泛出了一陣涼意,甚至渾身都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痛,更有人當場渾身在如此氣機下渾身滲出了鮮血。
飛劍的速度太快了,以致於眾人都沒能反應過來,還處在臉色變化的瞬間就聽到了“哢擦”脆響。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無不為眼前所見徹底傻眼,跟見了上古魔神降臨一般的驚恐。
因為林飛隨手一把就將三柄飛劍一同抓在了手裡,直接捏了個粉碎。
他信手一揮,齏粉便簌簌飄落。
這一刻,權長老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眾人也是徹底炸開了鍋。
“徒手抓爆飛劍?!”
“我的天啊,他還是人嗎!”
“這怎麽可能做到?”
陸淵亭也是瞬間變了臉色,感受到了一陣惶恐。
然而林飛卻像是做了一件極其微不足道的事情,搖頭道:“我還以為多少會有意思一點,沒想到僅僅是這種程度。”
他不理會陸淵亭驚疑不定的神色,只是對其他人說道:“都退遠點,我沒心情管你們的死活。”
其他人這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急忙禦劍躲得遠遠的。
就算是觀摩影響天元劍閣,甚至關乎整個人間界的戰鬥,那也不能為此冒喪命的風險啊!
就這樣,天元劍閣這些弟子全部禦劍飛到了空中,從四面八方將天元峰頂圍住,死死地盯著場中。
陸淵亭不敢怠慢,當即伸手在虛空中一握。
他身後的天元劍終於出鞘,銀色的光芒瞬間照耀整個峰頂。
其散發出的冰寒殺意讓四周溫度驟然下降,寒風凜冽刺骨,連草木都結了一層薄霜。
陸淵亭奉劍於前,臉色鄭重無比,瞬間出劍。
劍氣化為一片汪洋怒濤,如九天之水傾瀉灌來,在“轟隆隆”的咆哮聲中從呈螺旋形襲向林飛。
整個峰頂幾乎瞬間被淹沒,無論草木、山石、建築,皆在狂暴怒吼著的汪洋劍氣中瞬間被撕成碎片!
在眾人看來,林飛就像是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出,便被徹底淹沒其中。
這一幕看得眾人的心都懸了起來,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