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是天道對於修行者的考驗,其有不少廣為人知的特性。
其一,是只要有一人渡劫,其他人在相應區域內也會沾惹因果,承受於自己境界相當的天劫;
其二,潛力越高的修士,其引來的雷劫會更加恐怖。這點也很好理解,比如聖人劫與尋常修士的劫自然不同。否則聖人遭遇的是普通天劫,那簡直就談不上考驗,輕松愜意便能渡過。
而林飛迎來的雷劫直接是所有人聞所未聞的恐怖場景!
那一個個雷光凝聚而成的身影,蘊含著令人驚駭的能量,讓諾亞一方眾人目眥欲裂、嚇得魂不附體!
九重天雲劫!
這種雷劫,只是針對林飛、六道、林淵三人而設立,根本不存於任何修真典籍記錄之中。
什麽聖人劫、太陰太陽之劫、仙劍之劫、逆元魔劫,在這種層次的天劫前都像是笑話一般,全然不值一提。
“不好!一旦陷入其中,我們將遭受與自己境界對應的這種雷劫!”阿努比斯渾身一顫,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六翼熾天使臉色凝重無比,眸中神光大作,似乎在飛速地計算著什麽,而後臉色蒼白了起來。
必死!
別說他這只是一縷投影了,就算真身在此也必死無疑!
這種天劫已然超乎了所有常理認知,任何對修真界的雷劫記載,放在這裡統統都不適用。熾天使心中甚至蹦出了一個悚然的猜想——便是天主耶和華遭遇如此雷劫,也必將殞命!
“諾亞大人,怎麽辦?”
“諾亞大人,您快想想辦法啊,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一眾信徒大驚失色,慌忙將襲擊的目光看向了他。
“林飛,有話好好說!”諾亞瞬間變了臉色,在一陣心驚肉跳中慌忙開口,“我們都是守護地球的力量,你何必如此魚死網破?!”
他的聲音有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
林飛面對他的服軟認慫,卻是眸光冰冷道:“現在求和太晚了。我給過你機會,你偏偏不懂珍惜——看來你不懂得生命的可貴!”
“至於魚死網破.我想你錯了,這種天劫對我而言——不過尋常啊!”
話音落下,他便猛地飛身衝向諾亞等人!
一往無前!
這一刻,阿努比斯近乎窒息。他甚至很想給自己一個耳光:你說我他娘的犯什麽賤,跟著正義女神瑪特跑路不好嗎?
伴隨著林飛的靠近,山嶽粗細的五色雷光直接轟下,如滔滔汪洋、滾滾長河。
眾人嚇得發出絕望尖叫之聲,刹那間使出渾身解數遠離他。
天魔神宮眾人直接看傻了!
蘇天霜咽了口唾沫,近乎呆滯地喃喃道:“我沒看錯吧?祖師爺不過渡劫初期,居然攆著一群強者像喪家犬一樣逃跑,其中還有兩個主神投影?”
沒有人回答他。
因為大家都驚呆了,隻覺心中掀起了層層驚濤海浪。
“啊!諾亞大人救——”一個信徒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完,便直接被一縷五色雷光刷過。
當這縷五色雷光掠過之後,唯有黑色的劫灰飛揚,而後化為肉眼甚至神識都無法捕捉的分子,而這些分子又破碎開來,化為原子。甚至連化學層面無法再被分割、唯有從物理層面可以破壞的原子,都被直接擊碎
什麽護體罡氣、聖光術、血肉骨骼靈魂,皆在一刷之下煙消雲散!
“林飛,你不要過來!”阿努比斯怒吼著,衣物都被轟了個粉碎,渾身一片漆黑。他本是人身胡狼頭的形象,但這一刻茂盛的毛發都焦黑一片,看上去極為狼狽。
林飛沐浴了一道雷劫,渾身“劈裡啪啦”地跳躍著電弧,青紅黃白黑五色紛呈。可他居然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隻淡淡開口道:“不過才剛開始熱身,這就受不了了?”
阿努比斯也是被逼急眼了,頓時怒吼一聲:“那好,我不過就損毀一道投影,殺了你再說!”
他也不敢冒險靠近林飛,當即將神力灌注於手中長矛。
“嗤嗤——”
阿努比斯高高舉起長矛,其猛然被水桶粗細的黑色光芒所籠罩,四周遊離的絲絲電芒更是瞬間暴漲。此時他手中的長矛仿若世界樹根系一般,纏繞著無數巨大根須狀的光芒。
“去!”
他暴喝了一聲,猛地擲出手中長矛。其威勢驚天動地,刹那間擊碎了虛空,所過之處空間如同鏡面般崩碎。
諾亞瞬間振奮,充滿驚喜地看向這道一閃即逝的恐怖流光。
天魔宮眾人臉色煞白,竟然產生了一種靈魂都被這根長矛奪走的錯覺。
阿努比斯心中冷笑,認為只要林飛死了,那這般恐怖的天劫就當消亡。
然而林飛卻眼皮子都沒眨一下,萬分平靜坦然地看向迎面襲來的長矛,甚至連閃避阻擋的動作都沒有。
主神投影的全力一擊,閃不了、擋不住。
當然,也沒必要躲閃格擋。
若是法寶可以擋下天劫神威,那這還叫什麽對於修士道果的考驗?確定這不是考驗誰的法寶更強?
誰的法寶顯威,那誰的法寶先一步遭受天劫。
“吼!”
蒼穹陰雲之上,一隻雷電凝聚的狂龍猛地從雷海鑽出,發出咆哮之聲。其音竟然造就了肉眼可見的波動,如同一圈圈漣漪般猛地擴散開來。
說來也詭異,這般音波本應直接擴散開來,直接對在場所有人造成重創甚至絕殺。但其卻死死凝聚成一團,直接撞在了長矛之上。
那杆長矛遭遇如此力量衝撞,貫穿一切的恐怖力量受到了難以想象的阻礙,硬生生在半空頓住了一瞬。
隨後,它寸寸崩碎開來,直接炸成了漫天絢爛的黑色煙花!
與此同時,遠在埃及神國的沙漠之中,阿努比斯的本體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因為在“哢擦”一聲中,他手中的神矛本體裂開了絲絲痕跡,像是承受了什麽難以想象的重擊,更有幾塊指甲蓋大小的碎片直接迸射開來。
“噗噗噗——”
這幾枚碎片直接貫穿了他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