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鬼嗎?”
這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林飛的舉動還真是殘暴且痛快。
不少羊族修士交頭接耳的,既緊張又莫名的興奮和期待。他們心中皆感覺狠狠出了口惡氣,大感痛快,只是礙於舒文宇的威懾,沒人敢表露出來罷了。
先前受到欺辱的羊族少女,也撲到了父親的懷裡痛哭。她父親雙目通紅,聲音都在顫抖,卻一個勁安慰著孩子。
那般無能為力和自責,便是弱者的悲哀。
但作為施暴者,舒文宇並沒有半點懺悔之心,甚至都沒有看這對父女一眼,只是恐懼地打量著林飛,生怕這尊大魔王又乾出點什麽。
眼見林飛伸手,他當即驚恐地抱住頭,叫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
林飛睨了他一眼:“你有受迫害妄想症嗎?”
話音落下,林飛又轉而看向一個擺攤的中年羊族男子:“來杯百草液。”
姬瑤光莞爾,銀子更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舒文宇感覺臉都丟光了,火辣辣的,也不知是是疼痛還是屈辱所致。
“你等著,等我爹不,等我大哥來了,你就死定了!”他心中暗恨道。
這裡距離植物聯盟還有相當遙遠一段距離,至少以那幾個狗腿子的修為,一時半會是趕不到的。在這般情況下,自然是通知更近的大哥為妙。
舒文宇嘗試過想要站起來,卻被林飛無情的一巴掌又給拍了回去:“給我跪好,老實等著。”
於是他便保持著這般屈辱的姿態等待著,隻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舒文宇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等待下,那群分頭行動的狗腿子,終於帶來了救兵。
“嗤——”
一道綠色的光芒一馬當先,劃破夜空。
“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我三弟,速速受死!”一個女子憤怒的聲音,如滾滾驚雷般震蕩傳遞開來。眾人聞之便覺氣血翻湧,耳膜作疼。
“二姐,怎麽是你?!”舒文宇既驚喜又意外。
一是沒想到救兵這麽快就能到,二自然是沒想到來者是二姐舒雨。
舒雨身材窈窕,只是臉色難看至極,充斥著無邊殺意。
她如入無人之境般闖入羊族領地,徑直降落於街道上。
“呸,沒用的廢物!”舒雨鄙夷且厭惡地看了舒文宇一眼,引得後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卻只能低頭咬牙。
“就是你?”舒雨轉而看向林飛,冷笑一聲,昂起頭以鼻孔看人,盛氣凌人道:“一千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敢來我植物聯盟撒野!你該不會以為來自某個百強種族,就能挑釁一整個植物聯盟吧?”
“哦?”林飛來了興趣,“你們植物聯盟這麽沒有尊嚴,一千多年前還被人欺負到了頭上來?”
“欺辱?呵,可笑!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難怪敢如此放肆。”舒雨一臉譏諷,“不錯,一千多年前是有隻九尾狐來我植物聯盟撒野。萬族第九,當真以為至高無上,足以橫行八方?”
姬瑤光聽到這裡,頓時心中便是一緊。
連萬族排行第九的存在,於植物聯盟鬧事也難逃一死?
林飛故作驚訝道:“萬族第九你們都不怕?”
舒文宇哈哈大笑出聲,一臉小人得志的興奮和嘲弄:“蠢貨,原來連我植物聯盟的底蘊都沒摸清就敢來撒野,跟那隻九尾狐一樣!”
舒雨更是嗤笑道:“鳳凰族,萬族排行第六,你知道嗎?鳳祖所棲息的大道紫霞梧,便是樹祖和樹宗以大代價煉化而出,助她再次涅槃,恢復了攻打天庭留下的致命傷勢。”
“有這份恩情因果在,鳳祖也給出了承諾——只要不涉及到排名在鳳凰之前的種族,欺辱到植物聯盟頭上,她必會追究到底!”
這已經是極為沉重的諾言了。
鳳祖雖然記下了這份恩情,但也不得不替自身和種族考慮,不可能為了這份恩情,得罪排名在鳳族之前的種族。
甚至不用問也能知曉,鳳祖並未將九尾狐一族得罪死了。再狠也就是把鬧事的九尾狐殺了,甚至只是懲罰一番、敲打一番,讓其賠償道歉。
“原來如此。”林飛微微頷首,這才知道天庭崩塌後,樹人族和鳳族還有如此交情。
鳳祖在攻打天庭之戰中傷勢慘重,看來沒少出力。
念及此處,林飛眸中便閃過了一絲寒光。
“孤陋寡聞的井底之蛙,現在知道我植物聯盟的厲害了,還要本小姐動手嗎?”舒雨戲謔地笑著。
在她看來,林飛已經是案板上的肉了。若是來頭不夠大,殺了他背後的種族也不敢吭聲;而就算來頭夠大,又能大得過鳳族嗎?
大不了就像當年的九尾狐一般,賠償一筆足以讓她父母吐血的巨款,自身也付出慘重代價。
“你不太行,”林飛抿了口百草液,拉了條凳子坐下,輕描淡寫道:“你三弟旁邊是個好位置。”
“什麽意思?!”舒雨眉頭一皺,覺得沒太挺懂他的後半句話。
“聽不懂嗎?讓你和舒文宇跪一起,等著別人來救。”林飛淡淡開口。
全場驚呆!
舒雨更是瞪大了雙眼,一副“我日了狗”的表情。
“你得了失心瘋嗎?!”她當場罵出了聲,“都知道我植物聯盟——”
舒雨的話音還未落下,林飛便不耐煩地打斷道:“聒噪!”
“轟!”
他動如雷霆,刹那便欺身而上,一腳狂暴踏下。
大地徹底塌陷,四處都是碎裂的石塊。
舒雨渾身的護體罡氣爆碎,硬生生被一腳踩了下去,屈辱地跪在地上,半截身子都埋了進去。
舒文宇咽了口唾沫,心裡簡直在嚎叫:這一幕我熟,我他娘的太熟了!
他正想出聲提醒二姐,不要激怒眼前這個大魔王,乖乖等大哥來救場,卻為時已晚。
“啊!!”舒雨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像是潑婦罵街一般,“你大爺的,是不是修行走火入魔了神智失常,非要一心求死?”
“啪啪啪——”
林飛左右開弓,耳光扇起來毫不手軟。
舒文宇不忍直視,偏過了頭,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