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作為天帥府說一不二的老太君,對陳北玄這孫兒也只能溺愛到這一步了。
即便寧君並非陳北玄,也能感受到老太君對他到底多愛護。
只可惜,根據自己的推斷,真正的陳北玄怕大概率已經死了。
而自己,生的和陳北玄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卻是因緣際會李代桃僵。
莫不是天意?
寧君也沒多想下去,點頭附和,“奶奶,我知道了。”
“嗯,昨晚上的事情也不罰你了。但關於紅塵那個姑娘,你自己要處理好,不要給外面說三道四。”老太君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
“下去吧。”
“是!”
晚上,寧君又得出門。
不過這次是有人邀請,而且邀請之人身份可不簡單。
安王曹襄!
當今大王的親哥哥。
本長幼有序,可以說曹襄本才該是做魏武朝的大王的人。
但因為種種因素下,魏武朝的先王最終選擇的人是曹品。
而曹襄,則被封了一個安王,在魏武朝有崇高的地位。
寧君來魏都本就不久,對魏都的情況知道甚少。大致清楚的就是,妙倌閣的背景就是曹襄!
曹襄邀請自己一見,寧君琢磨著,估計也是為了那件事。
“陳三爺,快請!”
抵達安王府大門外,府上的管家格外殷切的邀請寧君入內。
從氣派程度來看,安王府還比不上天帥府,但入內一觀,卻是盡顯雅致。
即便是院子裡隨意的一株植被,都是精心處理過。
可以看出來,安王曹襄是一個生活上極為講究的一個人。
到了飯廳,寧君倒是意外了。
竟然還能遇上熟人。
曹雪嬰!
見到人,寧君才恍然大悟,曹雪嬰竟然是安王的女兒!
只是,曹雪嬰見到寧君,卻是沒給任何的好臉色。
直接的別過一張臉,甚至打招呼都沒有。
“北玄,快坐!”
安王曹襄是一位斯文有禮的中年人,本比曹品年長,但保養之下,看起來竟然比曹品年輕不知道多少。
一襲雪白的長衫穿在身上,能讓人生出一種儒雅似仙的感覺來。
“陳北玄拜見安王!”
寧君客氣不失禮節的拱手道。
“哈哈,客氣什麽?我和你父親這麽多年的老朋友,怎麽說你也該稱呼一聲世伯才對。”
曹襄走過來,就熱情的拉著寧君胳膊入坐。
看了自家女兒一眼,曹襄忽然就感慨,“想當初啊,我本想讓你北玄做我的乘龍快婿,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誰能料到竟然給大王捷足先登了,可惜啊!”
曹襄這句話,瞬時就換來了曹雪嬰的一個瞪眼。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吃飯!昨晚上你的事啊,我可是聽說了。喝了足足十來壺酒都沒醉!今晚上,你可得陪世伯好好喝一杯!”
曹襄不由分說的就給寧君倒酒,大有今晚上不醉不歸的意思。
但事實上,曹襄的熱情並未換來寧君多少的好感度。
寧君不是陳北玄,不會因為曹襄三言兩句,就覺得曹襄是一個什麽和善的長輩。
曹襄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隻笑面虎。
因為避嫌的緣故,陳無極和曹襄鮮有交集,更談不上聯系。
可以說,相比較之下,曹襄和長孫家還走的近一些。
而不巧的是,戰朝堂之上,長孫麋鹿和陳無極多少有些文臣武將的矛盾。
故而,按道理說,曹襄不該會很待見他寧君才對。
即便是面子上給足面子,但心裡怕是不可能能將他當真看成子侄。
“有的人還真是厲害,和青樓女子亂搞,也能將人肚子給搞大了。更匪夷所思的是,這個人竟然失憶了。還什麽事情都能給忘記,又獨獨記得有人懷上了他的孩子。”
“今年啊,就沒什麽事情比這件事更加稀奇的!”
忽然,曹雪嬰陰陽怪氣的開口,雖然沒明言,但也沒人聽不出來就是頤指的陳北玄了。
“女兒,你這話就說錯了。你以為北玄他當真將紅塵肚子搞大了?”
寧君沒說什麽,曹襄倒是為他開了口。
曹雪嬰看著寧君嘲笑道:“我怎麽說錯了?這可是昨晚上人家在眾目睽睽下親口承認了,現在整個魏都城是誰不知道,天帥府三爺和妙倌閣頭牌苟且之事?”
這麽說已經不是暗指,而是明言了。
曹襄當即就笑了,“如果北玄真的和紅塵發生關系,那紅塵的肚子該多大?你算算時間,北玄去牧天戰場到現在幾個月了?”
曹雪嬰發現問題所在,心裡盤算時間,疑惑開口,“差不多……五個月了。”
不自覺間,陳北玄已經去了戰場五個月。
如果真發生關系,那紅塵的肚子瞞得住?
也就是說,陳北玄壓根沒和紅塵發生關系,更談不上懷上孩子了。
曹雪嬰愕然的看著寧君,“你既然沒和她發生關系,那為什麽要這麽說?”
感情陳北玄,將所有人都給耍了。
“不如此說,紅塵已經是崔使臣的人了!”
開口的人依然是曹襄。
曹雪嬰的神色恢復正常,語氣依舊沒好到那裡去,道:“看來,紅塵在某人心裡地位真的不低。為了英雄救美,自汙名聲也不惜了。”
陳北玄是離開了魏都五個月,但誰知道這期間有沒有回來和紅塵發生關系過。
反正現在魏都城的百姓津津樂道的事情,就是陳三爺再度有辱門風,將青樓女子的肚子給搞大了,淪為笑柄。
面上無光的又何止陳北玄自己,還有陳家,王室以及……曹西洛!
這件事,寧君無從解釋,也沒必要去解釋。
曹雪嬰沒在飯桌待多久就氣鼓鼓的離開,反正寧君就像是欠了她很多錢一樣,不被待見。
“我這女兒啊,性子直了些。北玄,你別見怪!”
曹襄端起酒杯道。
寧君笑笑,“怎麽會,這說明雪嬰郡主這是真性情!”
寧君忽然話風一轉,便開門見識道:“安王爺,你找我來,不單單是吃飯喝酒這麽簡單吧?”
曹襄眼眸浮現一抹光亮,這不拖泥帶水的性格,但讓他感覺到戰場走了一遭的陳北玄,當真不同了。
也就不廢話了。
“你該知道,我算是妙倌閣的幕後老板!”
寧君當然知道,笑笑不說話。
“那世伯就直說了,紅塵的事情鬧成這樣很麻煩。長孫公子給的贖金只能退還,而現在全魏都都知道紅塵是你陳三爺的人,外人見都未必敢見,留在妙倌閣意義也不大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給紅塵贖身?”