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對鬥氣和魔法修行體系太了解了，深知它們各自的極限在哪裡。

  鬥氣的最高境界，便是幻氣；

  而魔法的最高境界，便是大天位。

  如果面對這種考驗的人是白戰或者陳龍象，兩者的決定必然一致，那就是選擇破而後立。哪怕前路艱難，說不定至死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但也會選擇前景天地更廣闊的修真之路。

  所謂性格決定命運，很多時候就是在選擇上的不同。

  比如此刻。

  “我選擇融合神格，登臨小天位。”時間女神神色複雜，卻深吸了一口氣，做出如此決斷。

  她沒有那麽多的雄心壯志。最早的執念，也不過是成為堪比大乘的神靈，以神國庇護族人和父母罷了。

  能夠登臨高於神靈的小天位，對於時間女神而言，已經是曾經不可想象的天大機遇造化。

  “好。”林飛吐出一字，仙元運轉之下，便讓時間女神的兩個神格融合在一起。

  “轟隆隆——”

  刹那之間，時間女神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有雷霆炸響，渾身沐浴在祥和聖潔的柔和光芒之中。

  黑龍星上百億生靈震撼，陷入沸騰之中。

  因為一個宏大的意志，顯化在了天地之間。

  “那是.時間女神？！”

  “我的天啊，她也成仙了？不可能啊，魔法沒有仙人境界才對！”

  “我嫉妒了，天尊，我要跟你生猴子，我本體也是錦鯉，我也色彩鮮豔，很好看啊！”

  尼奧雷斯更是心中苦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言語。

  “天尊還是如此。有功者賞，有過者罰。隨隨便便就送出了傳說中的小天位，遠超黑龍星魔法體系極限的境界.”

  他突然覺得很想死。

  昔日對自己恭敬無比的時間女神，只是因為正確的戰隊，跟了林飛便獲得了小天位。

  可自己呢？恰恰相反，和林飛為敵，成了一隻一米多長的小泥鰍，修為盡廢
  事實上成就小天位並沒有這麽容易，不僅考驗底蘊，更考驗運氣，足有五成隕落滅亡的可能性。只是時間女神不僅有林飛護道，更是黑龍星的“土著”，承接了大氣運，將艱難無比的進階變得水到渠成，毫無滯澀。

  “嗡——”

  時間女神頭頂有仙光凝聚，赫然化為了一圈晶瑩剔透的神環。

  她覺得整個世界變了。

  能觀測的過去節點和未來可能性，變得更加清晰，數量也更多了。除此之外，時間女神運轉天位之力，甚至能隱隱看到玄妙的絲線，似乎蘊含著某種軌跡。

  仔細感知，這些絲線每一截都能化為信息碎片，晦澀複雜。而越是靠近絲線後方，則越加難以感知。

  整個世界，足有近百億絲線！

  其粗細不一，但絕大多數都僅有頭髮絲粗細。

  “這是什麽？！”她震撼，不明所以。

  “因果線。”林飛淡淡笑道，“每一根絲線，代表一個人的命運和因果。你若是以天位之力斬斷絲線，也就意味著因果線的主人滅亡。”

  時間女神毛骨悚然，震撼道：“斬斷因果命運？！”

  林飛“嗯”了一聲，直接將袖一掃，讓她眼中的絲線消散：“你也看到了，不同生命的因果線，其強韌度也不同。你要斬殺尋常生命的因果，自然是成千上萬不過一念之間。”

  “實力越強、氣運越強，其因果線也越發堅韌。比如你想以滅絕因果之力斬殺人仙，大概就得耗盡天位之力，連帶著將性命也搭上。”

  饒是如此，時間女神也心中久久難以平複，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也就是說，我付出一切為代價，能夠和人仙同歸於盡？！”

  小天位，竟然這麽強？
  “雖然是我遺棄的修行體系，但小天位好歹也是由我挖掘的，爛不到哪去。”林飛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時間女神一陣心緒複雜。

  怎麽有種撿了林飛不要的垃圾，自己還當個寶捂著的感覺？
  “對了，”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好奇問道，“那我怎麽沒看到你的因果線？呃，那個.我不是想對付你啊，單純只是好奇！”

  時間女神說出前半段話語生怕被誤會，連忙解釋。

  “跳出命運外，不在因果中。”林飛波瀾不驚，卻讓她險些窒息！
  跳出命運外，不在因果中！
  何其可怕！
  “淡定，像我一樣的家夥還有兩個。”林飛默默補了一刀，讓時間女神有種吐血的衝動。

  這麽BT的存在，竟然有整整三個？
  沒天理了，天道九成九是瞎了，竟然能允許三個逆著天來的怪胎存在
  兩人交談的時候，整個黑龍星無數生靈皆是惶惶不安。他們擔憂兩者為了提升修為，直接將整顆星球的靈氣消耗一空，很長一段時間斷了這顆星球的修行之路，進入靈氣枯竭的末法時代，只能讓其緩慢恢復。

  但林飛並沒有將事情做到這步田地，畢竟這顆星球也有如此之多的無辜者。且不提人類，單是精靈族就不應遭此劫難。

  他還記得那個精靈族的小蘿莉，為了不牽連種族，毅然以弓弦割斷了自己的脖頸。

  “走吧，下一站藍海星。”林飛說到這裡，眸光有一絲冰寒。

  時間女神有些擔憂，但終究是“嗯”了一聲。

  她知道已經上了賊船，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畢竟從投降那一刻起，就已經打上了林飛這方勢力的標簽。

  如果獨自留在黑龍星，一旦天皇帝俊秋後算帳，她便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次林飛更絕，為了布下跨星河空間法陣，直接將十大神靈的宮殿全部洗劫一空，利用空間神殿的場域進行修改升華。

  在此過程中，無數神侍被嚇得抱頭鼠竄、落荒而逃，還以為他們也大禍臨頭了。

  “他們怎麽回事？搞得我跟個大魔王似的。”林飛看著空間神殿四周屁滾尿流的神使，輕輕搖頭，覺得他們有些反應過激。

  年輕人果然沉不住氣，一點都不淡定。

  “你算了。”時間女神心中暗自腹誹，還好意思說，你到底哪點不像個大魔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