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屍派和魔宗的人很快便開始了刨墳工作,而幻宗黑袍人則在一旁靜默地看著。
很明顯,煉屍派的人做這種事最有經驗。
李剛帶頭找人稍微勘測了一下地形,很快便確定了黑炎火鳳當初埋入地底的入口。竟然就在破敗的斷壁殘垣之下,只是被建築物遮擋了。
有了突破口之後,兩夥人馬一同出手,很快便將這塊區域給清空開來,看見了內裡的情形。
宗師境界以下的人都撐不住了,離這塊區域遠遠的,更是有人直接退到了黑竹林一帶的位置躲避熾熱的溫度。
看到眼前景象的刹那間,莫婉兒和李剛都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就連一旁觀望的幻宗黑袍人也忍不住瞳孔急劇收縮。
冒著火光的熔岩、四下流淌的岩漿,高溫讓空氣都為之扭曲了。
而就在這樣的地下世界之中,卻展露出了一角別樣的情景。
那是禽類生物的羽毛,片片羽毛泛著亮黑色的金屬質感,每一片足有成人手臂大小。像是以黑金澆築而成,充斥著渾厚的力量感和美感。
片片羽毛仿若黑金利劍一般,層層疊疊地覆蓋在黑炎火鳳的身上。如此龐大的一個入口,竟然只能看到它提醒的一角,可見其體型究竟有多麽恐怖。
在黑色鳳羽之上,還隱隱有著燃燒的黑色烈焰。
而這並非最關鍵的。
最可怕的,是它出土現世的瞬間,一股令人驚悚的氣息瞬間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那是源自於高等生命體,對於低層次生命的絕對統治力。
這種感覺比老鼠見了貓還要強烈百倍。源自於靈魂和基因深處的恐懼,瞬間蔓延在眾人心中。
刹那間,煉體境界的人根本堅持不住,當即嚇得肝膽俱裂,“噗通”跪倒在地。
就連莫婉兒和李剛也是臉色蒼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竟然流出了冷汗。
唯有幻宗黑袍人緊緊皺著眉頭,眸中滿是凝重之色,似乎並未受到太多影響。
這便是神獸的威壓!
“都死了幾千年了,區區一具屍體竟然還有如此可怕的威勢!”莫婉兒滿臉驚駭之色,忍不住震驚出聲。
她似乎明白了,為何當年底蘊深厚的魔宗,會險些被徹底滅門。
當年的前輩們,面對的就是如此可怕的存在嗎?
鳳凰!
傳說中的神獸,不應該存在於現實世界的上位生命體!
其神威無法揣度!
鳳凰飛過之處,天下蒼生莫不為之震撼敬畏,叩首而拜!
李剛在欣喜若狂之後,想到了一個簡直令他抓狂的問題:“這頭黑炎火鳳死了都有如此威勢,到底要怎麽煉屍?!”
只怕以她和莫婉兒的宗師修為,觸碰這頭黑炎火鳳都會化為灰燼。
莫婉兒似乎早有準備,當即說道:“李長老盡管放心!我魔宗籌劃這一天已經數千年了,自不可能空手而歸。”
她在李剛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下,直接將修長的玉指伸到了衣領之內的溝壑中。
紅衣中展露的那一抹雪白,簡直看得李剛有點目眩神迷。
莫婉兒取出了一張染血的圖紙,將它在李剛眼前展開。
“這”李剛只看了一眼,便瞬間驚呼出聲,“這是封靈陣!相較於醫宗的嗜血封靈陣,就隻少了抽取陣法之內生命血液的神威!”
他看向莫婉兒,難掩心中激動:“想不到魔宗竟然還有如此底蘊!只是封靈陣雖然能夠封印修為,但能對神獸鳳凰起作用嗎?”
莫婉兒微微一笑,饒有深意道:“李長老不妨再看仔細點。這可是魔宗幾千年來的前輩們,嘔心瀝血共同改造出的新陣法。”
李剛一聽此言,當即不敢怠慢,皺眉研究起這個陣法。
很快,他便心頭狠狠一震。
魔宗果然在這個陣法上做了很多改造和提升,最後命名為血祭封靈陣。
以修士的血液輔助,加強封靈陣的效果。
李剛似乎明白了什麽,當即掃了遠方的弟子們一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壓低聲音道:“你想讓我犧牲帶來的所有弟子?!”
莫婉兒搖了搖頭,微笑道:“李長老,你錯了。”
“還有我帶來的所有魔宗弟子。”
李剛面露肅然之色,一張臉上陰晴不定的,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好,就這麽辦!”他心一狠,當即咬牙道,“只不過我要留下一人,就是那個叫郭志強的小子。”
李剛不僅和郭志強關系不錯,而且還發現這小子簡直就是個年輕人說的“歐皇”。
運氣好到不講道理那種,很玄學。
這小子在挖出那具百年屍體之後,覺得自己運氣不錯,跑去買了注彩票試試看——結果尼瑪中了百萬大獎。
咳咳,當然,都被李剛讓他吐出來充當門派經費了。
“他們都不過是煉體境界而已,想要完成這個陣法,人數上最好得有七七四十九人。”莫婉兒說到這裡,突然愣住了。
她笑了笑,無奈道:“算這個郭志強運氣好,撇開他也正好四十九人。”
差一個都不行。
李剛心頭更加覺得詭異了,心說這小兔崽子好像有點邪乎啊!
就這樣,兩人隱瞞實情,隻宣稱是要施展封靈陣,讓兩方弟子配合。
李剛和莫婉兒聯手,將整個魔宗舊址布下大陣,分別劃出了四十九個弟子需要“坐鎮”的位置。
郭志強發現自己被排除在外後,還有點納悶,主動自告奮勇道:“師父,要不讓我也加入吧?”
李剛瞪了他一眼,心說老子想讓你活下來,你還自己求死?
想到這裡,李剛便直接呵斥道:“加入個屁!也不看看你那點修為,少給我添亂,一邊涼快去!”
郭志強這才悻悻地縮了縮脖子,“哦”了一聲,灰溜溜地閃一邊去了。
在李剛和莫婉兒的安排下,四十九個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割破了手腕,以鮮血在陣法中畫出詭異的圖案。
而就在這一刻。
四十九個弟子突然慘叫出聲,發現了驚恐萬分的事情。
他們的血,止不住了!
一直順著陣法上刻畫的路線流淌,似乎似要將整個陣法刻在地面的溝壑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